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衛斯理說，可這麼大的國安局，又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媽咪，什麼事情都要防微杜漸，他拒絕等出了事，後悔莫及的事情出現。
小喬的檢查，看起來像是正常的身體檢查，普通的體檢，但是一全套檢查下來也是花了不少時間，足足有兩個小時，抽了兩管血。
衛斯理臉色沉了沉，給小喬抽血的小姑娘卻有點害怕，不知道聽聞過什麼，還好奇地看了小喬一眼，小喬沒好氣地問，“怕我長出兩顆牙齒把你吃掉嗎？”
小姑娘，“……”
衛斯理說，“不要隨便逗人家。”
小喬翻了一個白眼，她才懶得逗誰呢。
只不過是一系列的檢查太無聊了，幾名醫生聚在一起對着她的x光片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小喬恨不得長了一個順風耳聽一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衛斯理把她的頭給拽回來，小喬又翻了一個白眼，“又聽不到。”
“動作不雅觀。”
“歪個頭有什麼不雅觀的，他們怪物似的看着我，更不雅觀呢，人家都不害臊。”小喬冷哼，這羣人什麼意思啊，老子要是生化武器，把你們都炸了信不信？用得着這麼看着我嗎？她特別不喜歡被人當成吉祥物一樣的圍觀，當然，如果是因爲她貌美如花的話，那是可以接受的。
“說不定人家覺得你國色天香，魅力無邊，所以盯着你看。”少校宛若她肚子裡的蛔蟲，小喬驚訝地看着他，這貨到底是怎麼get她心底的悄悄話的。
“你在我腦裡接了腦電波嗎？”
“沒接腦電波，你的腦洞就很大，接了腦電波還得了。”衛斯理少校涼涼說。
“這是你追人的態度嗎？”小喬看他一眼，“差評！”
還懂得國色天香，不錯嘛，中文學得蠻厲害的。
值得嘉獎。
不遠處，莉莉婭看着他們一直在說話，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兒子大了，由不得她了，主意也大，雖然她對小喬沒什麼意見，可畢竟是一種隱患。
就看結果怎麼樣，倘若真的有隱患，也要想辦法改變狀態，已經發生的事情，再去說什麼，做什麼都於事無補了，如果能把事情妥善解決，那纔是最好的選擇，衛斯理和小喬的事情還來得及，並不算晚。
小喬說，“我總覺得你媽在盯着我。”
“你好看。”
“她是不是也覺得我是一個怪物。”
“你是怪物嗎？”
“當然不是。”
“那爲什麼有人會覺得你是怪物。”
“因爲他們是怪物。”
衛斯理，“……這也算是一個道理。”
“是吧，我也覺得。”
“嗯，是的，你要這麼說的話，也沒錯。”衛斯理說。
小喬一系列檢查做完了，冷冷地問，“我可以走了嗎？”
主治醫生微笑地說，“不如，等檢查結果吧。”
“等什麼結果，或者說你想要的是什麼結果，是不是我正常了，還要壓着我回去再做一遍你說？”小喬有點發火了，衛斯理在一旁攔着她，“行，我們等着結果，希望你們快一點。”
小喬說，“檢查也做完了，我明明聽到他們說一切正常，非要找一點不正常出來是不是？”
“小喬，你誤會了。”莉莉婭說，“只是等待一個結果，你別焦慮，等他們檢查出來，你馬上可以走。”
“如果檢查出來，我不正常，是不是就不放我走了。”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放你走，我的兒子就不會放我走。”莉莉婭沉聲說，“所以，你不會有事，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她。”
莉莉婭很誠懇，小喬焦慮的心也穩了穩，心裡也沒那麼焦慮了，莉莉婭輕笑說，“你相信我，不會有任何人會要你的命，也不會有人會爲難你。”
相信莉莉婭，其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許多事情都和莉莉婭有間接的關係，她無法相信，莉莉婭真的無辜，可衛斯理在她身邊寸步不離，莉莉婭應該做不了什麼，如果衛斯理要背叛她，就算是她有眼無珠吧，也怪不得任何人，小喬心裡這麼想的，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衛斯理在一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不要太過焦慮。
這種焦慮，很多程度上，是安全感引起的。
她太缺乏安全感了。
小喬說，“我相信你。”
她不知道是在說服衛斯理，還是在說服自己，不管怎麼樣，她都相信衛斯理，也想相信衛斯理，正因爲如此，她跟着她進了國安局。
衛斯理，我相信你。
我用命在相信你。
“小喬，我們可能要對你的肝臟做進一步的檢查，希望你不要介意。”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微笑說道。
小喬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就算我介意，有用嗎？”
“我們當然希望你能配合，這樣我們也能早點下班。”女醫生微笑說道。
除了小九和白夜，小喬不喜歡所有的穿白大褂的，這和她的經歷有關，感覺穿白大褂的，天生就是她的敵人似的，有的人，真的是一分鐘都不想忍受她。
女醫生的笑容非常誠懇，並且釋放着善意。
小喬說，“行，檢查就檢查。”
“少校，請你止步！”一名特工攔住了衛斯理，不讓他進手術室，莉莉婭在不遠處和一羣醫生不知道在談什麼，衛斯理冷笑地看着那名特工，“你新來的？”
那名特工一窒息，他知道衛斯理是莉莉婭的兒子，並且是一名出色的反恐指揮官，是國內最年輕的反恐長官，手握大權，可他的那一套在國安局並不管用。
國安局，不認人，只認命令。
“是！”
“既然是新來的，那就去學點規矩，讓開！”衛斯理沉聲說，小喬也停下了腳步，若是沒有衛斯理在身邊，她不可能同意一羣白大褂圍着她，誰知道他們會對她做什麼，如果她是一個穩定的半成品，若是他們動了手腳，她變得很不穩定，那有怎麼辦？
她一停下腳步，女醫生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小喬聲音一冷，倏然握住她的手腕，她的笑容比起女醫生更和善，更誠懇，甚至帶着一點溫柔，“你信不信，我三秒鐘內能讓你這輩子都拿不了手術刀？”
這話音一落，女醫生的身體堅硬，宛若一條小蛇，爬到了脖子上，對着她的咽喉，驚出了一身冷光，手術室旁邊的特工不知死活還想阻攔衛斯理，小喬沒衛斯理那麼好的耐心，掄起拳頭，回身一拳把人打飛，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那名特工被她打飛到莉莉婭和那羣醫生面前，驚動了她們，也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國安局的人面帶不善，不善中甚至帶着一絲不安和防備，小喬站在手術室門口，就算一身雪白病人服，臉色慘敗，卻依然如一朵傲然的玫瑰花，熱烈而高貴，“管好你們的人，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霸氣冷漠，自帶光環，根本不管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管她面臨着什麼，都有着強硬的氣場。
衛斯理礙於莉莉婭，不想動手。
她一點都不在乎。
那名男特工被她打飛，十分懵懂，氣血方剛，哪兒受得了一名女人拳打腳踢，剛爬起來就看到衛斯理擋在小喬面前，濃眉緊擰，莉莉婭厲喝，“你們在幹什麼，還不退下。”
“我是……”
“退下！”莉莉婭惱怒極了。
那名特工粗着脖子，只能按捺住了。
衛斯理朝着莉莉婭點了點頭，隨着進了手術室。
莉莉婭搖了搖頭，她的兒子對小喬，真是無條件的寵溺，連這種場合公然動手也沒有指責半句，真是令她跌破眼鏡，如此沒底線，他還記得自己的信念，還記得參軍時的誓言麼？他還記得家族的榮耀和他對父母的承諾嗎？
手術室裡。
衛斯理說，“太沖動了。”
“手癢！”小喬笑了笑，她自從來了這裡就很焦躁，怪她咯？誰讓這裡的人，都這麼討厭，這裡的氣氛都讓她渾身不自在，她自然要打人。
正好，這名男特工撞上了槍口。
“下次毆打……”他似乎想找一個詞來形容，一時還沒能找到，小喬笑了，“是，是，是，保證下次能動口絕不動手好嗎？”
臥槽，明明你都想動手了，還來教訓她。
衛斯理少校明明也是那種能動手絕不洞口的人，這和烽火集團那羣耍嘴炮是兩種風格，要是碰上穆涼這種十級嘴炮選手，估計早就把人從頭到尾都嘲諷了一遍。
“我在你身邊，別怕！”衛斯理握着她的手，手術室裡四名醫生，一名護士，小喬躺了上去，兩臺儀器緩緩地靠近，其中一臺儀器上連着一個針管，針頭自動地插到小喬的手背上，剛一碰觸到小喬的手背，衛斯理握住了儀器，“這是什麼東西，你們給她註冊什麼？”
一名醫生慌忙解釋，“少校，你別誤會，這是一種護肝的藥劑，因爲我們想用一種藥物測試小喬的反應，但是這是神經性的測試，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影響，可怕小喬在神經反應中傷到肝臟，所以給她注射藥劑，對她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