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寶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卻說不出口,恍恍惚惚的站在那裡,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心裡頓時五味陳雜。
“去一旁坐着休息下吧,也冷靜一下。”李大寶這時出聲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擡手去摸口袋裡的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煙已經抽完了。
坐在那裡,我搓着臉,太陽穴卻突突突的跳個不停,我不禁在想,自己應該如何面對橫亙在我和曹妮之間的這些問題呢?她又究竟是在騙我,還是真的想要留在我的身邊呢?她說的那個計劃,究竟是什麼計劃?
不遠處,陳昆他們緩緩走來,我沒有看他們,只是低聲問李大寶有煙麼,李大寶摸出煙給我點上,我接過煙,狠狠吸了一口,陳昆低聲說道:“法哥,對不起。”
“不關你們的事,不用說對不起,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我說完就不再理他們,李大寶也讓他們都散了,不過他們沒有散,只是在不遠處守候着,李大寶說:“王法兄,你不要怪他們,他們是因爲太在意你了,所以纔會選擇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別說他們,就是我在知道弟妹的身份後,也有些擔心……”
我吸了一口煙,淡淡道:“我知道的,寶蛋哥,我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
李大寶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半個小時以後,曹妮被從急救室裡面推了出來,此時她面無血色,閉着眼睛不理我,我忙問醫生她怎麼樣了,看了一眼她那平平的小腹,我心裡滿是恐慌,醫生皺眉道:“她出現了先兆性流產的情況,而且因爲情緒波動較大,加之身體狀態不太好,所以情況較爲嚴重,我建議她住院觀察幾天,保一下胎。”
我頓時放鬆了不少,緊緊望着曹妮,我低聲說:“太好了,小妮,我們的孩子還在。”
曹妮睜開眼睛望着我,目光卻像剛認識我那般清冷,她抽回手,閉上眼睛,眉頭深鎖着,看樣子還在生我的氣。
李大寶這時忙說:“還等什麼?趕快把人送到病房啊。”說完,他望着那個醫生說:“安排這家醫院最好的高護病房,知道了麼?”
那醫生忙說好。
很快,醫院給安排好了病房,曹妮被挪移到牀上,有兩個護士在房間裡照顧她。
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後,很善於察言觀色的李大寶說:“你們先出去吧,王法兄弟,有什麼話,好好跟弟妹說說。”
我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大寶,等他走後,我望着曹妮說:“小妮,我們好好聊一聊吧。”
曹妮緩緩睜開眼睛望着我,聲音有氣無力道:“你想聊什麼?”
我皺眉問道:“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訴我,剛纔和你打電話的人是誰,還有,你留在我身邊真的是因爲你愛我麼?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的給我一個答案,小妮……哪怕那個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曹妮突然低低一笑說:“王法,我對你的感情,真的需要親口說出來麼?”
我怔了怔,避開她灼灼的目光說:“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爲什麼要隱瞞我那麼多事情,讓我不能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呢?還有……”頓了頓,我說:“如果你真的沒有做虧心事的話,又爲什麼不肯讓我知道你在和誰講電話?小妮,愛一個人,可以原諒她做的任何錯事,卻不一定可以完完全全的信任她,因爲我不是傻瓜……”
說着,我目不轉睛的盯着曹妮,想等她的答案,誰知,她卻冷着臉說:“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如果你覺得我會害你,那麼我可以離開,其他的,我無可奉告。”
看到曹妮一副絕然的樣子,我頓時火了,我忍不住吼道:“曹妮!那個和你打電話的人,就是你不能說的秘密?爲了保住這個秘密,你甚至可以離開我是麼?”
曹妮抿了抿脣,然後淡淡說了一句“是”。
我頓時怒火中燒,手似失去控制一般擡了起來,然後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臉上。
只聽“啪”的一聲,曹妮的臉瞬間紅了,而我也徹底的愣在了那裡,她不可置信的擡眸望着我,我心裡內疚的不行,卻強忍着難過,問道:“你告訴我,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是不是繼續在我身邊做臥底,不被發現?是不是你要繼續欺騙我說你是愛我的?是不是你肚子裡的孩子,根本是你想留在我身邊的一個籌碼?”
曹妮緩緩摸着臉頰,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沁出一絲血跡的脣角,蒼白的臉上面無表情,恍如冰霜,她無力的躺在那裡,淡淡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感覺,好像她被我徹底拆穿以後,連辯解都懶得再辯解了,這一刻,心裡涌出巨大的酸澀,我恨不能撲上去狠狠的咬她一口,問她究竟有沒有在說謊,但是我不能,我站在那裡望着她,心在一點點的滴血,良久,我轉身說道:“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一定會查出來的,如果你真的在騙我……”
說到這,我狠狠咬了咬牙,一句“我不會放過你的”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就這樣,我帶着亂糟糟的心情離開了病房,李大寶走過來問我怎麼樣了,我搖搖頭,想起曹妮剛纔的話,心裡像是被火燒一樣,我擡手攬着他的肩膀說:“哥,我們去喝酒吧。”
李大寶只是猶豫片刻,就點了點頭說:“好,今晚我們不醉不歸,把那些煩惱都拋到九霄雲外去。”
我暈暈乎乎的跟着李大寶他們來到他開的酒吧,在包間裡,我一杯杯的往嘴巴里灌酒,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腦子裡卻依舊亂哄哄的,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反反覆覆想的都是曹妮跟我說話時那絕然的神情,我不禁想,能讓她忍着小腹的疼痛去將手機丟掉,以來守護的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麼?那個和她通話的人又是誰?
正想着,一陣香氣撲面而來,我擡起眼睛,就看到一個穿着寶藍色亮片吊帶裙的女人正坐在我的身上,她長得極其漂亮,胸前的玉兔傲人的挺立着,一雙桃花眼裡寫滿了yu求不滿的信息,十分的勾人。她主動坐在我的腿上,雙手圈着我的脖子說:“帥哥,他們都玩的很嗨,就你一個人黯然神傷,多沒意思啊?要不要妹妹我陪你玩玩?”坑諷盡亡。
我擡手攬着她的腰肢,捏了捏她的小蠻腰,她嬌笑着靠在我的懷裡,竟然不顧衆人的目光,大膽的將香脣湊到我的面前,我擡手擋在嘴巴前,她立刻“咯咯”笑了起來,說:“怎麼?帥哥不好意思了?好純情哦~”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我就想到了香香,心情陡然變得煩躁,我說:“你被幾個男人shui過?”
她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如此的直接,衝我拋了個媚眼,故作嬌羞的說:“討厭~你怎麼一上來就問這個問題啊?”說着,她一邊將手探進我的衣服裡,摸着我健碩的胸肌,一邊含笑說道:“不多,也就幾十個吧,而且他們各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是不知道,作爲廈門一枝花,那些男人可是不管花多少錢都想跟我們睡一覺呢。不過我可不是誰都能隨便上的哦~要不是看你和寶蛋哥交情不錯,我纔不會跑來找你呢。”
說着,她挑了挑眉,在我的額頭輕輕一吻,笑着說:“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這廈門,但凡能跟我睡一次的男人,身份就會提高一個檔次,因爲啊,我可以給他和很多人搭橋牽線,只要他肯給我錢。”
這時,李大寶笑着說:“王法兄弟,你不是心情不好麼?不如找白鴿她泄xie火,心情也能舒暢一些。”
我微微皺眉,在白鴿想要繼續纏着我的時候,一把推開她,也許是我太用力了,她從我的身上摔下來後,直接撞在了茶几上,她“啊呀”叫了一聲,明明是因爲疼的,叫出來的聲音卻酥媚入骨,我冷笑着想,果然是廈門第一‘雞’。
“兄弟?怎麼了?不喜歡她,不喜歡我給你換個別的。”李大寶很明顯深諳此道,我擺擺手,示意他不需要,在白鴿的怒視下,我冷冷道:“一個被別人睡過無數次的公交汽車,還敢在我裝腔作勢?滾!”
白鴿面色一寒,怒道:“你……不知好歹的東西!”說完,她轉過臉,一臉委屈的望向李大寶,剛要說話,李大寶就擡手給了她一巴掌,怒斥道:“我弟弟也是你能罵的?給老子滾,別在這裡礙眼!”
我無心看着一場鬧劇,靠在那裡,聽着嘈雜的音樂,我嘆息一聲,曹妮還在住院,我卻跑這裡喝酒解愁,這樣豈不是更加激化了我們之間的矛盾麼?想到這,我站起來說:“你們繼續,我回去了。”
傻強和陳涯立刻跟上我,陳昆和楊聰也想跟着我,但被李大寶給攔下了。
走出酒吧,我剛要去駕駛席,傻強就說道:“法哥,我來開車。”
我的確暈的厲害,而傻強從來都不怎麼喝酒,所以我就將鑰匙遞給了他,然後就鑽進了車裡。
很快到了醫院,然而,當我剛進去的時候,我就看到一個小姑娘哭着說:“不好了不好了,高級病房的那個女病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