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沫拉了拉離青的衣襟,通紅的眼中佈滿了擔憂:“你有幾成把握?”不管那夏憐雲是不是糊說,但他受了重傷的事情卻是真的。
離青輕拍了拍她的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別擔心,本宮從來都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蘇清沫移開視線,涼涼的順着開口道:“這倒也是,比如說,把我逼走的這件事情,你就操作的挺成功的。”
離青苦笑,無言以對。
只是重重的摟了她一下,低頭埋進她的發間,深深的聞一下她的髮香,最後道:“你在這兒好好待着,別亂動。”頓了一下又道:“聽話,等着本宮回來。”
蘇清沫沒忍住瞪着他,感情這人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是吧?
卻又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蹲下身,把臉貼在自己凸起的腹部位置,蘇清沫的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卻在看到離青那柔和的面容時止住了動作。
只聽他對着腹中的孩子低聲叮囑道:“寶貝,你們可要乖乖的待在孃親的肚子裡,不可鬧騰你孃親。還有,乖乖的等着爹爹……回來。”最後回來兩個字,聲音比較輕,似乎是不想讓人聽見,可蘇清沫還是聽到了。
在離青轉身邁步的間口,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低聲詢問:“你到底有幾分把握?雖然我很想看到她死在你的手裡,可你也沒必要爲了取她的性命而把自身安危置在危險之中。離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撤吧。”
離青輕笑一聲,眼眸情緒氤氳,再次回握住她的小手:“呵呵,本宮認識的蘇清沫可一直都是強勢示人的,怎麼今天倒是變了一個性子?”話落,還大膽的擡手捏了捏蘇清沫的臉頰,接着道:“你可是本宮認識的那個蘇清沫?怎麼瞧着不像呢?”
蘇清沫一把揮開他的手,繼續瞪着他氣惱的道:“我是跟你說正經的,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兒?”
離青點頭,繼續開玩笑道:“唔,你這個眼神倒是恢復了以往幾分本性。”頓了頓道:“你放心,本宮……本宮還沒那麼傻。”說完,竟是一手摟過蘇清沫後頸,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直接印了上去。
在蘇清沫還未來得及掙扎之跡便已鬆開她,待蘇清沫回過神來,那道雪色背影已經和那些灰衣人顫抖在一起。
看着那道雪色身影手持一柄纖細輕巧的長劍來回遊走在其中,所過之處都賤起一片血色,倒下幾個人時,蘇清沫終是暗暗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看他那遊刃有餘的殺敵動作,他的身體應該是無礙了吧。
其中她剛纔一直沒告訴離青,她之所以提議他們先撤,那是因爲腹中的疼痛似乎隱隱加重了些。若她所料不錯,孩子,今晚就有可能會降臨到這個世上。
可眼前那位夏太后,她看了也很不順眼。總歸就是這一批人了,以離青的動作再加上小三獨家制作出來的軟筋散,應該要不了一刻鐘,就可以結束戰鬥。
想着,便選了個上風位置坐了下去。翻手間,掌心中便出現了一個藥瓶。
她把瓶中剩餘的幾顆藥丸全部都倒了出來,收緊手掌,一個用力,原本圓顆狀的藥丸便已經變成了一攤黑色的粉沫。
她擡手順着風向,衣袖翻飛間,掌心裡的那些黑色粉沫已經被風給吹飛了出去。
結果所料不差,當所有的灰衣人都倒下,只剩下夏憐雲一個人站在那些面露懼色的時候,時辰不多不少正好是一此鍾。
只不過離青那一身雪色衣袍的衣襬處,染上了點點紅梅。白底紅花,竟是那樣的刺眼,那樣的妖豔。
夏憐雲看着離青,看着他身上那染上血跡的的衣袍,哪怕她知道那些血跡都是他在殺自己屬下時所沾染上的,她眼中的神色悽悽涼涼。
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阿青,你可是受傷了?”
不遠處的蘇清沫聽後,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她。
聽着她那焦急的語氣,這副關心倒不像是作假,可她是不是腦子糊塗了?離青殺的可都是她的人,她這會兒難道不是應該先擔心自己的處境麼?
這女人對離青的愛慕之心倒是一片真誠,想着,蘇清沫的心緒便有些複雜。
如果是她的話,像這種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因爲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些血跡都是他在動手時所沾染上的。她只是疑惑,這廝平時不是還潔癖的很麼?怎麼今天,倒像是無所顧忌了?
離青原本走向她的步伐,因着她的話而停頓了一下,不過也只是停頓了一下而已。
夏憐雲看着他眼中的殺氣,心中一陣害怕,腳步開始不自覺的往後退着:“阿青,你……你不能殺我,你答應過我爹爹不會殺我的。”
離青面色微怔,眼中的殺氣頓時收斂了幾分,她若不說,他還真是忘記了。
“本宮確實是答應過你爹不會殺你,不過……”話未盡,他已幾步來到夏憐雲的面前,手中輕劍刷刷幾下動作,便收回了劍勢。
他出劍的速度過快,夏憐雲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感覺到疼痛,而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離青。
待一個呼吸過後,她這才癱倒在地,慘叫出聲。
只見在她的兩隻手腕處和腳腕處竟有幾股鮮血從劍口處噴出了一道血流,落在傷口旁邊的雪地上面。
漸漸的那幾道血流轉變成淋漓狀,全然被衣衫給吸收了,只是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倒也看不出顏色。
“阿青,不!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被人生生挑斷筋骨,自然是疼痛非常,夏憐聲倒在地上渾身顫抖,一張小臉此刻已是冷汗淋漓,嘴裡的呼叫聲中充滿了絕望與瘋狂。
蘇清沫起身來到離青的身邊,看着夏憐雲的狀況,心中有些疑惑,卻只是疑惑而已。她以爲離青可能會因爲那個承諾而真的放夏憐雲一條生路,卻不知他竟然會廢了她那一身的功力。
也罷,她若是沒有一身功力,看她還如何去欺負別人。蘇清沫在心裡想着。
“你錯了,時至今日,你過往的所做所爲,本宮這麼對你,已是從輕處理了。”離青涼涼的道。
側着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蘇清沫,將手中的輕劍替給了她:“給你出氣,只需留她一命便可。”
蘇清沫看着他手中的劍微愣,把視線移到他的臉上。
離青抿脣,以爲她這是對自己處理夏憐雲的方式不滿意,便又道:“本宮這一生從不與人食言,你……你想怎麼對她都行,只需給她留一口氣能喘氣活着,可好?”
蘇清沫看着他有些緊張的神色心中微嘆,事到如今,她也不是傻子,又豈會不瞭解他的性子。不過,既然只需要留她一口氣……
她眼神微亮,指着已經痛的暈過去的夏憐雲道:“她之前說要拔了我的舌頭。”
離青手中的再次出擊。
“啊!”原本已經暈過去的夏憐雲再次被疼痛喚醒,此時已是滿臉是血。剛被離青從她嘴巴里割出來的那一截舌頭正好落在她的眼前。
“她還對你說過什麼?”離青問,大有,蘇清沫指哪兒,他便揮劍向哪兒的意思。
他手中的輕劍似有靈性一般,無風自動,整個一副躍躍欲試的狀態。
蘇清沫看着眼前已滿臉是血的女人,若不是知道她的傷口在哪處,估計那些熟悉她的人都會認不出來吧。
聽到離青的問題,她的雙眼頓時一寒,冷冷的道:“她還說要剖開我的肚子,想看看我們孩子現在的模樣。”
什麼?離青雙眼猛的睜大,眼中的殺氣四射,竟比半眯之時還要讓人膽寒幾分。
夏憐雲聽到這二人的對話,心裡哪裡還會不明白。當下擡眼看向面前站着的二人,眼神中全是驚恐之色。
只見她是一邊吐血,一邊晃動着腦袋,撲騰着四肢掙扎着往後退。
心中開始後悔,剛纔爲什麼要嘴賤的提醒阿青承認過的那個要求。
早知如此,還不如之前死在阿青的劍下,現在,她就是連求死都做不到。
頭上早已看不出原本髮髻的模樣,一些頭髮隨着她晃動之跡沾上了她臉上的血跡,與之混合在了一起。讓人看不清她此刻全部的面容,較那鬼片中的貞子還要慎人幾分。
蘇清沫撇開臉,有些不忍心看接下來的畫面。
卻到離青冰冷的說道:“她即是如此的好奇,本宮若是不滿足她這個要求,倒顯得不近人情了。待回去後,本宮便去找個男人給她,待她懷孕七月之跡,再讓人剖開她的肚皮,讓她親眼瞧瞧,從她肚子裡掏出來的東西是個什麼模樣。你說可好?”最後一句,他低頭看向蘇清沫。
蘇清沫聽了他的話都驚不住打了個冷顫,暗道:這男人外表看起來是這般的純潔如斯,怎麼腹中的心腸就能陰狠到這種地步。
他這可是活生生的在玩弄人命啊。
不過,若對象是夏憐雲,若她還是之前那個與離青不相識的蘇清沫,她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可如今,她腹中已孕育着兩個小生命,自胎兒會動的這幾個月以來,深深體會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悸動,又豈會忍心看到那種畫面。
當然她更不想讓他爲此而有損陰德。
想清楚這些,蘇清沫便衝他搖頭:“這樣太損陰德了,”眼角餘光看到夏憐雲長鬆一口氣,便又接着道:“不過既然這個方法不成,那咱們就再換個法子好了。總之,必須得把我之前所受到的苦痛都加倍償還在她身上才成。”
夏憐雲聞言,一顆心頓時又提了起來,她趕緊把視線投放在離青的身上,哀求他給自己一個痛快。
可惜離青這會兒,眼中只裝了一個蘇清沫,哪裡還有閒功夫去看她。
“你想如何處置她都成,本宮都聽你的。”離青眼中的神色略顯激動,這件事情若真要操作起來,自然是由他動手。
只是她現在這般說,是在關心他麼?
她可是已經原諒自己了?
“蘇清沫……”離青雙眼暗藏期待的看着她。
蘇清沫被他盯的有些不處在,撇開臉移向他處,卻猛看到在離青的身後,竟然有幾道黑色的身影手持長劍向離青的後心刺來,他們似乎修煉了某種武技,竟然可以把他們的呼吸與飛身而起的破空聲化爲無聲無息。難怪她和離青剛纔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若不是她這會兒正好看向那處,恐怕,還真就讓他們得手。
蘇清沫的雙眼猛的睜大了幾分分,甚至都來不及出聲提醒離青,扯過離青的衣襟用盡全身力氣向一旁縱躍而去。
卻不想,這個方向選的不對,竟然是在河流邊沿的方向,而蘇清沫心急之下,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兩個人便直直的躍過了山體的邊沿,直接跌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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