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用了無數遍,無往不利,在林景生面前就不奏效。
林景生微笑地看着她,也不出聲安慰,看不出喜怒來,陸瑤心裡不免有點害怕,總覺得他的笑容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冷意,令人覺得不舒服,心底毛毛的。陸瑤有點意外這一招數不管用,心中暗忖王子殿下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因爲她喜歡楚凜,不喜歡她就給她臉色看。
“陸小姐,你想清楚了嗎?”林景生問,這是陸瑤最後一次機會了。
“是的,我想清楚了。”陸瑤說,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擺脫林景生一樣,林景生一點也不生氣,這是人之常情,對有些女孩而言,楚凜的確是比他更值得選擇,至少,嫁給楚凜是自由的,沒有束縛,嫁給他是被束縛的,並不自由,如果他是陸瑤,估計也會選擇楚凜。
光有皇室的名分能有什麼用呢?
林景生說,“既然想清楚就好,日後也免得後悔,一開始陸家選你,我和你也算是推心置腹,實話實說,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我也給你十足的自由。如果你一直安分,願意當我的王子妃,或許,這名分也不成問題,雖然我不會愛你,但是絕對不會虧待你,你應得,始終會是你應該有的,我也不會有任何介意,甚至會盡我所能地補償你,可你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當然,我並不怪你,也不失望,因爲一開始就沒有存有期待,所以我也想勸陸小姐一句話,做人呢,要懂得知足和感恩,太過貪心總歸不是什麼好事,話已至此,閒話我也不多說,我會和陸龐說清楚,也不會牽連到你,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
陸瑤並不懂得,林景生究竟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突然說出這麼嚴厲的話,是她做錯了什麼嗎?明明是王子殿下自己說可以有情人可以重新選擇,總不會惱羞成怒吧。
陸瑤看着他,“多謝王子殿下的忠告,我會銘記於心。”
林景生微微一笑,“銘記於心不必了,只不過,我必然給你上了一課,告辭。”
陸瑤看着林景生,微微蹙眉,心中不悅,好聚好散,王子殿下的話語裡,爲什麼有一種威脅呢?有楚凜在,王子殿下應該不會做什麼的,她也沒必要自己嚇自己。
林景生挑眉,看着親王府面前站着的人,有點頭疼。
“你怎麼出去也不帶一個人。”楚凜沉聲問。
一個人都不帶出去,太危險了。
這C國危機四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事,他天天擔心的林景生,結果他心大,出門一個人都不帶,萬一遇上和親王一樣的刺殺呢?
就憑他一個人,又怎麼能是別人的對手。
林景生似乎並不知道爲什麼他如此憤怒,微微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沒在府裡?”
摩根這小叛徒,肯定又出賣他了。
楚凜說,“我看你房間的燈還沒亮就知道你沒回來。”
林景生看來自己房間一眼,點了點頭,淡淡說,“進來吧。”
楚凜大喜往外,竟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被邀請進去,走正門。
老子竟然能走正門。
這太不容易了。
這是被承認的節奏了嗎?
林景生帶着楚凜在偏廳喝茶,親王腰間盤突出,身體有些疼,王妃帶他出去按摩,順便去泡溫泉,去山莊靜養了,親王府就沒什麼人,只有林景生一個人,安靜許多,親王一走,帶走了親王府一半的人,楚凜進來也發現了,心中暗搓搓地想,這幾天他都可以住在親王府了。
“你什麼時候回紐約?”林景生問。
“我回紐約幹什麼,你人在C國,我不回紐約。”楚凜說,一口拒絕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拋下林景生一個人總了,離開一天都覺得林景生有可能一個人就出了什麼事情,必須要時時刻刻都盯着,這才能放心。
林景生說,“你別忘記了,我們鬧翻了,既然是鬧翻了,烽火集團的股份也要重新分配一次,你回紐約去演一場戲,就把我的股份全部拿走,務必要做得像樣一點,當初簽了合約的時候就有過這麼一條,你如今拿走我的股份也是合情合理,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全套,就讓他們以爲烽火集團和我再沒有半點關心。”
“有必要演得如此逼真嗎?”
“很有必要。”林景生說,“這是讓陸龐等人相信最快的辦法,如今已經將信將疑了,你若拿走了我的股份,他們必定會相信我們是真的鬧翻了。”
對於男人而言,什麼最重要,陸龐最清楚。
他一定不相信,就算自己把所有的身家財產都放在楚凜身上,他也不會猶豫,所以也不會理解,更不會以爲奪走了他全部的財產這只是一場戲。
沒有男人願意把自己全部的財產拿來當賭注。
何況,烽火集團四分之一的股份,能買下一個國家。
這是一筆龐大的財產。
楚凜深深地看着她,心中七上八下的,就是演一場戲而已,有必要這樣認真嗎?他就那麼篤定,他們不會有鬧翻的一天嗎?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鬧翻的一天。
他很篤定,不管林景生對他做什麼,多殘忍,他是不會傷害林景生一分一毫,更不會拿走屬於林景生的一分錢,哪怕林景生所有的錢都在他的賬戶上。
然而,林景生對他也是一樣的篤定嗎?
楚凜有點眼熱。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吧,烽火集團高層也有一些人和他交情不錯,他見過各種各樣分崩析離的關係,也見識過爲了利益六親不認的事情。
林景生對他就如此的篤定?
“阿生,你確定嗎?”
林景生點頭,“我很確定。”
楚凜說,“根本沒必要走這一步。”
“有必要,我已經沒耐心和陸家耗,我要和他們速戰速決。”林景生淡淡說,“我原本打算等上五年,慢慢來,如今,我只想迅速解決這件事,一勞永逸。”
楚凜說,“我可以幫你解決。”
“拿走我全部的財產,就是你對我最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