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騙子。
這四個字在回到蘇家的五年中,蘇晨間隙不斷的在他耳邊重複。並找出各種疑點質問的他啞口無言。
憑心而論,他對沈眉過去的瞭解的確很少。可相信一個人並不代表定要將她的過往瞭解的一清二楚。
得知沈眉和着印信一同消失,他差點就相信大哥了,認爲她是騙子。可後來城主印信沒有在天元任何一個地方出現,沈眉是奸細的說法便不成立了。
大哥的結論也隨之演變:“她騙了你,帶着印信回家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如果沈眉一直在騙他,那他的等待和堅守又是爲了什麼?
她還會回來嗎?難道他真要成爲一個笑話,且遙遙看不到頭。
默思居西院的人都明顯感受到了自家公子沉鬱的氣息。不願他就此陰鬱一夜,也不想自己觸黴頭。於是,姬妾候選人如兒姑娘就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被推向了緊閉的書房門。
“咚咚咚,咚咚咚。”殷如行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答話。她回過頭對着衆人打眼色。
公子不開門,我也沒有辦法。
衆人目光殷切:您再試試?
殷如行只得又敲。就在她以爲不會有迴應的時候,裡面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進來。”
門無聲的自動打開,裡面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小茴香飛快的將保溫的食籃塞到她手裡,跟着衆人後退十步。
殷如行瞧瞧身後,又瞧瞧前方。只得硬着頭皮往裡走。剛一走進,就像是有自動化感應一般。那兩扇門立刻在她身後合上了。
原來武功還有這等妙用。殷如行站在原地適應了一下黑暗的環境。漸漸在月光下看清了坐在窗邊的蘇雷,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乾巴巴的舔了舔脣,她緩步走上前,打開食籃。將飯菜一樣樣端出來放置好,又去屋角的小爐上倒了熱水燙碗筷。藉着忙碌來打破室內沉悶的空氣。
“公子,吃一點吧。飯菜都要涼了。”想不出什麼勸慰的話,只得蒐藏刮肚的找了兩句。
蘇雷即沒有啃聲,也沒有看她,依舊一動不動的坐着。
“你不吃嗎?”飯菜的香味一個勁的往殷如行鼻子裡鑽。老闆發悶脾氣。滿院的下人居然個個自動自發的陪着同甘苦。廚房到現在還沒有開晚飯呢。這肚子一餓,嗅覺反倒靈敏起來。
實在被那味道誘惑的不行,殷如行嚥了口口水:“那個,你要不餓,我就先幫你吃點兒?”正常的三餐飲食纔是養生之道。她可不願爲着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人餓壞了她的胃。
那人不出聲。她就當他是默許了。取出一個空碗,裝了一碗香米飯。又拿一個空盤子和一雙乾淨的筷子,在每一樣菜裡都取了些。裝滿一盤子後。方坐到另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到底是主人,伙食就是比她們丫鬟好。殷如行吃的油光蹭亮,喝了足足一碗熱湯。心滿意足的擦乾淨小嘴,收拾了碗筷。歪着頭靠着椅背眯上眼。吃飽了,人就特別困。
腦袋一點一點的下沉。思維越來越迷糊。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空寂的房間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她會是騙子嗎?”
“啊?”殷如行猛然被驚醒,想睡沒得睡,腦袋發漲的很難受。
“她會是騙子嗎?”蘇雷幽幽的又問了一遍。
切!騙子不騙子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殷如行隨口道:“你說誰呢?”
蘇雷道:“自然是眉眉。”
對着這個名字抽了抽嘴角,殷如行又道:“那不是你的心上人麼?你都不知道她是不是騙子,誰還知道。”
蘇雷輕聲道:“我,其實對她瞭解的很少。我只知道她從一個很神奇的異世‘華夏’而來。在天元過的很不好,被人騙過,被人出賣過。一心想回家。”
“咦,你們不是情侶麼?”殷如行大奇。“怎麼還弄的這麼神秘?”
蘇雷嘴脣微微動了動,月光下,他的神情有一絲悲涼:“她很少說自己的過去。她總是不相信我對她是真心。”
悲涼的語氣讓殷如行有了一絲震動。不管怎麼說。蘇雷到底堅持了五年,也算是至爲難得了。換了201x的像他這樣條件的男人。早不知又新交了多少女朋友。對話間也就有了一絲正經:“也許不是她不相信你的真心,只是你不能給她可靠的感覺而已。”
“我說了要和她成親的。”蘇雷的心情從一開始的悲憤到現在的嘲諷,“她還要怎麼樣的真心?要我把心掏出來給她看嗎?”
殷如行聞言不自覺嗤笑一聲:“誓言……”很是輕蔑的口吻。沉吟了一下又道:“我想大約是風俗不同的緣故。你那時是十七還是十八來着,年紀太輕,信服力不足。“
蘇雷突然轉過臉,怔怔的看着她。這一聲輕蔑不屑的‘誓言……’二字,語氣太像了。
同樣的不屑一顧,同樣的漫不經心。代表着這女子從來就不相信誓言。
“你們那兒,是不是很亂?”他問道,“禮樂崩壞?”
“禮樂崩壞?”殷如行想了一下,嘆道:“形容的還挺像。我的國家,沒有戰爭,民衆生活比你們這裡豐富許多。一般不會有餓死凍死的人。不過說到禮儀和信仰,就複雜了。高速的發展帶來了信仰的崩潰,急功近利、利益至上,很多古老珍貴的品質都失去了。不過。”她冷冷的道,“我同樣也不認爲天元人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品質。只不過是善於用大道理掩飾人性醜惡的一面罷了。”
蘇雷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被強行拐賣,心有不甘。相信我,你不會永遠當奴婢的。”
殷如行啞然失聲。雖然她淪落至此有蘇雷的一部分原因。但憑良心說,蘇雷對她還是很不錯的。醫術傳授的盡心盡力。也沒有要求她回報什麼。只可惜,她深知靠山山倒、靠水水乾的道理。得人幫助只是幸運,真正的脫困還得靠自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蘇雷又道:“明日我會將白陌塵引見給大哥。等他有了一官半職安定下來,你的聚氣掩飾之法學成。就可以出嫁了。”
“出嫁!”殷如行吃了一驚,“嫁給誰?”
蘇雷勉強笑道:“你不是對陌塵有好感麼。”
這是什麼狀況?
殷如行靜靜呼吸了幾口氣,突然起身走上前,於月光中跪在蘇雷的腳下:“我雖對他有好感,卻遠遠不到終身託付的地步。彆着急着安排我的人生,好麼?”
“爲什麼?”銀色的月光打在眼前女子皎潔的面頰上。蘇雷仿若受到蠱惑般輕輕觸碰:“你不喜歡他嗎?”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嫁給他的。”殷如行道,“我也喜歡公子你,可也從未想過要嫁給你。”
“你,喜歡我……”蘇雷的聲音低沉、緩慢。沒有欣喜也沒有厭煩,只是一遍又一遍輕撫她的臉。
“是。”殷如行將這個字吐的纏綿悱惻。以一種純然接受的姿勢仰望他。比之白陌塵,蘇雷的心思是最簡單直白的。她纔不要中途換人。
“再說一遍。”蘇雷迷濛的看着她,輕聲呢喃。
殷如行毫不猶豫。聲音越發婉約綿長:“我喜歡你……”
話音剛落,她的脣就被堵上了。蘇雷的吻帶有強烈的攻擊性,撬開牙關長驅直入。一隻手託着她的腰,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吻的纏綿火熱。
這次的深吻沒有像以往一樣漸漸止住。而是愈燒愈旺。蘇雷的脣滑過着她的下巴、脖頸、鎖骨,用牙齒咬開衣襟。一遍又一遍的吻上她的肌膚。
殷如行自然不會制止,熱切的迴應。一雙小手靈巧的解開他的衣帶,探手而入,撫摸上他滾熱的身體。肌膚緊緻柔韌,手感好到要爆。她流連的摸來摸去,滿足的喟嘆。
蘇雷被摸的心頭火起,攔腰將她一抱,大步走進後端隔間,將她放置牀上,三下兩下脫掉礙事的衣服。又略有生疏的扯掉她的衣服。殷如行自制的小內衣就躍入了眼簾。蘇雷呼吸猛然一沉,俯身將脣印上,細細吮吸啃噬。
殷如行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身上男子的熱情很快影響到了她。蘇雷的身材又實在太好,幾番前戲後。她也有了心火燃燒的感覺。自不會壓抑,熱切的用兩隻長腿絞上他的腰。身上的男子感受到了她的邀請,不客氣的身體一沉,銳利的疼痛突的襲來。
“啊。”殷如行悶哼一聲,一口咬上蘇雷的肩膀。蘇雷全身肌肉緊繃,緊張的停住,看向身下的女子。
居然真的是第一次。這麼熟練、熱情。他還以爲……
殷如行恨的想罵人。紫珈果也太盡善盡美了,連這層膜都給她恢復了。疼的真是要命。如果可以,她寧可不要這處子身份,也不要再疼一次。
疼痛難忍間,她只能想些別的來分散注意力。隨後發現口中的肌肉口感絕佳,緊緻凝實,彈性良好。遂輕輕的開始磨牙,咬來咬去。疼痛減輕後動作更加放肆,又咬又吸,並不停的轉移陣地。從肩至胸口。唔,胸膛的彈性和口感也好極了……
身上的男子突然倒吸一口氣,猛然大力動作起來。激烈的毫不憐香惜玉。
“輕……輕點……”殷如行立時去掉半條命,哭着求饒。她心理雖是熟女,目前的這具身體可不是。哪裡經得起這等蠻幹。
蘇雷略略放緩了動作,卻再度俯身,緊緊堵上她的脣,熱烈的親吻……
殷如行欲哭無淚的想到:這種體力,幸虧沒有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