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芥末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敲門聲驚醒了。
李芥末一骨碌坐了起來,仔細一聽,不是做夢,是真的有人敲門!凌晨將近四點,誰會來敲門?“誰?”李芥末警惕地問道,心裡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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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柯彥甫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李芥末感覺心都快要蹦出來了,老天,他來幹什麼!
李芥末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她木然地坐在牀上,衝着門口喊道,“我睡覺,你走吧!”
敲門聲繼續,柯彥甫默默地敲門,似乎不把李芥末弄起來,他就不罷休一般。
寂靜的深夜,敲門聲在樓道里顯得格外刺耳,李芥末慌了,要是把鄰居驚醒那就不好了,於是很無奈地掀開被子下了牀,外套都顧不上穿,就穿着睡衣便給柯彥甫開了門。
門外,昏暗的燈光照着柯彥甫憂鬱陰沉的臉,深邃的目光像一把匕首,深深地刺進了李芥末的心臟裡。
李芥末只覺得心口劇痛,她別過臉去,不看柯彥甫的眼睛,冷冷地問道,“你來幹什麼?現在是什麼時間你不知道嗎!”
“我想見你,我不管什麼時間。”柯彥甫淡淡地說着,霸氣一如從前。
李芥末冷冷一笑,說道,“你太任性了,不過你要清楚,現在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你的任性在我這裡沒用。”
“我不管有用沒用,你終究是開門了。”柯彥甫直視着李芥末的側臉,看到她有一些難堪。
“可以進來嗎?站在外面談話會被別人聽見的,明天到處有人說你。”柯彥甫說道。
李芥末笑道,“你都來了,還怕別人說我嗎?你進不進來,都一樣,大半夜的單身女人的屋裡來了個男人,是挺讓人家感興趣的。”話是這麼說,李芥末還是把柯彥甫讓了進來。
就在柯彥甫經過李芥末身邊的時候,李芥末被柯彥甫身上包裹着的濃濃寒氣凍得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李芥末皺眉問道,她站在柯彥甫身後,看着只穿了一件襯衫的他,心裡隱隱作痛起來。
柯彥甫愣愣地注視着屋子裡的一切,一室一廳,那麼小,只有自己家陽臺那麼大的地方,四處放滿了東西,很多都是新買的育嬰用品,牆上還貼着孕期食譜和禁忌藥物表,整間屋子裡孕味濃濃,只是在臥室的一個角落裡,能看見一個不大的衣櫃和一個鞋櫃,那是李芥末的全部行頭。
回想李芥末在柯家的時候,臥室裡五米長的大衣櫃,放滿了奢侈品衣服和包包,還有巨大的鞋櫃裡塞滿的鞋子,以及好幾個備用的碩大衣帽間,跟如今眼前的一切相比,不知道縮小了多少個逼格。
柯彥甫只感覺雙眼和心被灼燒得很痛,“爲什麼不找一間大一點得房子?”柯彥甫回過神來,皺眉看着李芥末。
李芥末微微一笑,說道,“房子大小跟快樂無關,曾經我住在你們家的豪宅裡,過得一點也不快樂,現在我蝸居在這裡,我特別開心快樂自由。”
柯彥甫心裡一痛,說道,“至少你得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那麼窄的空間,他會很憋屈的。”
李芥末苦笑着,伸手攏了攏鬢角的頭髮,心酸不已,柯彥甫啊柯彥甫,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想要海景洋房,想要郊區別墅,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或者說房子跟錢一樣普通到就跟人手一塊的普通手錶一樣?
“不會的,他沒有經歷任何不好的事情,用不着憋屈,有愛就足夠了。”李芥末淡淡地說道,剛說完又補上了一句,“況且,他生活得怎麼樣,跟你也沒關係了。”
柯彥甫痛苦地看着李芥末,說道,“芥末,你現在真的過得開心?”
“是,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你這麼晚過來到底是幹什麼?還有,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李芥末疑惑地問道,她心想很有可能柯彥甫是問了李明偉,否則的話他不可能找到這裡來,陳菲菲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柯彥甫看着李芥末,喃喃地說道,“我問了鮑曉敏,原來他比我都熟悉,呵呵,不是,他應該比我更熟悉,因爲他來過很多次。”
李芥末一聽就怒了,這是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跟鮑曉敏聯繫到一起去,包括現在鮑曉敏都已經到美國療情傷去了,柯彥甫還要無恥地補刀子!
“呵呵,我這屋子來過很多男人,鮑曉敏只是送了東西過來罷了,你問其他的男人應該更清楚。”李芥末冷笑道。
柯彥甫一皺眉,說道,“芥末,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我也沒有跟你吵架,太晚了,你回去吧!”李芥末說着,便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柯彥甫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可以跟你聊幾句嗎?”
李芥末拉着門把的手鬆開了,她抱着雙臂看着門外說道,“有話就快點說,天很快就亮了,我明天還有事。”
“好,我儘快說完。”柯彥甫點頭,說道,“我……想跟你說句對不起,希望你原諒我之前對你的傷害。”
李芥末一愣,隨即轉臉笑道,“不用說對不起,我們之間互不相欠,分開本來就是一個必然的結果而已,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而且你很快就要訂婚了,你最好還是好好地安心愛你的未婚妻,別再來打擾我了。”
“訂婚?未婚妻?”柯彥甫一頭霧水的看着李芥末,問道,“誰告訴你的?我根本沒有要訂婚,我也沒有什麼未婚妻!”
李芥末淡淡地說道,“是誰說的不重要,我也不想去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之你應該珍惜你現在的生活,我們既然都變成過去式了,而且你也選擇了新的生活,那就不要再互相打擾了,對不對?”
柯彥甫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嘆息道,“抱歉,金雪是我媽媽安排的相親對象,這不是我的本意,你誤會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別解釋了,柯彥甫,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解釋說,他跟另外一個女人只是普通朋友關係,這其實是很流氓的說法你知道嗎?這是對兩個女人的不尊重!”李芥末憤怒地說道,“你也別解釋了,我都聽見了。”
柯彥甫驚訝地挑起眉頭,看着李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