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話讓萊昂的臉像死灰一般,既不辯駁,也不迴應。
“爲了留下我,居然還讓緹娜給我用毒品,呵呵哈哈哈哈,你不是說最恨毒品嗎?最討厭吸毒的人嗎?可是你爲什麼要把我變成那樣!”
“不,安夏!你聽我說!我沒有……”
萊昂什麼都可以認,但是這個罪名他不能擔。
“你住口!到現在還想狡辯?你這是準備說一切都是緹娜做的嗎?你覺得我會信你?爲了控制她,你連薪水都不發給她的,試問沒有你的准許,她從哪裡獲得毒品?”
這話讓萊昂啞口無言,卻也更加堅信一件事,緹娜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安夏,我知道現在不論我說什麼都是狡辯,但是我還是想請你暫時冷靜一下,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萊昂說着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拿手機,可剛拿到就被安夏一手揮掉在地上。
“你以爲我還會再相信你嗎?你沒有機會了萊昂!你毀了我的家,毀了我人生,傷害了所有我所在乎的人,現在你只有拿命嘗!”
安夏剛說完,下一秒就將醫用的剪刀插進了萊昂的腹部。
瞬間那血就透過他的襯衫和西裝滲了出來。
萊昂感覺到腹部被冰冷的器具刺入,眸子裡透了一股釋然,他不怪安夏,可是他怕自己若就這麼死了,那緹娜的是還有沒有人繼續查下去呢?
她背後的人如果不揪出來,那安夏還是會有危險的。
可不容他再多說,安夏已經拔出了剪刀,再次紮了進去。
醫用的剪刀本來就很鋒利,安夏又幾乎使了全力,現在這一下幾乎讓剪刀的大半都沒入了他的身體裡。
溫熱的血流了安夏一手,也讓她的神智瞬間清醒了許多。
慌亂的鬆開手,她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低頭看着自己滿手的獻血,安夏的身體都抖了起來。
她不是真心想要殺萊昂的,只是不想再聽見他狡辯了。
既然已經犯錯爲什麼不能坦誠一些去承擔,非要找理由抵賴呢!
惶恐的後退了幾步,安夏就見萊昂腿一軟,跌跪在地上。
那腹部的血像是泉眼一樣的不斷往外流着,很快地板上就是猩紅一片。
“咳~咳咳……”萊昂被喉間的血嗆的咳了出來,他緩緩擡頭看向安夏。
“對不起,對不起……安夏,如果這樣可以讓,讓你泄憤,我,我甘之如飴……”
說完,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嘴裡的血也因此流的更加順暢了。
“萊昂……”安夏輕聲叫了他一句。
聞聲,萊昂嘴角勾了勾,“安夏,我好喜歡,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好像……好像只有你叫了,它,它纔有意義!咳咳咳!”
萊昂每咳一下,那血就流的更多,可就算再難受,他也堅持着要把話說完。
“安夏,無論你有多恨我……我都覺得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你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的黑暗,讓我發現這世界其實也挺美好。可是我被貪婪矇蔽了雙眼,枉顧你的意願,總是強行留你在我身邊。真的……真的對不起……”
此刻萊昂已經痛到每呼吸一下,傷口就痛是幾分,可是他望向安夏的眼眸卻是那麼的溫柔。
死在她的手裡,他不覺得冤枉。
是她給了他想活下去的意志,現在她要離開了,那就把他的生命帶走吧!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靈魂,就讓他的靈魂默默陪在她的身邊吧!
“夏夏~對不起,我愛你……”
說完這些,萊昂就閉上了眼睛。
看着這個曾經處心積慮把自己綁在身邊的男人就這樣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安夏此刻已經完全提不起絲毫的恨意。
她可以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情義,但是這些不是她想要的啊!
可是她現在怎麼辦?
就這樣回到厲墨琛的身邊嗎?然後心安理得的讓淘淘叫自己媽媽?
不,她沒有這個臉了。
擦掉慢臉的淚水,安夏轉身跑了出去,想要找傭人來救萊昂,卻不料在轉角處撞到了拿着兩瓶酒和杯子的狄克。
“貝兒,你醒了?!”
狄克剛說完這句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低頭一看,安夏的整隻手都紅了。
剛剛替她檢查的時候,他還沒有看見這血,怎麼現在……
等等,她醒了出來,那萊昂呢!
就在狄克疑惑的時候,就聽安夏說:“你如果不想他死,就快點進去吧!”
說完,安夏就跑向了樓下。
狄克見此,提着就慌忙跑進了臥室,就見萊昂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扔掉酒,狄克上前扶起了他,就看見自己的醫用剪刀正插在他的腹部。
“操!我才離開多久,你們就這麼鬧?!”
不知道是不是狄克的聲音太大,萊昂就慢慢醒了過來,看了眼臥室,發現沒有安夏的蹤跡後,一把抓住狄克的衣服。
“派人……快派人保護她!”
“你自己都快死了!還保護她?!”
一聽狄克這麼說,萊昂拼盡了力氣,推開他,掙扎着就要起來。
狄克一看,立馬明白過來,如果他今天不派人去找安夏,那萊昂就不會配合自己止血治傷了。
“哎呀!行了!我現在就叫人去找她,把她保護好可以了嗎?”
聽了他這樣的保證,萊昂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操!我怎麼就特麼認識你這麼個情種,說好的黑道大哥形象呢?!”
狄克嘴裡罵完,就將萊昂拖上了牀。
又快速道樓下叫人去追安夏後,纔會臥室給萊昂處理傷口。
“我告訴你,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第一位,至於你的摯愛,我已經叫人去追了,結果如何你先等着我把你綁好了,再去幫着一塊找!”
~
安夏跑出別墅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茫然的走在昏黃的路燈下,竟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厲墨琛的房子外。
站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安夏看向了那邊,只見樓下已經是漆黑一片,而樓上臥室的窗邊還亮着一盞燈。
窗戶上還非常清晰的印着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的手裡似乎還拿着一樣東西,正低頭仔細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