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勞倫斯?洛克菲勒之後,會議室裡面就只剩下西格爾和威爾戴樂兩人。西格爾見威爾戴樂臉色陰沉,也不敢多發一言,極度壓抑的氣氛讓他有些侷促不安。
良久,威爾戴樂終於開口問道:“西格爾先生,知道我爲什麼破格提拔你嗎?”
西格爾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他可不敢在威爾戴樂面前自詡自己的能力,那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你極力慫恿我和歐盟合作,是索菲亞指使你這麼做的吧?”威爾戴樂如此問道。
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西格爾額頭就已經見了冷汗,他萬萬沒有想到施密特的命運會這麼快降臨到自己的頭上。西格爾汲取了施密特的教訓,努力鎮定下來,爲自己辯解道:“威爾先生,你怎麼能看我?我對你可是一片忠心啊。”
“忠心?”威爾戴樂笑了,笑的有些陰冷,“如果你對我忠心,那麼歐盟爲什麼會那麼快得到我和唐靈靈談判的消息?如果你對我忠心,那爲什麼你會極力慫恿我和歐盟合作?如果你對我忠心,我手頭又爲什麼會有你泄露美聯儲機密的錄音呢?”
威爾戴樂說着,當着西格爾的面播放了一段錄音。錄音裡面只有西格爾在說話,但確定是西格爾無疑。在事實面前,西格爾癱坐在椅子上,他自認爲自己已經很小心了,但沒想到居然還是被威爾戴樂抓住了把柄。此刻,在西格爾的眼中,威爾戴樂那種一切盡在把握中的笑容是那麼的詭異。
“下次通風報信的時候,千萬別再用skype,中情局已經對它全方位監控了。或者,你可以試試中國移動的飛信業務。....”威爾戴樂拍了拍西格爾的肩膀,嘆了口氣道。
美國,華盛頓郊區。
此刻,一位冷酷持重的中年男子對索菲亞報告道:“索菲亞小姐,西格爾沒有按照預定時間和我們聯絡。”
“唔?”索菲亞持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顫。“阿蒙,你疑心太重了。或許,西格爾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也說不定。”
“不可能。”阿蒙-德法日斷然搖了搖頭,“索菲亞小姐。我們對西格爾進行過專業的培訓。除非西格爾被人控制了,否則一定會聯絡我們地,我認爲西格爾應該已經暴露。”
阿蒙-德法日的話讓索菲亞臉色微微一變,西格爾現在深的威爾戴樂的信任,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如果說,有人能在威爾戴樂身邊控制住西格爾地話,那麼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了,一定是美聯儲,也只可能是美聯儲。
“索菲亞小姐,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情況危急。阿蒙-德法日見索菲亞眉頭深鎖,急忙請示道。
索菲亞不再猶豫,她放下手中地酒杯,對阿蒙-德法日吩咐道:“阿蒙。如果真是威爾戴樂控制了西格爾,那麼我們這裡肯定已經不安全了。威爾戴樂總有辦法會找到我們的。你立刻去準備私人飛機,我們十分鐘之後出發。”
十分鐘之後,索菲亞登上了一輛並不起眼的本田suv。可是車剛剛駛出別墅不久,就已經被五輛勞斯萊斯幻影擋住了去路。從對方的車上下來一批黑衣人,迅速的把索菲亞的車輛給嚴格控制了起來。
緊接着,其中一輛一直沒有動靜的勞斯萊斯幻影車門被打開,黑色的皮鞋跨出車外,威爾戴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穩步往suv走去。已經被控制住的索菲亞。看着威爾戴樂一步步走進。瞳孔微微收縮。
“威爾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索菲亞一臉不悅地對迎面而來的威爾戴樂問道。絲毫不懼威爾戴樂已經把自己團團圍住的保鏢。
威爾戴樂走到索菲亞的面前,面容冷峻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的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索菲亞,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現在西格爾已經把一切都已經和我說了,你還有什麼要狡辯地?”成王敗寇,一切都完了。索菲亞一聲嘆息,垂下首去。立刻有人要過來押着索菲亞,索菲亞努力掙脫開對方的控制,邁開有些顫抖的步伐往囚車走去。
威爾戴樂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突然對索菲亞的背影叫道:“索菲亞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和我同坐一輛車。或許在送你去國家安全局之前,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說服我。”
索菲亞身形一震,緩緩的轉過頭來,看了威爾戴樂一眼。思考頃刻之後,索菲亞終於轉身往威爾戴樂的那輛車走去。在路過威爾戴樂身旁地時候,索菲亞停了一停,低聲說道:“威爾先生,看來我也是小看了你地智慧。”
索菲亞的這一句感嘆,換來地卻是威爾戴樂不置可否的冷哼。說到底,索菲亞只不過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他威爾戴樂又是何許人也?幾十年的智慧沉澱又豈容一個女人來玷污?讓索菲亞在自己的眼皮下隱藏了這麼久,就已經是對他智慧的嚴重侮辱了。
在距離索菲亞和威爾戴樂不遠處,隱身暗處的阿蒙-德法日看着索菲亞束手就擒,被帶上了威爾戴樂的座駕,懊惱的離開了。
勞斯萊斯幻影寬大的空間內,氣氛有些沉悶。威爾戴樂靠在真皮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索菲亞,冷冷的問道:“索菲亞,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你的?”
索菲亞臉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威爾戴樂,沮喪的搖了搖頭。
“啪”的一聲,索菲亞嫵媚的嬌顏上,頓時多了一個巴掌印。威爾戴樂捏着索菲亞的嘴巴,讓她擡頭看着自己,冷笑道:“索菲亞,你這個婊子,事到如今你還想瞞我?我給你活命的機會,但這不意味着你可以欺瞞於我。”
索菲亞的雙手被拷在車體上,她努力擡頭看着威爾戴樂猙獰的面龐,心裡面泛起一陣陣寒意。不錯,索菲亞是擁有絕高的智慧,當她並非亡命之徒,當自己的生命遭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這種以利益來考慮問題的女人的第一選擇,就是如何留下性命。
此刻,索菲亞舔掉嘴角的血跡,動了動嘴脣。威爾戴樂鬆開捏着索菲亞的手,靠回到沙發上,點上一支雪茄。
“說罷,到底是誰指使你的?”威爾戴樂噴出一口煙霧,灼熱的目光緊盯着索菲亞,眼神中有着一些期待。
索菲亞心裡面很清楚,自己活命的唯一機會,並不是把所有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而是要讓威爾戴樂瞭解,並意識到自己的利用價值。否則,自己還是難逃一死。經過這一番權衡之後,索菲亞就開始編織自己的故事。任何女人都是天生的說謊高手,更何況是像索菲亞這樣的女人!索菲亞的這一番講述亦真亦假,九成半是真,半成是假,可這半成纔是最關鍵的地方。
威爾戴樂聽了心裡發寒,因爲根據索菲亞的交代,她居然是秦少游派出來的間諜。這麼多年來,索菲亞之所以能嶄露頭角,一切都是拜秦少游所賜。
有施密特這樣的前車之鑑,威爾戴樂對於索菲亞的坦白倒是有了幾分相信。在威爾戴樂看來,也只有秦少游會這麼做,也只會有秦少游可以佈置這麼深遠的棋子。但是威爾戴樂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就是索菲亞唯一說謊的地方。也正是因爲威爾戴樂這種先入爲主的想法,索菲亞已經有意識的把威爾戴樂引入了一個錯誤的邏輯當中。
當然,威爾戴樂並不會就這麼輕易相信了索菲亞的話,他面無表情的對索菲亞追問道:“索菲亞,既然你是秦少游安插的間諜,那你爲什麼會殺了詹姆斯爵士?還有,高收益債券聯合會是秦少游一手創辦起來的,他又怎麼會容忍高收益債券聯合會對香港發動攻擊,這麼做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威爾戴樂一連問了兩個心中最大的疑惑,他倒要看看索菲亞如何自圓其說。
“威爾先生,這就是秦少游厲害的地方。”米娜蘇瓦麗彷彿回憶起什麼恐怖的事情,面色驚懼的回答道,“威爾先生,其實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秦少游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在他訓練我的那段時間內,他每天都對我進行了非人的虐待……”
索菲亞聲淚俱下的控訴着秦少游的罪行,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