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心裡剛剛想的,嘟了嘴說:“看好了沒有,看好就出去!”
“沒看好,”厲墨琛說的很認真,“一輩子都看不夠。”
說着,原本握着她纖細胳膊的手,還故摩挲了兩下。
安夏臉上一熱,這傢伙是不是對誰都這樣說?
“放手啦!”
想到他會對別人也這麼曖昧,安夏竟然心口有點酸酸的。
她的嚷嚷聲對厲墨琛似乎一點用都沒有,他現在是放手了,可卻沒有出去。
反而起身從旁邊拿了一塊沐浴棉,然後擠了些沐浴露在上面,接着在安夏瞪大詫異的眼神裡,再一次握住了她的胳膊。
“你……你幹嘛?”
厲墨琛給了她一個看“白癡”的眼神,然後拿着沐浴棉在她身上擦了起來。
動作輕柔緩慢,彷彿是在對待一件稀世之寶一樣。
“我……我自己來就行……”
他的眼中滿是柔情和認真,半點沒有了之前的戲謔和邪肆,可就是這樣,安夏還是覺得有些侷促。
她不知道三年以前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可這三年裡,她可從來沒有讓別人洗過澡。
所以突然被一個男人握着胳膊洗澡,她實在不習慣。
哪怕這個男人帥到讓人流鼻血也不行。
“我自己來……”安夏又說一遍,就伸手要接過厲墨琛手裡的沐浴棉。
可當她快要碰到的時候,厲墨琛跟輕鬆的就躲過了她的手,接着把她翻了個面,擦起了後背。
也就是這一動,讓安夏清楚的看見他手臂上的傷痕,雖然不深,卻也絲絲透了血跡。
她這纔想起他之前爲了救自己而胳膊脫臼的事。
現在看來,他的手臂已經被接上去了,可是這些傷口看着雖小,不消炎的話,恐怕也好的慢吧!
而且要是留了疤,也不好看呢!
“你還是處理一下傷口吧!”
她的話讓厲墨琛動作一頓,接着又細細的擦了起來。
“你關心我?”
安夏一愣,想也不想的就反駁:“什麼關心啊!看見任何人受傷,我也會這樣說的!”
狡辯完,安夏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許多。
沒辦法,心虛啊!
“呵~”厲墨琛沒有跟她強辯,只是笑了下。
很顯然,他是不會相信安夏的說辭。
“你笑什麼?”
“我笑你口是心非。”
“少來了,我纔沒有!別說的好像你什麼女人都瞭解,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最討厭嗎?”
安夏氣鼓鼓的,突然間就想起了他剛剛說的話。
他會不會就是那種混跡於各種女人之間,很會討女人歡心的那種男人呢?
這一想,安夏的心又難受了。
好煩啊!
自己幹嘛要想這些,他又不是自己的誰!
總不能因爲之前衝動的一次,就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人了吧!
管不住自己的情緒,真的很讓人鬱悶!安夏說完之後,厲墨琛久久沒有迴應,就當她以爲厲墨琛要默認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
“我不瞭解女人,我只瞭解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這麼落進了安夏的耳朵裡,在她的心頭狠狠地一撞,她突然覺得其實厲墨琛的話並不是不可信的。
儘管他們只是見面的次數五個手指都數的過來,她就是莫名的願意相信他。
就在她的愣神中,厲墨琛已經給她洗好了上半身。
當他握沐浴棉的手要順着大腿慢慢往下的時候,安夏意識迴歸,忍不住夾了腿。
шшш ¸t tkan ¸c○
“不要!”有些慌亂,又有些害羞。
“不要碰那裡……”
她低着頭咬脣,記憶裡,她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如此親密過,而他好像就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了。
想到這些,安夏又忍不住鄙視自己。
他明明強迫了自己,可她還是對他討厭不起來。
難道說,自己是真的喜歡他了嗎?
喜歡上這個,她根本都不瞭解的有婦之夫。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看着她低頭害羞窘迫的模樣,厲墨琛溫柔的撫了她溼溼的長髮。
“我剛剛是不是弄疼了你?”他的聲音很好聽,讓安夏忍不住回味,可是他幹嘛要問這個啊!
這叫她怎麼回答?
厲墨琛知道她不會迴應自己這句話,對着她的額角輕輕吻了一下,“乖,我以後不會那麼急躁了。”
他的話裡帶着歉疚,這樣的保證也讓安夏心頭一暖,甚至有種委屈想哭,被他摟進懷裡好好安慰一下的衝動。
她就是疼了,都怪他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心裡想着,安夏還真的就鼻子一酸,吸了吸氣。
“誰要你的保證了?”安夏帶着鼻音說出這一句,趁着厲墨琛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拿過他手裡的沐浴棉。
“我自己洗,你出去。”
她的話並沒有讓厲墨琛離開,反而聽見了他一聲嘆息。
聽到這一聲,準備自己洗的安夏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爲什麼嘆息?是因爲彼此的關係嗎?
也是啊,他有妻子,雖然下落不明,不在身邊,可她終有回來的時候。
現在他和自己之間又有了這樣的事,恐怕也是讓他爲難吧!
一想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和他在一起,安夏鼻子裡那股酸澀就濃了,眼睛裡也不爭氣的蓄出了淚水。
橫豎低着頭,厲墨琛也看不見,安夏又吸了下鼻子,輕了下嗓子。
其實她不光沒機會和他在一起,就是萊昂那邊,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跟他繼續下去了。
而且她也發現,她之所以不能和萊昂發展到最後一步,根本原因就是她潛意識裡從來沒有把他當愛人看。
他對她來說可能就是一個哥哥或者朋友一樣的存在,她和他感情再深也不是愛情。
至少跟他在一起,她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看來有時間,她得跟萊昂好好談一下了。
至於以後的何去何從,安夏不知道,現在也不想去考慮。
她沒有擡頭去看厲墨琛糾結的表情,只是悶悶的說:“你不用嘆息,也不用煩惱,雖然我們剛剛……”
安夏有些說不下去,可是她必須說清楚。
“我們都是成年人,我不會要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