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就知道了。”
認真的語氣,讓我頓時覺得,也許曹妮這次回來,是真的要給我解開所有謎題的答案了。想到這裡,我安靜的站在她的身邊,同時時不時給被曹妮攔下來的人補上一腳。
我原本以爲這會是一場惡戰,然而,很快我就發現這些人根本沒有要弄死我們的意思,而是在一邊打一邊朝着安雪晨走去。
很快,安雪晨就在這羣人的保護下離開了春色酒吧,臨走之前,她冷冷的望着我,用手指比了一個開槍的姿勢,儘管此時人潮涌動,但是我依然清晰的看到她嘴角那微微上揚的殘酷冷笑。
當安雪晨離開後,那些人就魚貫而出,絲毫沒有停留,同時被帶走的當然還是安雪晨的那幾個保鏢。
這不禁令我好奇,這羣人是誰?
酒吧內的打鬥戛然而止,雷老虎他們把手中的傢伙丟掉,看了一眼這雜亂的酒吧,他們就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也看着他們,感覺心中有很多話想說,卻因爲激動而不知道要說什麼。
雷老虎和趙向前對視一眼,突然歡呼一聲,兩人就朝我跑了過來,然後直接把我給熊抱住,異口同聲的激動道:“法哥,歡迎你回來!”
我的身體晃了晃,這一刻,喜悅,心酸,委屈,釋然,所有的情緒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把我給徹底籠在其中。沉默良久,我問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雷老虎兩人鬆開我,滿臉內疚的說着對不起,然後向曹妮投來求救的目光。
我也看向曹妮,曹妮淡淡的說:“這件事我待會兒路上給你解釋。”說着,她轉身對韓陽說:“韓陽,你這幾日就呆在王法的身邊保護他,我明天會給你辦成陽的入學手續,今晚你先在春色待一晚上。”
韓陽點了點頭,說他知道了。
我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個叫韓陽的男人,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他有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端正,還是蠻帥的,就是冷冰冰的沒有表情,聽到曹妮的話後,他點了點頭,然後衝我點頭示意,緊接着就開始收拾雜亂的酒吧。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冰冷,卻又可靠。
只是我很好奇,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被安插到安雪晨的身邊的?
從安雪晨逼着趙向前對我出手的這件事來看,她根本不會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人,而能讓她時刻帶在身邊的保鏢,肯定是深得她的信任的,我想,這肯定不是幾個月就能辦到的事情,而這也肯定了我的猜測,曹妮,是從很早之前就在下這一盤棋了。
她究竟意欲何爲?
曹妮這時跟我說:“我們回家吧。”
以往聽到這句話,我會很開心,現在我卻覺得很諷刺,對她而言,我家根本不是她的家,而只是一個用來掩護她的地方吧?
收起思緒,我跟上曹妮,就這樣,我們離開了春色,度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個晚上。
路上,微冷的風吹來,我一個激靈,腦袋清明。
我踩着曹妮的影子,悶悶不樂的朝前走,一邊走一邊問出所有讓我疑惑的問題,然而,曹妮自始至終沒有回答我。
直到快要到家了,曹妮纔跟我解釋起來雷老虎他們的事情。
原來,曹妮從韓陽那裡得知,安雪晨準備一點點的除掉我身邊的助力,所以她讓雷老虎和趙向前故作背叛我,投靠安雪晨,這樣一來,雷老虎他們的實力就不會被打擊,而我也不至於到最後真的沒有一點實力。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只是我不知道,這一次曹妮真的是爲了我的安危着想,還是害怕她的棋子失敗,她的計劃難以實施呢?
我正想着,我們就已經來到了家門口。
當我看到站在門口,目光怔怔的望着我的白水水時,我的心裡“咯噔”一聲,剛要說話,她就轉身飛快的跑開了。
我連忙追上她,抓着她的手腕,讓她聽我解釋,她轉身望着我,含淚吼道:“我在你家忐忑不安,生怕你還在生我的氣,以爲你真的誤會了我,可是事實上呢?你根本就是害怕讓那個女人知道我的存在,才故意對我發怒,想趕走我,是不是?”
我皺眉說道:“我沒有,水水,今晚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你聽我解釋……”
誰知,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水水給打斷了,她壓根不聽我說了什麼,聲嘶力竭的吼道:“朋友?王法,她就是你說的朋友?她就是你要介紹給我的朋友?你怎麼忍心這麼欺騙我?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我真的看錯了你!”白水水說完,強行甩開我的手,然後就傷心的哭着跑開了。
我還想去追,可是腿卻疼了起來,看着上了出租車的白水水,我感覺天徹底的暗了下去。
望着那輛車,我扯着嗓子吼道:“你聽我解釋啊!”
他媽的!爲什麼我偏偏忘了這件事?早知道我就在路上給她發短信了。
我緩緩轉身,這時,我就看到曹妮正目光冷淡的望着我,我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下意識的就想要解釋,可是剛要開口,就聽曹妮語調清冷的說:“恭喜。”
恭喜……這兩個字頓時如千斤頂一樣狠狠砸在了我的心上。
曹妮說完這句話就打開門走了進去,我則傻傻的站在門口,想着她說的話,想着白水水剛纔的反應,頓時心亂如麻。
今晚的事情,相信只要我好好跟白水水解釋,她一定會原諒我的,然而曹妮呢?被她看到這一幕,我們之後是徹底沒有可能了吧?想到這裡,我苦澀一笑,不是早就已經想好了要把她存留在心底,和白水水過一輩子麼?這樣的話,我應該坦然跟她說一聲“謝謝”纔對,慌亂什麼呢?
然而,這樣的安慰卻沒有成功說服我,我不得不承認,在看到曹妮的那一刻,我想離開她的勇氣瞬間土崩瓦解,經過今晚,我雖然懼怕她,懷疑她,卻更想征服她,得到她。然而,我又不想離開白水水,不想惹她開心,這難道就是一個人的貪念麼?
感覺腦袋要大了,我擡手就朝自己的腦門砸去,這一砸我才發現手上還拿着東西呢,定睛一看,一柄黑漆漆的槍正在我的手中。我這纔想起我拿了安雪晨的槍,而且一直拿着。
我準備將槍交給曹妮,進門以後,就看到陳昆,楊聰還有嶽晶正站在廚房門口,僵硬着身體,目瞪口呆的望着裡面。我走過去一看,就看到曹妮正在煮麪吃,此時的她褪去了在酒吧時的狠戾,嫺靜的好像是一個普通的鄰家女孩,給我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看到我後,陳昆低聲問道:“白水水呢?我們剛剛在房間裡被她的哭喊聲吵醒了,你們兩個吵架了?”
我有些懊惱的點了點頭,他們三人對視一眼,均露出瞭然的神色,這時,陳昆說:“法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在這裡礙事了,明兒見。”
說着,他們三人就要腳底抹油的離開,我忙說:“別走,我還有事要跟你們說呢。”因爲着急,我直接用握着槍的手去拉陳昆,當看到那槍時,陳昆的臉都黃了,他吼道:“臥槽!法哥你這是準備滅口啊?我們可他媽啥都不知道!”
看着縮着脖子的陳昆,我真是哭笑不得,我鬆開手,望向曹妮,說道:“曹妮,槍給你!”
曹妮沒有理我,我直接把槍丟給了她,在陳昆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曹妮頭都沒回,卻精確無誤的接住了手槍。
我攬着陳昆的脖子說:“回我房間去!”
我們四人來到房間後,我就把今天在春色酒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我自動忽略了曹妮和安雪晨單打獨鬥的那一部分,省的他們再問東問西的。
等我說完之後,陳昆他們沉默了好久,然後,陳昆鬱悶的說:“艹!臭老虎和趙向前連我們都騙,明天看我不削死他們!”
另外兩人在一旁連連附和,看着三人精神十足的樣子,我笑了笑,心裡感覺特踏實。
可是就在這時,陳昆又問道:“法哥,曹妮姐和白水水,你到底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