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個思索間就見小喬和一名身材高大的特工在一起跳探戈,她穿着普通的背心,短褲,豐胸細腰凹凸有致,身材不像別的女人柔軟,卻充滿了一股中性美和力量感,那一頭長髮隨風飄揚,每一個扭腰,旋轉都有無窮的魅力,明豔的篝火在她的笑容映襯下都顯得黯淡無光。
她的長髮在海風中,張揚放肆地舞動,就像她的人,總是如此明豔地釋放着她的魅力,無差別地吸引着往來的人,明知道那是有毒的,人們依然趨之若鶩。
那些看似熱情的情感,其實只是一層霜霧,看着如火,觸手如冰。
衛斯理別開了目光,把窗外的篝火和笑聲,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
然而,他就知道,有小喬的地方,他就不得清淨。
他在陽臺上剛看了一會書,小喬就拎着兩瓶啤酒在下面笑靨如花地招手,“美人兒,你太不合羣了,下來玩唄,大家都等着你來唱歌。”
好歹是贏了一場,不慶祝一下多對不起他們的努力。
衛斯理這邊聽那邊出,根本不想和她談話,小喬上樓,幾乎是一腳粗暴地踢開了房門對門口掛着閒人勿擾幾個字選擇性忽略,衛斯理放下書本,小喬的啤酒已經放在桌子上,她身子軟軟地陷在另外的沙發裡,海風吹,一股酒氣夾着清香撲面而來。
她喝得臉頰通紅,長長的睫毛細細密密地列成一排,比起她的主人要柔軟多了,甚至稍微往上翹,她是東方人,眼窩卻很深,整個面部線條很流暢,這兩年沒了當年嬰兒肥的溫潤,五官要鋒利許多。
他討厭酒鬼!
“別來打擾我。”
小喬打了一個酒咯,笑眯眯地看着他,星光零落跳在她的眼眸裡,多了一絲迷人,“你知道剛剛他們在說什麼?說你的八卦。”
衛斯理潔身自好這麼多年,沒什麼八卦可扒。
“他們說,當年你的初戀女友被恐怖分子給炸死了,所以你痛恨所有的恐怖分子。”小喬微笑地看着他,衛斯理眼皮都沒撩一下,小喬豎起食指搖了搖,“我一個字都不信。”
“爲何?”衛斯理問。
這個傳聞已有多年,他都不知道傳聞來自何方,因何而起。
“因爲……哪個女人會煞筆得看上你呀。”小喬又打了一個酒咯,無情補刀,“那多自虐。”
“我眼前就一個煞筆!”
“我是想睡你。”小喬微醺,笑容難得可愛,“這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嗑簡直沒辦法嘮。
睡你一夜,和睡你一輩子,那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衛斯理的手掌按在剛剛看的書上,青筋浮跳,“滾回去睡覺!”
“惱羞成怒啦?”小喬嫵媚一笑,對衛斯理拋了一個媚眼,她站起來,突然坐在衛斯理雙腿上,雙手圈着他的脖子,“花好月圓,孤男寡女,要不要考慮睡一睡?”
她身上有酒氣,也有體香,糅合成一股很特殊的味道,衛斯理突然想到一個詞,荷爾蒙,是了,這就是荷爾蒙的味道,小喬調戲他像是上了癮,不管是喝酒時,還是清醒時,總會來撩他幾下,一天不撩就睡不着覺似的,她那麼熱烈地盛放,毫無差別地釋放魅力,從不考慮在別人生了根要怎麼辦,她揮一揮手,總能瀟灑離開。
“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麼?”小喬問,笑容明豔,“這麼慫,不像是我認識的美人兒少校,莫非,你怕愛上我?”
“憑你?”衛斯理一把揪下她的手,他剛要攻擊,小喬突然湊上來,一手撐着他的胸膛,給他來一個毫無防備的熱吻,她的法式熱吻就像教科書一樣的標準,舌尖在他的上顎挑逗深深地吻到他的咽喉,熱烈得要把人吞下去,呼吸灼熱地帶起了彼此的熱情。
衛斯理的定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不迴應也不推開,小喬加深了這個吻,一手伸到他的腰帶裡,衛斯理倏然把她摔開。
小喬笑靨如花,脣吻得紅腫,眼睛裡藏不住的媚意,“美人兒,別慫啊。”
衛斯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身後的小喬,笑聲如雷。
……
小喬吹了一聲口哨,海風吹得她精神好了一些,昏昏欲睡,後知後覺地想起,這是美人兒少校的房間。她眯着眼睛,舒服地吹着海風,心情舒暢,這人啊,一旦有了目標,整個人都會發光,特別是努力朝着目標努力,更有魅力,最怕的就是沒有目標的人生。
她段時間的目標就是調戲衛斯理,睡衛斯理。
“真偉大!”小喬喃喃自語,伸長了腿,掛在陽臺的欄杆上,身子軟綿綿地窩在沙發裡,喝得有點多,熱氣上涌,小喬姿勢新奇地睡着了。
臨睡前還沉甸甸地想,她都被自己感動了。
衛斯理在外面跑了一圈,諸位特工極其詫異,這大晚上也鍛鍊,不愧是衛斯理少校,從十五歲起就被神話般的少年,果然是與衆不同。
沒人知道爲什麼衛斯理大半夜要跑三十公里,又在海里遊了一個多小時,他漂浮在海面上,看着沉甸甸的夜色,突然想起來一段往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段往事了。
諾拉和他一同受訓,當年特工搭檔幾乎都是一男一女,他挑了格鬥最好的諾拉,她的確沒讓他失望,不管格鬥,槍法,還是應變能力都是他很欣賞的特工,兩人一起配合很默契。他也把諾拉當成生死之交,只是,他沒想到,諾拉對他的感情會從戰友變成了男女之愛,這讓他措手不及。
當年在伊拉克,他們都潛伏特工,察覺到諾拉的感情後,衛斯理當機立斷,打算回國後申請調隊,重新分配搭檔,沒想到在那一次任務中,諾拉犧牲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記得諾拉臨死前的眼睛,不甘,絕望,還有期盼。
那是一種他無法迴應的感情。
更是執行任務中,最忌諱的感情。
從那以後,他極少和女特工搭檔出任務,儘量和男特工一起。也給自己立下了規矩,不允許和自己的下屬,或者戰友產生曖昧情愫。
這樣的情感在他們的工作崗位上是多餘的,並且……是累贅。
這是諾拉的死給他的教訓。
當年他太年輕,不懂情愛,根本看不出諾拉對他的感情,哪怕是看出一丁點,諾拉就不會死,或者當年他沒在任務時和諾拉劃清界限,諾拉也不會死。
這件事一直成了他的忌諱和心病。
傳聞是那一年開始傳開的,都說諾拉是他的初戀女朋友。
唯獨衛斯理知道,諾拉當年是怎麼死的。
他不喜歡這種太過於激烈的情感,給自己帶來災難,也禁錮了別人。
衛斯理翻身,雙臂往前揮,游回了岸邊,篝火晚會已經早就結束了,沙灘上只遺留下一片垃圾,等着早上清潔工人來打掃,海風吹拂,一些零星的炭火在黑夜中閃閃發光,彷彿要烈火燎原。
他回到房間,察覺到陽臺有人,本以爲早就回房的小喬在陽臺的沙發上睡着了——以一種很新奇的睡姿。沙發和陽臺之間有高低差,小喬雖瘦小,身高卻有一米七。每次拍照都是滿屏大長腿,雙腿比起一米七五的模特都毫不遜色。沙發無法容納她,那雙逆天大長腿就這麼掛在陽臺上,一頭秀髮垂下,和紅色的沙發相互輝映,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
衛斯理閉上眼睛,深呼吸……這麼睡一個晚上,第二天她的腰腿可有的受。
算了,不管她。
衛斯理像是負氣似的,躺下就睡。
一直到天矇矇亮,標準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衛斯理。突然感覺身邊有人,他倏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小喬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陽臺進來,就睡到他身邊來,一雙長臂抱着他的腰,在他腰間摸着他的……腹肌。
“你在幹什麼!”衛斯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小喬如發現了新大陸,倏然居高臨下地俯看着他,一手撐在他的腰旁,一手在他寬鬆的短褲褲頭上一拉,準確地覆蓋出半硬了衛斯理。
“美人兒,你硬了。”
衛斯理額頭上青筋浮跳,小喬察覺到掌心下的物件像是有生命力似的,不斷地脹大往她的掌心裡鑽,急切地想得到撫慰和釋放,她玩味地看着衛斯理,伸出舌尖,在她脣上輕輕地舔過一圈,柔嫩的舌尖,淡色的脣,少女在晨間宛若含住待放的玫瑰花,芬芳四溢,全身都散發出一股女性荷爾蒙的味道,引得雄性動物趨之如騖,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征服。
哪怕是意志力多堅定的男人,也抵不住這樣的誘惑,衛斯理有點低血壓,每次起牀五分鐘內都有一種焦躁,被小喬這一勾,心裡的火和生理上的火不斷地衝撞往身下衝,逼得他全身肌肉都在緊繃,幾乎要爆炸。
小喬一反常態沒有繼續挑逗就保持着一臉嫵媚地等着他,就像是妖嬈的美人蛇等着自己的獵物上鉤。
衛斯理呼吸深沉,冰藍的眼睛變成了深藍,又暗又沉。
就像是黑夜裡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