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已經烤得差不多,蘇紫嫣取下來,將內衣脫下,換上外衣,繼續烘烤內衣。
另一堆火上架着的兔肉溢出香味,蘇紫嫣嚥了咽口水。
被慕容子燁虐待得天天饅頭就青菜,嘴巴都快淡出鳥兒來了,所以,逃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自己開葷兒。
太陽西下,夜色漸漸籠罩下來,野獸出沒,尋找着午夜的晚餐,此起彼伏的獸吼聲響徹林間,整個兔子都下肚,蘇紫嫣活動了一下手腳,爲了晚上能睡得安穩一些,她站起來開始搗騰着做一些簡單防獸工作。
將沒有燒完的乾柴用樹藤綁起,十字交叉排列,做了一個簡易的門,固定在洞口,蘇紫嫣回身,摸了摸桐桐的額頭,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和心跳,一切正常,然而卻依然沒有清醒的跡象。
嘆了口氣,靠着洞壁,蘇紫嫣閉上眼。
睡到半夜,一陣撕心裂肺的狼叫聲將蘇紫嫣驚醒,她猛的起身,身子緊貼洞壁,查看洞外的情況。
藉着斑駁月光,蘇紫嫣發現,不遠處,幾隻野狼正圍着一個人打轉兒,那人背對着蘇紫嫣,從衣着打扮看,似乎是個女子。
只聽女子哼了一聲,道,“畜生,也敢跟我較勁兒!”
這聲音……
沈止箬!
她怎麼在這兒?
蘇紫嫣驚,靠在洞壁上,沒動。
此時沈止箬伸手一抓,一根樹杈入手,騰空一翻,樹杈直指野狼雙眼。
野狼竄起,“嗷嗚~”張大嘴,朝着沈止箬撲去。
緊接着其他幾隻也同時飛撲了過去。
沈止箬在半空一旋轉,飛腳一踢。
砰砰砰!
野狼被踢飛。
哧!
樹枝插入野狼雙眼。
嗷嗚……
野狼一聲慘叫,倒地痛苦的翻滾起來。
飛身落下,沈止箬目光犀利的瞥了眼漸漸後退的野狼。
似乎知道不是她的對手,野狼衝沈止箬“嗷嗚”吼了幾聲後,拖着受傷的同伴,一甩屁股,撒腿跑了。
沈止箬哼了哼,拍了拍手,環顧了一圈,猶自嘀咕道,“到底在哪兒呢?”
她在找什麼?
蘇紫嫣疑惑。
要不要叫她?
蘇紫嫣猶豫。
這大半夜的,孤身一個女子在這樹林裡,儘管她武功看起來不錯,但還是很危險,而且這人還是曾經幫助過她的人,儘管不知道沈止箬的具體來歷,但她活得真實,這樣的人,想來不會太壞,思及此,蘇紫嫣推開了擋在洞口的木架。
聽見聲響,沈止箬看過來。
見到蘇紫嫣,沈止箬驚喜,身子一躍,朝着蘇紫嫣飛過來。
一把抓住蘇紫嫣的手,沈止箬興奮道,“可算找着你了。”
“找我?你不黏在你家相公身邊?無故跑出來找我幹什麼?”蘇紫嫣不解道。
“唉!別提了!”沈止箬擺擺手,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見此,蘇紫嫣也不便多問。
兩人進了山洞,看見被蘇紫嫣包裹的嚴嚴實實沉睡中的桐桐,沈止箬道,“他就是你弟弟?”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番,她又道,“看着不像啊。”
“呵呵!”蘇紫嫣乾笑兩聲,“我撿的弟弟。”
沈止箬“哦”了一聲,沒多問,摸着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眼桐桐,不待蘇紫嫣問,她徑直開口道,“他中了十里香。”
聽罷,蘇紫嫣皺眉,“中了十里香會如何?”
“沉睡不醒。”
“除此外可有其他副作用?”
沈止箬搖頭,“沒有。”
“怎樣才能讓他醒來?”
“拿到解藥。”
“我知道,可解藥並不好拿。”
她也知道拿到解藥就能讓桐桐醒來,可問題是解藥肯定在死變態手裡,好不容易從他手中逃出來,總不能又讓她送上門去吧!
可讓桐桐這麼不吃不喝一直沉睡下去對他幼小的身體極不好,她必須儘快想到解決辦法。
蘇紫嫣皺眉,沉默,思量着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從慕容子燁手上拿到解藥。
沈止箬側目看她,“誰說解藥不好拿?”
“你有辦法?”
“自然!”
“什麼辦法?”蘇紫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問道。
“只要能拿到解藥配方,我便有辦法配製出來。”
“……”這不是廢話,能拿到配方,她也能配製出來,“問題是,配方能有那麼好拿?估計比拿解藥更難吧!”
“不一定。”
“嗯?”
“慕容家有配方。”
“所以……”
“你可願跟我一起去慕容家?”
“去!”蘇紫嫣一口應道。
頓了頓,蘇紫嫣仔細打量了一眼沈止箬,道,“慕容子燁,不會回慕容家了吧?”
“他通常不回慕容家,只有慕容家主召喚,纔會回去。”
“回自個兒家裡,還要召喚纔回去!這家人怎麼這麼奇怪?”蘇紫嫣不解。
“慕容家歷來如此,嫡子至舞勺之年,會被放出慕容家,外出歷練,若沒家主召令,不可回慕容家,直到娶妻之後,方可再宿回慕容家。”
有家不能回,這麼看來,慕容子燁還是蠻可憐的!難怪養成這麼變態的性格,原來是沒人管教!
等等!
慕容家有這麼奇怪的家規,莫非,這慕容家的人,都跟慕容子燁一樣,是變態?
然而,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相比再回到慕容子燁身邊,蘇紫嫣寧可選擇去慕容家。
兩人商定,決定次日便啓程趕往慕容家。
……
兩日後,蘇紫嫣坐在小船上,看着濃霧中隱約可見的孤島,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前桐桐的小腦袋,一時感慨,這慕容家的位置也太隱秘了!
要到慕容家必須先翻過幾座高山,飛躍懸崖,穿過巖洞,橫渡大海……還要扛得下驚天駭浪,刮面海風……最後在經歷一系列長途跋涉後,終於穿過風浪,看見眼前這座被濃霧遮掩的孤島。
好在兩人都有武功,且蘇紫嫣玉心經也晉級到了第二重,路途雖是艱難,但習武之人身體矯健,倒也沒覺得多累,只是苦了沉睡的桐桐。
擔心桐桐長久沒有進食,身體承受不住,蘇紫嫣每走一段時間,便會到一處農家討要米羹,小心翼翼的給桐桐喂下,這才保證了,跋涉至今,桐桐依然保持着強健有力的心跳。
小船靠岸,剛上岸,便有一個身穿黑袍頭戴帷冒遮了半張臉的男子飛出來,用長箭指着她們,呵道,“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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