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她爸爸的真兇是靳珊珊和靳司南?
舒瞳聽完劉警官的話,又看到了靳珊珊所謂的那一份遺書,整個人都懵住了,她緩緩轉頭,看着靳墨琛,問:“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靳墨琛摟着她,怕她因爲這件事情動了胎氣,搖了搖頭,回道:“不是,我也才知道不久。”
只是這件事情的真相併不是從靳珊珊的口裡得知,而是從陸子衡那裡撬出來的。
他還沒來得及跟舒瞳說,就先鬧到警察局裡頭來了。
不得不說,靳珊珊給他惹麻煩添堵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也幸好她自己暴斃了,省得以後還要他親自動手。
靳墨琛的眸底劃過一抹陰戾之氣,抱着舒瞳安撫道:“靳珊珊死了。但真正的兇手靳司南還沒有伏法,瞳瞳,我們不急。”
舒瞳被他安撫之後,躁動不安的心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是呀,靳珊珊只是主謀之一,還有一個靳司南呢!
他們怎麼會有這麼狠的心?
既然要對付她和靳墨琛,就儘管來對付好了,爲什麼要牽扯到她爸爸的身上?
她爸爸何其無辜?!
舒瞳恨極了靳珊珊和靳司南,她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冷靜之後,她擡眸冷冷地看着劉警官問:“你們說我先生涉嫌殺害靳珊珊可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證據,我們應該就可以先回去了吧?”
說着,她拉着靳墨琛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劉警官當然不可能讓他們就這樣子走掉,但強行把人留下來好像也說不太過去。
死者所謂的‘遺囑’並不算什麼鐵錘,當務之急是死者的死因必須儘快確定。
奈何死者的家屬現在要控告靳墨琛殺人卻不給進行屍檢……
劉警官表示頭疼萬分,曉得靳墨琛家大業大,也不可能就這樣子回去就跑路,就對舒瞳說道:“靳總現在還有嫌疑,不過可以保釋。”
舒瞳聽着點了點頭,挽着靳墨琛的胳膊快步走出了審訊室。
劉警官身旁的年輕警員見狀,滿臉不解,“隊長,就這樣子放人走了好嗎?死者的遺書不算是證據嗎?”
劉警官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算的。但就憑這一點就把靳墨琛扣留住不讓他走是不太可能……”
靳墨琛和舒瞳纔剛走出審訊室幾步,就聽到了靳母鬼哭狼嚎地聲音——
“我女兒都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想對她開膛破肚?我不同意,我不會讓你們碰我女兒一根毫毛的!”
“靳太太,希望你理智一點,如果不進行屍檢,我們沒辦法確定死者真正的死因!你們對靳墨琛的控訴證據就會嚴重不足。”
警局這邊的法醫還在極力勸說着死者家長進行屍檢。
死者死亡時間短,是最好檢查出到底是被利器還是其他因素致命的。
他們自己也想不明白,屍檢結果肯定是對死者有益處的,爲什麼偏偏這對父母就這麼蠻不講理呢?
法醫和警員們都萬分頭疼。
靳母怒聲質疑:“爲什麼那些證據不能證明?我女兒就是在靳墨琛的別墅裡被他殺害的,我親眼看見我女兒倒在地上,頭上還流了那麼多的血,你們還想要什麼證據?”
法醫和警員們面面相覷,覺得很無奈。
不是說豪門太太麼,整得跟當街潑婦似得難纏,怎麼說也沒說通。
見到靳三叔和靳三嬸,靳墨琛勾脣冷笑,卻沒有給予理會,摟着舒瞳就打算往外走。
但他家那靳三嬸眼尖的很,立馬就看到了他,情緒一度被激怒:“靳墨琛!靳墨琛你要去哪裡?你這個殺死我女兒的殺人兇手還想要到哪裡去?”
“你們爲什麼不把他給抓起來?”
靳三嬸抓着一名警員歇斯底里地吼着。
警員被她抓的手臂發疼,腦子也嗡嗡作響,本來就不耐煩了,被她這麼一吼,更不爽了,冷哼道:“你自己不願意進行屍檢,證據不足,我們沒有理由繼續扣押着他。”
聽到這話,靳三叔和靳三嬸都懵住了。
“那麼多雙眼睛看到靳墨琛把杯子砸到我女兒頭上,我女兒才倒地斷氣,你居然跟我說證據不足?”
靳三叔氣得臉色難看至極。
警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說話。
靳三嬸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朝靳墨琛衝了過去,眥目欲裂,恨意沖天:“靳墨琛,我要殺了你替我們家珊珊報仇!”
靳墨琛見她撲過來,面色一冷,連忙將舒瞳護在了身後,伸腿就將靳三嬸給踹開了兩三米遠。
那靳三嬸當即發出一聲慘叫,蜷縮在地上痛不欲生。
靳三叔怒目圓瞪,連忙上前去扶起自己的妻子,轉頭就指責靳墨琛:“你這個孽畜,她是你三嬸,你的長輩,你怎麼能對她動手!”
靳墨琛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着夫妻倆:“我剛剛只是在自衛,我的妻子就站在我身邊,難道讓她眼睜睜撲過來傷害到我的妻子?三叔,我在這裡叫你一聲三叔,也只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而已。”
他的聲音冷漠徹骨,聽得靳三叔夫妻背脊發寒,再對上他那一雙幽邃冰冷的眸子,幾乎看不到任何一絲一毫地念及舊情。
靳三叔聽到老婆痛嚎的聲音,也是氣瘋了,對着站在一旁的警員大吼,“你們都沒看見他動手嗎?這是故意傷害,他打傷了我老婆,難道還不能把他給抓起來?”
警員們:“……”明明是你老婆自己失控朝人家撲上去的,人那真的叫自我防衛好嗎?
他們真是很搞不懂這一對死者的父母。
不給屍檢,卻還要一口咬死兇手就是自己的親侄子。
真不知道發的是哪門子的瘋。
靳墨琛不予理會,抱着舒瞳繼續往外頭走。
靳三嬸偎依在靳三叔的懷裡,衝着靳墨琛的背影悲慼又怨恨地大吼大罵:“靳墨琛,你這個畜生,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這個殺人兇手!”
舒瞳被她這句話給刺激得不輕,立馬就停下腳步站在了原地。
從審訊室走到這裡,她就一直警告自己要忍耐。
靳珊珊已經死了,靳三叔和靳三嬸也纔剛剛失去了女兒,痛不欲生的感覺誰都能夠理解。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口出惡言來詆譭她的男人。
舒瞳忍不下去了,她暮然轉身,目光冷厲,嘴角譏笑地看着靳三叔夫妻,冰冷說道:“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兇手,你們搞清楚了嗎?在誣告別人是兇手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那死掉的女兒就是一個真正的殺人兇手?!”
靳三叔夫妻被鎮住了,愣愣地看着舒瞳。
舒瞳強忍着怒火,緊握着雙拳,眼眶都已經紅掉了。
“天道好輪迴,一報還一報。先不說靳珊珊是不是墨琛殺死的,她殺死了我父親,現在也只是死有餘辜,一命還一命而已。”
靳三嬸聽到舒瞳的話,一下子就激動地爬了起來,指着舒瞳怒罵:“是你……就是你,爲了你這個小賤人,靳墨琛那畜生連自己的妹妹也敢殺!是你,一定是你指使靳墨琛動手的!你們還不快點把他們兩個都抓起來,這個小賤人是靳墨琛的同謀!”
靳墨琛臉色陰沉了下來,看着靳三叔:“三叔,事情到底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三嬸怕是受得刺激太大了,你最好帶她去看看醫生。”
他的語氣冰冷,滿含警告。
靳三叔聽得臉色發白,用力地掐住了妻子的肩膀。
靳墨琛不好惹,難道他就要讓女兒白死?
不行,絕對不可以……
他要回去找老爺子做主!
靳三叔看着靳墨琛和舒瞳目光裡充滿了怨恨,咬牙切齒道:“靳墨琛,這筆賬我會好好跟你算清楚的!”
靳墨琛無所畏懼,冷眸掃了他一眼,勾脣諷刺:“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纔對。就算靳珊珊死了,也沒辦法改變她是兇手的事實,你們最寶貝的女兒,死了,也要繼續揹着殺人兇手的罪名。”
說完話,他就帶着舒瞳走出了警局。
靳三叔恍惚地跌坐在地上,看着已經失心瘋沒辦法控制的妻子,眼睛越發憤恨怨毒。
彼時,身後的一名警員上前詢問:“靳先生,你考慮清楚了嗎?如果不進行屍檢,我們沒辦法斷定死者真正的死因,初步判斷,她額頭上的傷口並不是致命傷。”
靳三叔聽到他的話,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不是致命傷?怎麼可能?珊珊已經跟我們說過了,就說是靳墨琛要親手殺了她給舒瞳的爸爸報仇!”
“靳先生,請相信我們的專業判斷。你既然篤定真兇就是靳墨琛,那就更應該讓我們進行屍檢,或許他是使用別的手段致使靳小姐死亡的呢?靳小姐的身體表面除了額頭,並沒有其他明顯的傷口……”
靳三叔聽到這話,張了張嘴巴,最後沒有再拒絕法醫和警員的勸說,不顧妻子對他的拳打腳踢,點頭同意進行屍檢。
“你瘋了,忘記女兒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嗎?不能屍檢,絕對不能夠屍檢!”
靳三嬸一邊搖頭,一邊跑出去拉住了要往回走的法醫。
靳三叔被她推開,見她跑出去,才反應過來上前去拉住她,“你冷靜一點,如果珊珊的屍體不進行屍檢,我們就沒有控告靳墨琛的鐵證,你沒聽他們說清楚嗎?珊珊的死因並不是頭上的傷口!”
靳三嬸懵了一下,旋即抓着他的胳膊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珊珊怎麼會這麼命苦啊!她已經死的那麼慘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子對她!”
靳三叔哽咽,紅着眼睛,遲遲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
靳墨琛雖然被保釋,但是別墅那邊也被封鎖了起來,在警察取證完之前,他沒辦法回去。
舒瞳只能陪着他去了一趟酒店。
期間,季明請的律師已經趕去了警局。
將靳珊珊的血液採集回去做實驗的林醫生也給了新的消息——
“靳珊珊死的十分蹊蹺,死之前應該服用了某種足以讓她休克致死的藥物。”
靳墨琛聽完,微微蹙眉,沉冷地說了一句:“她是自殺的。”
因爲有了必死的決心,纔會乖乖地跟他的人過來,纔會故意激怒他。
靳墨琛的軟肋是舒瞳,她就是掐着七寸來打蛇。
有目的而來,哪裡會這麼簡單就讓他給躲過去?
舒瞳也覺得很不妙,靳珊珊既然要陷害靳墨琛,肯定還留着後招的!
她有些着急,生氣地拍了靳墨琛肩膀一把,“就算你想要跟她說些什麼,算賬逼問,也不應該讓人把人帶到你自己住的別墅裡去呀?還被人親爹媽抓了個‘人贓並獲’!”
“你丫的知道我聽到季明說你殺了人的時候到底有多擔心嗎?”
舒瞳磨牙,狠狠地看着他。
靳墨琛見她急紅了眼睛,只好抱着她溫聲安撫:“靳珊珊那點小伎倆我還不放在眼裡。你不要擔心,小心身體,氣着了肚子裡的寶寶怎麼辦?”
他的大掌溫柔地撫摸着她的小腹,眸底柔光一片。
聽到他的安撫,舒瞳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好在現在靳墨琛也是平安無事的。
沒有十足的證據,他也只能算是嫌疑犯,只要找到警察局那邊找到靳珊珊真正的死因,也就跟靳墨琛沒有什麼關係了。
“你說,靳珊珊爸媽不讓法醫屍檢,不會是知道靳珊珊真正的死因吧?這件事很奇怪……你私底下找人將靳珊珊帶去別墅,她爸媽怎麼會這麼巧在她倒下去的時候就衝進去看到了那一幕?”
靳珊珊的死疑點重重,在她看來,全都是內幕。
她就不信警察局裡頭全都是傻子,什麼都看不懂。
靳墨琛揉着她的頭寵溺地笑了笑:“還是我老婆聰明。靳珊珊死的蹊蹺,警察自然也不能斷定我就是真兇,否則也沒理由就這麼輕易讓我保釋了。”
“她額頭上的傷,頂多只能告我個故意傷害?不,他們告不了我。”
他神色一冷,就給季明打了個電話,說:“把今天的錄音全都發到我的郵箱裡來。”
舒瞳一聽,驚訝地看着他:“你還錄了音?”
靳墨琛低笑:“我本來找靳珊珊過來就是爲了驗證一些事實,怎麼能不錄音?”
話音剛落,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他很快就點開了季明發過來的郵件,沒有遺漏隱瞞的,統統打開來挨個讓舒瞳聽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