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噁心我
於向耀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黑如潭似的眸子裡滿是深沉,沒有人看得清裡面是什麼情緒,他直視着前方的路況,薄脣抿得緊緊的,成了一條直線,一眼望去,整個人散着冷傲疏離的氣質。
清媚閉着眼,感覺鼻息之間拿是這個男人的味道,心有些慌,她雙手抱着自己,眉頭緊緊皺着,手有些微顫。
她要去民政局,跟那個男人解除着最後一層關係,愛了十多年,在她要三十歲的時候纔來解脫,她才28歲,她生命裡的三份之一的時光都給了那個男人,以爲的一輩子,結果卻剩下一身的傷,手又慢慢的落在自己的腹部上,這裡孕育過兩個屬於他的孩子,結果到現在,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甚至他還狠心的不要這個孩子。
努力控制不想的事,像無所不摧的針,一遍一遍從她的身體裡穿刺而過,餘清媚疼得感覺四周的空氣都被抽空,牙關不由的顫抖着,最後控制不住。
車子突然停在旁邊,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直到突然臉上一暖,她驚惶的睜開眼,瞳孔裡的恐懼讓於向耀眉頭蹙得緊緊的,她像刺蝟似的把自己包裹起來,眼底深處慢慢的紅了起來,溢着滿滿的淚水,眼角一暖,他的指腹幫她抹去淚水,然後她整張臉都被他按在一個胸膛裡,她聽到了他心臟跳動的聲音,嘭嘭嘭很大聲,很有力度。
她咬着牙,淚水慢慢的退了下去,只是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來痛到極點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哽在喉嚨裡,你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那難受的感覺讓你覺得自己隨時都要死去。
倆人就這樣保持着一個姿勢,好久,久到她感覺自己的眼淚沾溼的地方都已經幹了,她才擡起頭,眼底深處已經一片冰冷。
“我約了他的時間。”
於向耀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有些不舒服,難受,還有些心疼,這些反映都讓他有些惱怒,就像昨天晚上,於逸霖問他。?? 過妻不候63
---爸爸,我有媽媽嗎?
他很少在兒子面前提及他的媽媽,也從來沒有給過他照片看,彷彿他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似的。
看着兒子期待的目光,他一向冷硬的心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他有媽媽嗎?於逸霖的媽媽?於向耀搖了搖頭。
回到房間,他竟然失眠了,閉上眼就是在醫院裡的場景,她竭嘶底裡抱着他哭的模樣,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模樣醜得無法直視,可是,卻牽動了這個他的心,他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最終,他敗給了這個女人,只是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聽了一句,我們不適合就卻步了?
山水居是他的房子,給她住完全是他突然來的想法,他知道出事那晚她去了酒店,卻沒有想到她還去了麗港。
或者就這是命?!
於向耀『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她雖然牴觸的往旁邊躲,卻沒有抗拒他的動作。
他回到駕駛位上,車子很快就到民政局門口,餘清媚聽到車門滴答一聲開了鎖。
“我自己能處理好。”
像在跟他保證,也像在說給自己聽,她從車裡下來,看着熟悉的地方,三年的時間,她這是第四次來這裡來,結婚,離婚,復婚,再到離婚,這場婚姻兒戲得讓她無法直視。
剛走幾步,旁邊一輛白『色』的車子就停在那裡,她看到莫國侗從車裡下來,再見面,彷彿隔了幾個世紀那麼長,他依舊是那身裝扮,身上穿得是她買給他的格子休閒襯衣,外面搭配着一件夾克衫,黑『色』的修身長褲,搭配着白『色』的休閒布鞋,臉上帶着黑『色』邊框眼鏡,像個藝人一般裝扮得無比時尚,又透着文藝範兒。
她不知道爲什麼以前會覺得他帥,這一刻她覺得很醜,她腦海裡突然浮現的是,白『色』襯衣配黑『色』西褲的裝扮纔是男人最帥氣,最成熟的裝扮。
莫國侗看着站在那裡的女人,眉得皺得緊緊的,盯着她肩上的西裝,明明都出軌了,爲什麼到頭來是他揹負着罪??? 過妻不候63
都是她在得到利益?
垂在雙側的手握緊成拳頭。
餘光瞥了眼幾米之遠的黑『色』雷克薩斯,隔着黑『色』的車窗,他都看清楚了裡面的男人!於向耀!又看了眼那有牛叉叉的車牌號,知道這個男人不太普通,結果竟然撿了個他不要的女人,黑『色』眼鏡下的黑眸裡閃過絲譏諷的光芒。
“餘清媚,你真的讓我倒胃口,一想到我穿了只破鞋兩年,我就忍不住想要吐。”
餘清媚聞言,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心底深處隱藏的痛楚因爲這個男人一句話又在肆意囂張的涌動着,她深呼吸一口氣口,聲音冷得如深冬裡的風。
“走吧,一會他們要下班了。”
他越要刺激她,她越要忍!
轉身,留給莫國侗一個傲然的背影,身後的男人沉着臉,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竟然還跟他玩心機?
跟她一起這些年,他難道還不夠了解她嗎?沉不住氣,心裡有什麼都要說出來,想罵就罵想說就說,他在這方面可沒有少受她的罪。
餘清媚知道他只是不甘心她拿了那麼多錢,恨她拿了他那麼多的證據,讓他被動的只能承受,不能反抗,她明白這個男人看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若不然,一個正常的男人會讓自己的妻子出賣子gong去掙錢嗎?
不會!
莫國侗急急的追了上去,剛進辦手續的大門,他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重得讓她冷冷的勾起了脣角,掙了掙沒有甩掉,咬牙,卬足了勁一甩,終於從他手裡掙出來。
只是他卻沒有料到她突然之間這麼大力,整個&??*人趔趄的往後退,手上的資料全部落在地上,神『色』的些狼狽。
“別碰我!”
她就像手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甩着手,抹着手腕被男人碰過的地方,眼底滿是厭惡的感覺。
“到底是誰噁心誰?我纔是tmd的受罪那個好嗎?”
莫國侗惡劣的說着粗口,蹲在地上撿那些散在地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