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琛就這樣貪婪的看着安夏,好一會他才反應了過來。
她身上穿的都是什麼東西?
胳膊整個露出來了不說,上身就兩片布遮住,不過她的某些地方卻比三年前傲人了不少。
這也就讓那兩片布的任務更加艱鉅了許多。
腰間,那可愛的小肚臍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暴露在衆人的眼裡。
下面就是幾片長布條,兩條筆直又雪白晶瑩的長腿在裡面若隱若現,只要她一換姿勢,就徹底露出來了。
厲墨琛很快就繃了臉,腳也不聽使喚的準備往她面前去。
現在他要好好問一問她,明明醒了幹嘛不回家,肚子癟了,難道就不奇怪孩子的事嗎?
還有她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剛要上前,厲墨琛就感覺到了阻礙,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圍了這麼多的人。
讓他想靠近安夏,都走不過去。
正想發火的時候,就看見她轉頭看向了自己。
那眼眸跟三年前一樣,燦若星輝,裡面有驚豔,詫異,卻獨獨沒有深情。
很快那抹驚豔突然被驚慌所代替,只見她手裡拿着的箭羽突然脫離,朝着自己這邊飛了過來。
厲墨琛眸光一凝,迅速擡手,穩穩抓住了飛向自己腦門的箭。
等看清楚箭頭的時候,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因爲根本就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箭頭,而是一個小吸盤,那種射到人身上就會粘住的小吸盤。
他剛抓住,就看見那抹身影像小鳥一樣“飛”了過來,順便帶來的還有她疏離的話語。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我手滑了,所以……您沒事吧!”
雖然箭已經被厲墨琛穩穩的抓在了手裡,安夏還是擔心的問了一下。
不管怎樣,這都是自己的失誤。
沒有傷到人是最好了,如果不小心射到人家眼睛裡,那事兒就大了。
安夏緊張的看着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厲墨琛,很奇怪他爲什麼要用那個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
是因爲自己的不小心讓他生氣了嗎?
就算沒有傷到也要生氣嗎?
不過安夏沒有埋怨,知道是自己不對,“真的,對不起先生,我給你帶來了麻煩,在此,我真誠的向您道歉。”
安夏又誠懇的道歉了一番,發現對方還是一聲不吭的盯着自己看,看的她臉莫名的燒了起來。
厲墨琛剛剛就想象過她看見自己時會是怎樣的反應。
是驚訝的瞪大眼睛,或高興的撲進自己懷裡,埋怨自己怎麼才找到她,又或者後悔沒有聯繫……
總之無論是哪種,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情況。
她看自己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不,是根本就把自己當成陌生人對待。
有一睡覺,他想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可是她緊張的樣子,她笑的樣子,她跑過來的樣子,還有她肩頭那粒醒目的紅痣都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告訴他,她就是安夏!
可爲什麼會對自己這樣疏離呢?
厲墨琛很快就意識到了一件他沒有辦法接受的事。
她忘了自己,忘他們的曾經,忘了那些情深繾綣的過往。
她,失憶了!
難以相信這個事實,他連安夏道歉的話也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原本有着優美弧度的脣形也因此而繃的緊緊的,甚至還顫抖了起來。
捏住箭的手也徒然用了力,就聽見“啪”一聲,箭瞬間斷成了兩截。
安夏不可思議的看着斷掉的箭,又擡頭看着怒意滿面的厲墨琛,眉頭也蹙了起來。
這支箭做起來是不難,可是如果因爲她不小心的失誤,就折了它,會不會太過分了呢?
“先生,我已經跟您道歉了,可您居然弄斷我的箭!”
安夏紅着臉,噘了嘴仰頭跟厲墨琛理論,就這模樣也跟三年前發脾氣的她如出一轍。
在她的質問中,厲墨琛回了神,墨黑的眸子沉了沉,吐出了兩個字,“抱歉。”
他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在如此近的距離,就像情侶間耳語一樣。
讓本來想繼續理論的安夏一時間語塞了。
算了,反正一隻箭而已,她等下重新做一個好了。
“嗯……算了,也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不小心的。”
說完撿起地上斷掉的箭就要走。
厲墨琛還沒想到要如何留下她的時候,冷不丁一個軟糯的聲音傳了過來。
“媽媽,我們終於找到你了!你以後不要貪玩了好不好?我和爸爸找你好辛苦啊!”
安夏剛要挪步就感覺到大腿一緊,一個軟萌的小包子抱住了自己的腿,仰着哭的好傷心。
不過,他叫自己什麼?
媽媽!
安夏輕輕拉過淘淘的手,攏了攏自己下半身的衣服,避免走光,然後跪在了地上。
“小傢伙,你真可愛,不過我不是你的媽媽哦!”
“你就是!我爸爸身上一直都帶着你的照片,你跟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
“呃……”安夏有點爲難,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她很快就看出來,這個小包子就是剛剛折斷箭羽的男人的孩子。
因爲這孩子簡直就是他的Q版嘛!
既然跟孩子說不通,那安夏只能試圖跟他的爸爸溝通了。
摸摸他的頭,安夏看向了一邊自始至終只說了兩個字的帥爸爸。
“先生,這是您的孩子嗎?請您把他看好哦,學校里人太多了,當心走散。”
其實這話的潛臺詞就是,趕緊把你的娃拉好,別因爲亂認媽媽被拐跑。
厲墨琛看着他們母子待在一起的模樣,原本透着失望的眸子裡充滿了溫情。
這一幕曾經在他的夢裡幻想了三年,現在它終於實現了。
儘管他現在很想告訴她,淘淘就是她的孩子,可他心裡也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
畢竟此刻他們都是陌生人,如果他強行給她灌輸三年前的事,她不僅不會相信,恐怕還會疏遠自己。
想着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了她的學校,那麼已經想繼續見她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至於要怎麼幫她回覆記憶,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對不起,小姐,你長得太像我的妻子,所以我兒子纔會認錯,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