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自己拼了一個表皮手套?那皮都碎掉了,得有多薄,怎麼拼?】
【就正正好,是做不了表皮手套,表皮又在的狀態嗎?怪不得江遠要給你們表演一下,這表演我也想看啊。】
【應該能勾出來七八個特徵點,不過,能不能比中就看指紋庫的了。】
【我草我操我艹臥槽,你拿近點拍張照片。】
不同的人詢問的專家也不一樣,但得到的迴應多少是有點類似的。
尤其是各市縣過來的資方,起步都是支隊長或副局長級別的,諮詢的專家也都是相當有實力的。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結果看到一隻九尾狐,一個艹字寫四遍都是基礎的。
“意思是說,這是取指紋的最難的一種方式,是吧?”毋智夙問明白了,順便捧江遠一波。
“應該說第四級的表皮手套,就已經是最難的一種方式了,江主任採用的這種方式,更難更先進,是具有實驗性的。”萬寶明讚的更專業,目的性也更強。
幾名非專業人士,就此順着指紋的提取方式聊了起來,聊的不怎麼專業,主要是爲了捧江遠。
記者們聽的奮筆疾書。
江遠將拼湊出來的指紋照片,放在了屏幕上,接着就開始標記。
提取指紋是第一步,標記是第二步,比對並覈查則是第三步。
對於一枚警察來說,這三個步驟可以都很簡單,但也可以都很困難。
每年的指紋會戰,主要戰的就是後面兩步,但也有擅長第一步的專家,前出挑戰的。
將曾經的物證拿出來,重新提取指紋,重新標記,重新比對,再期待指紋庫中有記錄……
這一套,江遠是玩的極其熟練的,但又有些日子沒有試過了。
江遠現場對着電腦做標記,再在軟件中做比對。
這個操作本身是很普通的,熟悉刑偵的基本都看過許多次了,現場衆人也就輕鬆的說着話。
如萬寶明這樣的“懂行人”,還要特意提出,比對是否能夠成功,跟數據庫中的記錄大有關係,江遠能夠在這具屍體上提取出指紋來,已是非常難得的事了,是否能夠比對成功,都不影響這一點。
現場的記者對此更爲敏感,一名大眼睛戴美瞳的女記者站出來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爲,臺河工作小組的指紋提取能力,已經是全國一流的水平了?”
“全國頂尖的水平。也是全世界頂尖的水平。”萬寶明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
戴着灰色美瞳的女記者哇的一聲,夾道:“這麼厲害的嗎?”
在跟前幫忙的唐佳斜看女記者一眼,撇撇嘴,給出一個不屑的眼神。
“我問個問題哈。”一名身穿白襯衣的警察朗聲,道:“你們這個屍體和取指紋,有沒有提前做準備?”
他這麼一說,衆人分成兩撥,一撥看向江遠,一撥看向黃強民。
表演賽打的太好,讓人覺得像是劇本,甚至真的是劇本,也是常有的事。
黃強民皺眉:“提前做準備是不可能的。”
江遠也點點頭。
白襯衫的警察見狀笑兩聲,道:“沒有提前做準備就好,畢竟,我們要考慮的問題也很多。”
對於天生疑心病的刑警來說,這還不單單是劇本的問題,是後續辦案的時候,做什麼選擇的問題。
一具屍體,特別需要提取指紋的時候,是送到寧臺來,還是請長陽市的專家來,又或者是請京城的專家來,這是相斥的選擇。鑑於屍體容易腐爛,專家忙碌且要排期且昂貴的特性,正常的刑警隊通常也只能選擇其中之一。
江遠的名氣雖然已經很大了,但他現在突然展現出了頂尖水平,這反而讓白襯衣的刑警心生警惕。
江遠卻不管這麼多,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就專注於指紋對比。
黃強民見狀,思路也迅速的調整了過來,臺河工作小組都成立了,更不用如此小心的伺候了。
“給這個人打個電話。”江遠再次開口說話,並起身站了起來。
房間內的低聲議論突消,都看了過來。
“比中了嗎?”萬寶明問。
“恩,比中一名43歲的男性,個體戶……調一下手機的通話記錄看看。”江遠說話間,就給王傳星下命令。
王傳星趕緊點頭,很快道:“手機關機。最近21天,手機都是沒有通話記錄的,短信也沒有。是關機了的狀態。”
“21天不使用手機?那比死了還難受啊。”旁邊的警察嘖嘖兩聲。
“那應該是死了。”有人給結論就給的特別不嚴謹,但也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
現在辦案,辦案人員其實並不太習慣給出什麼嚴謹的推論,一般都是順着案子擼的多。就是有什麼證據就查證什麼證據,形成習慣以後,推理類的解題思路就更少見了。
像是眼前,江遠也沒有要反駁對方的意思,直接道:“派人去查證吧。受害人的登記地址是長陽市……”
江遠看向黃強民。
黃強民微微點頭,自去給餘溫書打電話了。
小案電話,大案上門,屬於是不算規矩的規矩。
如果能在上門的過程中有所發現是最好的,最起碼不要因爲一個電話打草驚蛇了。
就此,參觀流程算是走到了末尾,黃強民再招呼衆人出門吃飯,屬於是參觀流程走到了末尾。
這時候,大家就都輕鬆了下來。
衆人一起往外走,有的人則特意留下來等江遠,想跟他私下裡多聊兩句。
大眼睛的女記者更是往前擠了擠,就等江遠走過來。
然後,就見江遠擡頭看看衆人離開的背影,再從明晃晃的盤子裡,拿起了一把手術刀。
啵……
江遠一刀,就把屍體的軀幹部分,劃成了兩片,黃橙橙的脂肪,立即就翻了出來。
“唔……”大眼睛的女記者趕緊捂住嘴,吃驚的望着這一幕,轉過身去,等了十幾秒,待氣息平穩了,才道:“江主任,你不去吃飯嗎?”
“哦,我就不去了,我一會解剖完了,隨便吃點就行了。”江遠用很平常的語氣說話。
“嘔……”女記者狂奔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