國師大人眼底有落寞之色一閃而逝,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樣東西問道:“你可認得它們?”
周翎淡淡地掃了一眼,隨即接過查看了一番,錯愕地問道:“這不是沙漠之鷹嗎,爲什麼會在你手上,還有兩把?”
她記得的明明是自己當初煉製了一把沙漠之鷹,然後被晨陽老者奪去了。
殷慕白微微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沙漠之鷹是一對,其中一把是你親手贈與本尊的。當初本尊去未央宮找你時,偶遇晨陽老者,知道來龍去脈後將他殺死,奪回了沙漠之鷹。”
“這怎麼可能……”周翎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巔峰,她的記憶明明不是這樣啊!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這兩把沙漠之鷹的確是出自她之手,而且這個世界除了她,也沒人會煉製熱武器。
還沒等周翎想明白一切是怎麼回事,殷慕白就將她擋在身後警惕地道:“有人過來了。”
兩人現在身處一個隱秘的山洞,聽到殷慕白的話,周翎也擡眸望去。
出現在他們視線裡的是兩個男。
左邊那個穿着一襲紅衣,容顏絕美,妖嬈似血。如果不是喉間微微凸起的喉結,只怕別人會將他認成女。
右邊那個的長相就遜色多了,只能算中規中矩,不過眉眼間卻帶着幾分不羈的色彩。
紅衣男微微皺着眉頭,出聲問道:“你確定殷慕白在這個方向嗎?”
長相中規中矩的男反問道:“我不惜消費大量精氣,動用天狐族的秘術,你以爲我是弄着玩的嗎?”
對於他的語氣,紅衣男似乎有些不滿,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只微微皺了皺眉頭,懶得計較什麼。
周翎心中一喜,走出去大聲喊道:“慕容憶,六,我在這裡!”
兩個男聽到聲音,化爲一道光影瞬間朝這邊飛了過來。看到周翎,他們臉上的神色都分外激動。
尤其是六尾天狐,圍在她身邊細細地打量着,就差抹眼淚了,“翎翎,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看着你被未央宮的老東西抓走,人家都擔心死了,嗚嗚嗚……”
六尾天狐着,正準備去拉周翎的手腕,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恐怖的殺意,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只見國師大人一瞬不瞬地望着它,眼底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六尾天狐一點都不懷疑,如果它敢觸碰一下週翎,這個男人一定會對它開殺戒。
怎麼六尾天狐也是去過高等級位面的,什麼世面沒見過,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面對殷慕白的時候,它就是有一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了!
最終,六尾天狐將手收了回來,訕訕地摸了摸鼻。
慕容憶看了看殷慕白,又看了看周翎,眼底閃過了一絲什麼,“你沒事就太好了。”
周翎不是沒事。
洛云溪在新婚之日被人殺害,她還被兇手那樣對待。周翎心中寫滿了複雜的情緒,偏偏她還對殷慕白下不了手。
每每想到這裡,周翎的臉色就會變得冰寒一片。
慕容憶發現了她和殷慕白之間古怪的氣氛,一張似男似女的臉上帶着幾分狐疑,“發生什麼事了嗎?”
“翎翎失去了關於本尊的那部分記憶。還對洛云溪……”國師大人死死地咬着牙關,還是沒能將話全部完。
即使已經將洛云溪殺死,依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原來這纔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他心愛的女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記了他。
慕容憶有些不明所以,六尾天狐卻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把抓住周翎的手腕給她把脈。
片刻後,它捶胸頓足地道:“果然如此!洛云溪那個殺千刀的,卑鄙無恥的人!”
周翎抽回自己的手,面色冰冷地望着六尾天狐,“請你主意用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六尾天狐恨鐵不成鋼地望着周翎,“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爲他話。翎翎,你知道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什麼嗎?”
周翎冷着一張臉沒做聲。
國師大人上前一步,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六尾天狐氣得不輕,“洛云溪給翎翎吃了我們天狐一族魅惑人心的丹藥,所以翎翎纔會對他死心塌地!”
“竟然如此。”國師大人的眼底閃過了幾分複雜的色彩。
自始至終,他都相信他和周翎的感情,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摧毀,只是一直想不明白她變化的原因。沒想到洛云溪那個男人,竟然這麼卑鄙!
國師大人眼底燃燒着濃濃的怒火,後悔當時沒有將他挫骨揚灰!
聽到這個消息時,周翎眼底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反正她就是整顆心都裝着洛云溪,即使是因爲丹藥的緣故又如何?
六尾天狐十分不解,喃喃自語,“不過話回來,天狐族世代生活在虹光大陸,跟洛云溪八竿打不着,他爲什麼會有魅惑人心的丹藥?”
六尾天狐隕落了無數年才奪舍重生,自然不知道那顆丹藥是魔教教主當年意外得到,後來賜給聖女江辭歡,江辭歡又賜給了洛云溪。
殷慕白現在沒心思關注這個問題,望着六尾天狐沉聲問道:“可有解除的辦法?”
六尾天狐苦笑一聲,“你應該也知道,我一開始和翎翎是死敵,後來卻死心塌地地對她,就是因爲我吃了魅惑人心的丹藥。即使知道真相,也扭轉不了我對翎翎的心。如果藥效可以解除,我爲什麼會跟在翎翎身邊十多年,無怨無悔?”
聽完這番話,國師大人周身的氣息變得更爲恐怖,山洞裡的溫度在一瞬間降了下來。
如果因爲一顆丹藥,他就失去了此生唯一摯愛的女人,那真是大大的笑話!
慕容憶的眼底閃過了幾分複雜之色,望着六尾天狐問道:“當真無藥可救?”
六尾天狐攤攤手,“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解除,只要服用者的修爲強大到一定程度,丹藥自然控制不了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