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帶着恨意的眼神讓時城的心像是被活剮開一樣痛。
“既然你都這麼覺得了……”
千夏以爲時城也覺得跟她無話可說了,但下一秒,時城卻說道:“我有必要跟你解釋清楚那個吻。”
“什麼跟什麼……”
都已經說清楚了,爲什麼還要再提?
還想要侮辱她嗎?
“許千夏。”時城看着她,眼神無比認真。
認真的男人最帥,即使他此刻穿着皺皺巴巴還偏小號的病號服。
“我喜……”
“怎麼了按鈴?藥水掛好了?”
護士不合時宜地推門而入。
一進門看到點滴已經被拔掉,而患者自己下了牀赤腳站在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了?”護士走上前,一眼就看到時城病號服上沾染的血液。
“呀——你的傷口……”
“你先出去。”時城看着護士,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時城的聲音原本就屬於低沉型的,現在加重了語氣,護士竟然本能地說了聲“是”。
等說完,她自己也納悶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決定先不管這裡,轉身退了出去並且帶上了病房的門。
病房內的氣氛實在太過奇怪,她一個小護士還是別插手vip患者的事情了,反正也是他自己提出讓她出去的,傷口出現什麼問題也不是她的過錯。
病房房門被關上,沒聽清剛纔時城說了什麼的千夏滿腹疑惑。
“你到底要說什麼?”還把護士都給趕走了。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給我認認真真地聽好了。”時城一邊說,一邊雙手按住了她的雙肩,語氣神情都極爲認真肅穆。
千夏微微蹙眉,想要掙脫開他的雙手禁錮。
“我今天吻你、有監聽器的時候吻你,以及那次在盛天宴會酒店吻你,或者是更早的時候……一次都不是、統統都不是因爲想要侮辱你。”
千夏張了張嘴,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憋了半天,她開口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許千夏,我喜歡你。”
轟——
千夏一臉懵,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一片空白,無法做出任何的思考。
似乎是見她沒反應,時城按在她雙肩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你聽到了嗎?聽清楚了嗎?我時城,喜歡你!”
轟——
腦子再一次像是被炸開了一樣。
“不好意思,裡面的患者好像需要安靜……您暫時不能進去。”
外面傳來瑣碎的聲音,像是時管家來了。
時管家來的很快,弄的時城都有些措不及防。
“總之!今天的話我是認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如果你下次再說我那樣是侮辱你、你就死定了!”時城說完,折身就回到了牀上,
千夏依舊是一臉懵,直到時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所以少爺到底在裡面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患者怎麼了啊,只是讓我出來,所以我想這是暫時不見客的意思吧?”
護士還真是稱職,一直在外面站着。
“還站着幹嘛?我傷口裂開了。”時城指了指門,“去開門!”
“什麼啊……”千夏咬咬牙,她還沒從時城剛纔的告白中緩過來,就被時城命令去開門了?
這傢伙……剛纔的話可靠度也沒有很高吧?
“咚咚咚。”
“少爺?”
門外傳來時管家敲門的聲音。
“少爺,是我。”
千夏抿了抿脣,還是走過去開門了。
時管家身後還跟着兩個保鏢,拿着一堆東西,分別是文件和晚餐。
看到晚餐,千夏的眼神波動了一下。
“千夏你也在啊,那護士怎麼說不讓我們進去呢?”
時管家看到開門的是她,詫異了一下。
“我……那個……”
她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時城不耐煩地開口道:“你要餓死我?動作那麼慢還在門口聊天?”
“快快快!”時管家揮手,讓保鏢立即送晚餐進去。
時奕的私人會館是不對普通民衆營業的,只有會館的通行卡才能進去消費,裡面的菜餚自然不是普通的快餐能比的。
只打開盒子,芳香便四溢開來。
千夏的鼻子動了動,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一聲叫了起來。
時管家忍住笑意,對她說道:“千夏小姐,照顧少爺辛苦了,你也快來吃吧。”
時城舉起筷子往她的方向顛了顛。
“剛纔不是還罵我把你的晚飯扔了嗎?當做賠罪,過來吃吧。”
這算是給她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一個臺階下。
千夏也的確是餓了,咬着脣走過去拿過了筷子。
突然想起時城的傷口,千夏連忙道:“你傷口還沒處理。”
“傷口嗎?”時管家這才注意到病號服上的血跡不是之前殘留沒洗乾淨的,而是新鮮的血跡。
他嚇了一跳,連忙出去找了護士進來。
縫合的傷口需要重新縫合,時城被護士帶走了。
“少爺先去縫合傷口了,他吩咐讓你先吃,他馬上就回來。”
千夏也是真餓了,點了點頭沒客氣,自己開始動手先吃了、
道道菜餚雖然都裝在保溫盒裡,但是廚師似乎都刻意擺盤過,色香味俱全。
千夏吃下最後一塊小酥肉,肚子總算是滿足了。
看千夏吃的差不多了,時管家這纔開口詢問道:“千夏,這少爺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啊?他在電話裡沒告訴我,剛纔我在外面問了他也沒理我。我這……都快急死了。”
千夏咬着筷子,有些尷尬地說道:“他是因爲我受傷的。”
“因爲你?”時管家腦補了一下她跟時城打架錯手傷了時城的畫面,面色頓時難看起來,“許小姐,我們時家對你也算是不錯了,你怎麼還反過來傷少爺?”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弄傷的他……”
“你不是說是因爲你嗎?”
“我的傷跟她無關。”時城的聲音出現在門口,護士高舉着吊瓶跟在時城後面。
剛快要吊完半瓶,又得重新續上消炎藥,護士也很訝異這傷口怎麼就裂開了,明明醫生縫合的很好。
“那少爺,你的傷到底是怎麼搞得嘛?!”時管家一邊伺候時城躺回病牀,一邊詢問道。
時城深深看了千夏一眼,道:“因爲有個瘋女人,好端端的就拿叉子在我胸前劃了一刀。”
“瘋女人?”時管家瞪大了眼睛,“人現在在哪裡?抓到警局了嗎?”
“恩,已經送過去了,具體怎麼處理還不清楚。估計一會兒警察就來做受傷程度的鑑定了。”
“怎麼會碰到瘋女人嘛?哎喲真是的!”時管家頭痛地扶了一下額頭,“您真的不告訴夫人嗎?受傷的事。”
“告訴她只會瞎操心,她不是一直睡眠不大好嗎?能不說就別說了。”
時管家細細想了一下,江諾知道這件事的確有害無益,徒添煩惱。
“那好吧。我出來的時候也是說您加班,給你送點晚餐過去。至於千夏小姐,我說是住在同學家了。”
“做的很好。”時城點了點頭,準備吃晚餐。
時管家架好病牀上的小桌子,將菜飯端上來後說道:“您不方便,我來喂您吧。”
“不用,又不是手斷了。”
時城毫不介意的樣子,看的千夏心緒複雜。
“那什麼……你吃吧,我出去買杯飲料。”
“這不是有開水嗎?飲料對身體多不好。”時城蹙眉,卻見千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頓了一頓後改口,“行吧……你出去買吧。”
病房的門被關上,時城不禁瞪了時管家一眼。
“所以說你幹嘛要把責任怪到她身上?又不是她把我弄傷的。”
“她說是因爲她受的傷,所以我才以爲……”
“以爲以爲!什麼事情都是你以爲的嗎?”時城臉色變得不大好,胃口也變差了。
時管家一臉委屈:“對不起嘛少爺。我還不是因爲擔心您……我一會兒去跟千夏賠不是。”
“千夏小姐。”
“啊?”
“叫她千夏小姐。”時管家還不知道許千夏的身份,但這樣千夏千夏的掛在嘴上聽了還真是彆扭。
“是……我一會兒就向千夏小姐賠不是。”
“這就算了!一會兒我吃完你就回去吧。這裡也不需要人守着,反正沒人知道我住院了。”
“這不大合適吧?總得有人守着,您要是需要什麼也方便安排他們去買。要瞞着夫人的話,我不能經常出來。而且我也只是回來兩天處理家裡的事情,明天又得飛老爺那裡去了。”
“這裡不是有許千夏在嗎?”時城清了清嗓子,“有她在就好了,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千夏的話……”
“咳咳!”時城咳嗽提醒。
時管家連忙改口:“千夏小姐的話,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且她還要上學……”
“她已經跟學校請好假了,這邊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就這麼定了。”
時城一副堅決的樣子,時管家也只好低頭服從。
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偏心千夏了,雖然以前就暗地裡護着她,但也沒到這種爲了千夏罵他的地步……
少爺簡直是偏心透了!
等千夏買完飲料又閒逛了一圈回去的時候,發覺幾個警官正在病房門口跟時管家說着什麼。
想着應該是處理森瑾的事情,千夏走上前去。
“總之,這件事情我們絕不接受和解,最好從嚴處理。我們少爺的身份豈容一個女瘋子隨意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