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怕我喜歡你麼?”
聽到這句話,我僵直了身體,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如果連我給江魚雁做義子她都接受不了,那麼,她要怎麼接受的了我是她親弟弟的事實?
想到這裡,我就把一肚子安慰她的話都嚥了下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是啊,所以你趕快找個很喜歡你的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讓我這個哥哥能開心一點。”
黃珊珊沒有說話,我想她那麼聰明,也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只是因爲這個簡單的理由,就認她媽媽做乾媽,她只是生氣,氣我們沒有告訴她,或者,氣她無法阻止這件事。
這個傻姑娘,她明明就沒有跟我說過喜歡我,甚至還一直拿我跟白水水開玩笑,可是我知道,她對我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
她清楚,我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可是她卻天真的想要保留喜歡我的權利,可是現在,我和江魚雁剝奪了她的這種權利,何其的殘忍?
哭了好一會兒,黃珊珊鬆開我,此時她的臉頰紅紅的,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臉擔憂的江魚雁,說道:“媽,你怎麼讓這個壞蛋當我哥,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驚喜。”
她的語氣帶着一點撒嬌的味道,在旁邊的客人聽來都以爲是玩笑話,有人連忙拍起了馬屁,說我跟她長得還蠻像的,還真是有一張兄妹臉。
聽到這話,我心裡無比的尷尬,而江魚雁的臉上也有幾分尷尬之色,然後,她笑着拉着黃珊珊的手說:“珊珊,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哥哥,而且他也不是你的哥哥呀。”
黃珊珊一臉驚訝的望着我,眼神有些迷茫。
我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指了指自己這張帥氣的臉,說道:“你看我長得這麼顯小,怎麼可能比你大呢?”
黃珊珊有幾秒中的呆滯,眨巴着那雙還帶着淚的大眼睛,她突然驚叫起來,開心的說:“王法,你是我弟弟?”
我扯了扯嘴角,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點頭說了句“是”。
黃珊珊爲此事開心了很久,她表示因爲這件事,她就不怪我和江魚雁了,然後她說餓了,就讓我們一邊呆着去,她則跑到角落裡大吃特吃起來。
看着沒心沒肺的黃珊珊,我心裡有點痛。雖然早就知道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喜形於色的黃珊珊,會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緒,會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什麼樣的場合,應該怎麼表現,可是我卻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她。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流光,熱鬧的一夜在衆人的歡笑聲中結束,我站在高樓之上,望着這座美麗的城市,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一個月前,我還是一個被人壓着打的屌絲,如今,我卻搖身一變,成了向爺和江魚雁的義子,這一夜,我能看到很多人眼底都帶着深深的嫉妒,當然,還有那被他們隱藏的很好的怨恨。
我是月殺的領頭人這件事已經在南京地下勢力傳得沸沸揚揚,他們這段時間沒有d品做生意,這筆賬不會因爲我是誰,就不算在我的頭上。
我想,在這一夜,有很多人都在期待着我從這個位置跌落的那一天,那時候,他們一定不介意狠狠的在我臉上踹兩腳。
曹妮沒有出席在這個隆重的儀式上,她只是在剛纔給我發了一條短信,短信上也只有恭喜兩個字。
我的心裡空落落的,因爲我更想在這裡看到她,我想讓她看到我在南京揚名的這一晚,想跟她說一句“我終於做到了”,可是……
喧囂的酒店,我的心裡卻有種叫寂寞的東西在血液裡流淌,只是因爲這裡少了一個我心裡的人。
這時,白水水挽着我的胳膊,輕笑着說:“在想什麼呢?”
我轉過臉來望着她,她今天穿的很正式,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乖巧的像一個小妻子。雖然我當初說過,我喜歡那個驕傲如帶刺的紅玫瑰一樣的她,但是我知道,其實我內心深處更喜歡這樣溫順的她,我想,她只要保持這種性格一輩子,哪怕我一輩子都無法像愛曹妮那樣愛她,但是我也無法離開她。
笑着將她耳畔的碎髮挽至耳後,我柔聲笑着說:“你猜。”
白水水蹙起秀眉,嘟着嘴巴說她猜不到,我低下頭,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猜不到我在想什麼,但我卻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撇了撇嘴,不以爲意的說:“瞎說,你什麼時候會讀心術了?”
看着她那可愛的模樣,我掃了一圈四周,發現賓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沒有人在看我們,於是我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笑着說:“我真的知道。”
白水水依舊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笑嘻嘻的讓我說出自己的想法,還說如果我猜對了,她今晚就好好的獎勵我。
嘖嘖,我怎麼覺得這是赤果果的在誘惑我呢?
我笑着說:“你肯定在想,沒想到我白水水的眼光這麼好,一挑就挑了一個金龜婿。”
白水水“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輕輕捏了捏我的臉說:“你怎麼這麼厚臉皮啊?”
我一本正經的問道:“有麼?難道你剛纔不是這麼想的?你別騙我,我知道你是因爲不想給我獎勵才耍賴皮的。”
白水水的臉色微紅,沒好氣的說:“我哪有……那就當是吧……”
我笑了,上前輕輕捏了捏她那挺翹的臀部,笑着說:“那你說的獎勵還算數麼?”
她點了點頭,支支吾吾的說算數。
正當我們兩個調情調的火熱,都商量好去什麼酒店開房的時候,向爺突然打電話過來。
向爺下午三點的時候,就以有事爲由先離開了景林,陳爺也跟着他一起離開,我則跟着王爺和九爺,招呼着那羣客人。
現在向爺打電話給我,難道是有什麼事情?
接通電話,我恭敬的喊了一聲“義父”,問他有什麼事情。
向爺笑了兩聲,說道:“小法啊,義父總算了了一樁心願,也該去杭州那邊辦點正事兒了,你跟你三叔說一聲,我之前跟他說過,讓他會教你如何處理關於向家的事情,我想他知道該怎麼做。至於於子昂那邊,曹妮說她會幫你應付,你好好努力,我希望你能儘快成長起來,成爲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男子漢。”
三叔,自然就是向爺八兄弟中排行老三的王鵬王爺。
我皺着眉頭,有些奇怪的問道:“向爺,您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去杭州了?早知道,我應該去送您的。”
手機那頭傳來向爺爽朗的笑聲,他說:“有什麼好送的,不過是出去一下,就這樣,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記住,一定要跟你三叔多學點東西,回來我可是會檢查功課的。”
我一本正經的說好,讓向爺多多保重身體,然後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我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靜,因爲我越想越覺得向爺這次“不辭而別”是預謀好的,杭州那邊究竟有什麼事情,他要走的那麼急?
白水水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什麼,但猶自不放心,就跑去正在跟傻強他們聊天的王爺那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王爺。
王爺聽到這個消息後,只是微微一愣,旋即不動聲色的說他知道了,但是他的表情卻明顯隱藏了一些東西,這讓我更加心急,我問他向爺這次去杭州究竟是做什麼事情的?他神情淡然的說只是去談筆有點棘手的生意,讓我不要多想了,向爺不會有事的。
接下來的幾天,也的確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消息,王爺他們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手頭上的工作,漸漸的,我懷疑自己是太多心了,所以就沒再怎麼擔憂。
然而,我怎麼也想不到,五天以後,杭州那邊卻傳來一個消息:向爺在回杭州的路上,遭襲身亡,與他一同遇襲身亡的,還有他的義兄陳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