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芥末仰頭看着沒有月亮的天空,笑道,“其實我早就應該開始了,只是我自己欺騙了自己,呵呵,好搞笑的軟弱和自欺欺人,現在我清醒了。”
“嗯吶,沒什麼,愛什麼愛啊,都是過眼雲煙,別自己折磨自己了,從今天起你只可以開心,知道嗎?”陳菲菲站住了腳,將手攏成喇叭狀,對着天空大聲喊道,“李芥末,你一定要開心,一定要幸福,知道嗎!”
李芥末淚光閃爍中,將陳菲菲緊緊地抱住了。
“菲菲,我今晚得跟你一起睡了,我還是有一點點難過。”
“行,我會陪着你睡到你開心爲止,我就是你的御用暖牀師。”
“好吧,暖牀師。”
李芥末抱着陳菲菲,死死地咬住後槽牙,不讓眼淚掉下來,柯彥甫,安心過你的生活吧,我們到此爲止……
佈置一新的婚房裡,一羣人正在開心地鬧洞房,金雪被衆人簇擁着,嬉鬧個不停。
金家的朋友還帶來了兩個萌娃“壓牀”,兩個萌娃在那張歐式大牀上翻滾着,玩得不亦樂乎。“金雪,寶寶已經給你們壓過牀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三年抱倆走起來!”朋友眉飛色舞地說道。
金雪羞紅了臉,看着火紅的喜牀,心裡很是激動又不安。
“就是就是,金雪你可是要加把勁啊,柯媽媽可是等着抱大胖孫子呢!”
“誒,你們說金雪的孩子以後像柯彥甫多一點,還是想金雪多一點呢?金雪,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呢?”
金雪被問得臉頰通紅,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一個女孩一拍巴掌,叫道,“不對!這個問題應該去問新郎纔是,新郎捏?新郎在哪裡?”
伴郎小迪見狀,趕緊拉住那個女孩,笑道,“這個問題還是問金雪比較好,畢竟金雪是孩子他媽,決定權在她手裡,別什麼都去問新郎,搞得跟舊社會似的,對不對?”
衆人這才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金雪身上,小迪勉強鬆了口氣,柯夫人剛纔又叮囑過了他一遍,今晚鬧洞房一定要幫柯彥甫扛過去,一定不能讓大家發現柯彥甫在抗拒這件事。
此時,柯彥甫正坐在天台上吹着風喝酒,柯夫人心急如焚的坐在他對面,皺眉問道,“彥甫,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你這個態度讓我怎麼去跟金雪交代呢?你不要這樣讓我難做好不好?”
“呵呵,我已經很配合你們了,你還要我怎樣?”柯彥甫冷冷地看着柯夫人,將酒一口一口地灌進嘴裡。
“夠了,別喝了!”柯夫人憤怒地一把奪過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咣噹”一聲脆響驚醒了柯彥甫。
柯彥甫皺眉看着柯夫人,問道,“你還想要我怎樣?”
柯夫人怒視着柯彥甫,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跟金雪好好地生活下去,儘快給我們兩家生個孫子纔是,你不要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現在還在想着那個李芥末吧?”
提到李芥末,柯彥甫心裡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你們不要再去打擾李芥末,行嗎?我現在已經聽你們的安排跟金雪辦了婚禮,請您不要再去找她麻煩了。”
柯夫人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這個老媽在你心裡也比不過一個女人,那好,你自己看着辦吧,好好的對待金雪,不要再給我惹出是非來了,記住我剛纔說的話,早點給我們大家生個孫子。”
柯彥甫轉過身,雙手拄着欄杆,眼神冰涼的看着遠處的城市夜景,燈火輝煌的城市美輪美奐,卻讓他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凌晨一點,鬧洞房的客人都散去了,整座大房子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柯彥甫醉眼惺忪的下了樓,推開臥室的門徑直倒在了牀上,不料身子卻壓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啊——”金雪嬌滴滴的一聲嬌呼,從柯彥甫身下傳來,柯彥甫一個激靈,從牀上彈了起來,怒視着從被子下面鑽出來的金雪。
金雪粉面桃花,穿着一條絲質的吊帶睡裙,胸口處是很有心機的鏤空花紋,顯然她是有備而來的。
“彥甫,你壓到人家的肩膀了,好痛,你也不關心人家一下。”金雪嘟着嘴揉着肩膀,有意無意地將肩帶弄掉了下來,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柯彥甫厭惡地說道,“誰允許你睡我的牀了?給我下來,出去!”
“彥甫,你別這樣好不好,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多少給我一個面子,別趕我出去,好不好?”金雪哭喪着臉懇求道。
“出去。”柯彥甫冷冰冰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金雪含着眼淚說道,“彥甫,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還愛着芥末,我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代替她在你心裡的位置,可是我真的不在乎,只要你能夠不嫌棄我就行,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
“可是我不想啊!你現在就給我出去,再廢話一個字我就拽你了。”柯彥甫眼神裡充滿了殺氣,金雪無奈,只好灰溜溜地從牀上下來,落荒而逃。
柯彥甫咬着牙一把將牀單和被子掀到了地上,衝着門口喊道,“阿華,給我重新換一套被單,以後誰要是再敢睡我的牀,我就剁了誰的腿!”
此時,在城市的另一邊,李芥末躺在陳菲菲的牀上,聽着陳菲菲均勻的呼吸,腦子裡卻亂糟糟的,心痛得不行,現在這個時候,柯彥甫一定正懷抱着美麗的新娘,醉倒在了金雪的溫柔鄉里,纏綿着,難以自拔……
噢,老天,心口痛得要死!李芥末咬着牙,死死地捂住胸口,想讓自己不那麼痛苦,她不敢翻身,害怕驚動了陳菲菲,她答應過陳菲菲的,不會難過了,要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醒來之後跟這一切揮手道別。
呵呵,真的是這樣嗎?
第二天早晨,柯彥甫從宿醉中醒來,連早餐都沒懶得吃,便徑直去了公司,他現在必須要將自己變成一個工作狂,纔可以把所有煩惱和痛苦暫時拋在腦後!
可惜,剛坐下來幾分鐘,柯夫人的電話就打來了,劈頭蓋臉地將柯彥甫訓斥了一頓,質問他爲什麼拒絕跟金雪同房,弄得金雪哭了半宿。
柯彥甫不耐煩地說道,“我已經夠配合你們的了,我沒有從婚禮上拍屁股走人,你們還要我怎樣配合你們演戲,到底有沒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