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白旗建州軍經過多爾袞多鐸兄弟這些年的經營,實力在建州八旗軍中排名第一,士卒訓練度也高,且戰鬥經驗豐富。
前面的士卒剛纔被一陣火箭射得鬱悶到家,此刻已經接近敵人,同時發出一陣歡喜的吶喊,猛撲上去。 шωш ¤TTKдN ¤Сo
同時,後面的弓手依舊拉開了長弓,將雨點一樣的羽箭撒到元字營士兵的頭上。
天下第一軍,天下第一營甲隊的指揮官關選關老頭站在長矛手之後,手執一柄燧發槍冷着臉平靜地站在那裡。他本就瘦小,身上穿着厚實的板甲,看起來簡直就是島津聯隊小日本的翻版,顯得有點滑稽。
不過,他拉開了嗓子一聲吼,卻震得敵我雙方的士兵心血一陣沸騰:“長槍手下蹲,穩住,穩住!”
所有的長矛手同時“刷”一聲蹲了下去,高中低三排,在陣前形成一道刺籬之牆,露出後來早已嚴整以待的火槍手。
同一時間,建奴的箭雨淋下,落到寧鄉軍士兵的鎧甲上:“丁冬”聲響成一片。到處都是彈起的箭支。
在板甲嚴密的防護想,敵人的弓箭齊射毫無用處。
當然,也有人運氣不好,被射中甲板的連接處,痛哼一聲癱軟下去,又瞬間被義務兵拖了下去,退出戰鬥。
建奴衝得如此之快,轉眼就已經同寧鄉軍接觸,突然看到眼前全是黑洞洞的槍口,就算是再勇敢的士兵,被這麼的火槍指着,頭皮也是一麻。可惜他們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動作,也停不下來,後面有其他人不斷涌來,推搡着他們身不由己向前。
關選:“火槍,射!”
“砰!”上千把火槍同時擊發,噴出的煙火越過長矛手的頭頂,連成一片。
白色的滾滾濃煙中,灼熱的彈丸在陣前織出鐵網,任何一個試圖靠近的生物都被瞬間射成篩子。
實在是太近了,根本用不着瞄準,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將槍膛裡的子彈射出去,就能輕易擊中一個目標。
痛苦的叫聲在建奴陣中傳來,被擊中頭、心要害的人甚至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如木樁一樣倒在地上。沒有被射中要害的人渾身是血,在地上翻滾着,渾身是血地長號。
這一輪火槍齊射,三十米距離之內頓時一空。
關選:“射!”
“射!”到處都是軍官們的大吼。
硝煙開始連成一片了,白茫茫已經看不清楚,只依稀見着地上鋪着一層黑糊糊的微微蠕動的身體,那是被放倒在地的建奴。
建奴還是依着巨大的慣性不住向前,然後被關選手下的火槍手向打蒼蠅一樣打死。這三十米距離,就如同一道天塹無法逾越。
寧鄉軍歷來重視火器,火槍手每日光裝填發射的動作也不知道要重複練習多少次。在射出一槍之後,前排的射手就會將火槍遞給後面的人,又從後面接過一把上好子藥的燧發槍,不經瞄準,擡手便射。至於後面的裝填手,則都低着頭麻利地給槍上藥,沒有人擡頭觀察前面的戰況,就好象前面的血肉橫飛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是基於對戰友,對這火槍方陣戰法的絕對信心,他們知道無論敵人再剽悍,也不可能衝到自己面前。
又是因爲經過長期的訓練,他們已經被教官折騰的麻木了,知道如果手一慢,就會吃到軍官的鞭子和花樣百出的懲罰,那……實在是太可怕了,甚至超過死亡。
槍聲爆炒豆子一樣響個不停,對面的建奴已經徹底混亂了。有人想向前衝鋒,儘快同寧鄉軍攪在一起,也免得就這麼被敵人的火槍打得全是洞。有人則畏懼地停了下來,更有人甚至還直接蹲在地上躲避子彈,可惜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剛一蹲下,就被後面的戰友直接撞翻在地,補上一腳。戰場實在太混亂了,在這種情況下倒地,根本就沒有機會站起來。
關選非常滿意火槍手的表現。他提起火槍對着已經混沌的前方射了出去,扔給親兵,接過一把長矛,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大吼:“停止射擊!長矛手,起來,準備戰鬥!”
“轟隆”一聲,先前還蹲在地上的長矛手同時站起來。
敵已亂,正是進攻良機。
“所有人聽着,向前四步走!”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方陣前移。如同一塊巨石狠狠地撞在建奴的亂軍之中。
“立定!”關選勾魂攝魄的聲音再次響起:“長槍向----左----刺!”就狠狠地將長矛一擺,以腰力將整個體重壓在長矛上,狠狠戳出去。
“殺!”所有的長矛手都同時發出一聲喊,整齊地一擺手中長矛。
閃亮的槍尖撒出一個巨大的銀色扇面,同時沒入敵人身體。
然後,所有的長矛兵將槍尖在地人身體裡一旋,抽了出來。
俗話說,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槍。
這冷兵器戰場上,根據殺傷力不同得出的結論。
戰場之上,士兵,尤其是打前鋒的士兵誰不是軍中一等一個勇士,誰身上不是穿着厚實的鎧甲將自己包成鐵皮人。一般的羽箭射中也就是掛在上面。即便用刀在砍上去,說不好也就是一道白印子。要想破甲只能用長矛,當然,建奴則多用粗重的鈍器直接砸。這種粗暴而沒有技術含量的打法,需要大量身材魁梧的大力士,上下五千年,也只有建奴和建奴亂認的祖宗北宋女真玩得起。
就算街頭流氓鬥毆,他們也多使用西瓜刀,而不是匕首。一打起來,通常是砍得鮮血淋漓,可都是皮外傷,不會致命。可如果用匕首,一刀下去,說不定你就要吃人命官司。
寧鄉軍這種長槍左刺的戰法極爲兇狠,特別是在刺進敵人的身體的時候順勢一轉槍桿子,槍尖瞬間在地人的身體裡形成一個空腔。就算有敵人僥倖沒有被攪亂內臟,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爲了訓練長矛手在刺入敵人身體的瞬間加上一個旋轉的動作,平日裡教官們也不知打斷了多少軍棍,直打得長矛手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形成了強迫症,一旦長槍刺出不轉一下,總覺得缺少些什麼。
一剎那,建奴臨死的叫喊聲頃刻之間沖天而起,熱血同時標出,淋在黑色的土地上。
轉眼,伊爾德軍前陣瞬間被擊碎,超過一百人被一招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