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沉悶,秦少游端着香茗在手,卻遲遲不見喝一口。一旁的老田細察秦少游,終於忍不住打破靜寂,對秦少游叫道:“秦先生?”
啊?秦少游轉頭看向老田,疑惑的問道:“什麼?”
“秦先生,茶涼了。”老田指了指秦少游手中茶杯,“要不我給你換一杯來?”
“不用了。”秦少游攔住老田,猶豫了一下,對他問道,“田先生,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
“這個……”老田愣了一下,這話可不好回答。
秦少游見老田似乎有口難言,拍了拍老田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們這行的規矩,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老田乾笑兩聲,準備問一些秦少游關於他對皇宮重新裝潢的意見,就已經看到李明月匆匆走進大廳。老田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站起身來對秦少游笑道:“秦先生,明月小姐來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辦,就不打擾你們了。”
“嗯。”秦少游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把視線移向李明月,嘴角劃過一絲微微上翹的弧線。
“秦先生。”李明月走到秦少游的面前站定,明媚無邪的雙眸不經意間掃過秦少游放在右手邊的文件包。
秦少游對李明月微微頷首,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文件包站起身來:“明月小姐,我們走吧。”
不遠處。隱身拐角的老田看着離開地秦少游背影,微微的嘆了口氣。
九十萬並不是一個小的數目,秦少游帶着李明月一連跑了幾家銀行,這才取夠這筆數目。而當秦少游把這筆錢交到李明月手中的時候,只是說了一句:“我們兩訖了。”就要離開。
“秦先生。”李明月見秦少游要走,突然叫住他。
秦少游轉身平靜的看着李明月,淡淡的問道:“明月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昨天的消費,其實沒有這麼高。”李明月咬着嘴脣如此說道。
“我知道。”
“你知道?難道你就甘心平白無故的被我們敲詐了三百萬嗎?”李明月似乎有些急了。
“有果必有因。沒有什麼甘心不甘心的。”秦少游搖搖頭走了。
李明月愕然,就那麼看着秦少游離去。
證券價格地運動就像流水一樣:永遠會遵循阻力最小的途徑。這不是市場特有的性質,你、我、以及自然的萬物----都是如此,這是自然的本質。河水順流而下,阻力最小的途徑將決定其行爲。重力使河水在在岩石旁盤旋,並沿着河牀彎曲前進。在股票市場中,你覺得再增加一元錢損失的痛苦大於認賠地痛苦的時候。你出場了,這還是遵循了阻力最小的途徑。
此刻,秦少游坐在股票交易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冷眼看着顯示屏上不斷變幻的數字,他在等待時機,並不停的在手中的一張白紙上飛快的記錄着什麼。
很多股民沒有意識到股票市場始終存在着通常不可見的根本結構,但是這個結構卻決定阻力最小的途徑。正如河牀地根本結構決定河水的行爲一樣。如果河牀寬而深,河水將平靜地流;如果淺而窄,河水將湍急地流。勘探了河牀的根本結構,便可以相當精確地預測河水的行爲。
假定在酒店大堂的你想去洗手間。你可能會饒過幾個餐桌,而不會採取直線的方式,因爲你知道,桌子可能會碰傷自己。走向洗手間時,你很可能不會察覺到你地行爲是由酒店裝修的工程師來決定的。他設計了洗手間、走廊和客人的位置,決定了你如何到達和到達的途徑。換句話說。工程師決定了酒店的根本結構。同理,對根本結構的預期將決定你的行爲和你對市場趨勢的反映,而市場的根本結構將決定市場價格地發展方向。
而這種始終存在而通常不可見的根本結構,不僅可以被發現,而且可以被改變。你不能用水桶來改變河流的水道(或市場的趨勢)。然而,如果你順流而上,找到河流的起源,可能僅須搬動幾塊石頭,便可以改變整個河流的方向。很多情況下,原因上的一點點變動。便可以導致結果地重大變化。所以,大家應該首先學習如何辨別主導交易行爲地根本結構,然後根據你的交易宗旨改變或順應這個結構。
身爲交易者,秦少游清楚地知道,自己有發現根本結構地能力,但是以自己目前的資金量根本就不可能改變這個根本結構,他只能發現和遵循阻力最小的途徑。並從中獲利。
距離秦少游不遠處。李明月一直緊盯着秦少游。一開始,楊旭和齊豫兒只是讓她接觸秦少游。最好是能再探查一些關於天象軟件收購案的具體細節。因爲他們得到的那份計劃書裡面的計劃並不是很完整,很多細節都一帶而過。但是此刻,李明月已經對秦少游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從她尾隨秦少游進入交易大廳開始,秦少游已經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兩個小時。李明月沒有看到他下單購買任何一隻股票,但是李明月很有耐心,文靜的性格可以讓她保持淡定的心態,李明月絕不相信秦少游只是坐在這裡納涼。
前一天,中國上海。
如今,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戰略重心已經轉移到了中國。阿道夫做出這個重大的決定,並曾經爲此猶豫了很久,因爲放棄歐洲市場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中國是一個具有龐大發展潛力的國度,中國資本市場也將是世界資本市場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我看好中國。”這是秦少游曾經慎而重之的對阿道夫說過的話。
此刻,阿道夫喃喃的重複着這句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老朋友,你到底在哪裡?沒有你的戰爭,那實在是索然無趣。歸來吧,我的朋友。
“族長,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明天就可以行動了。”阿道夫的助手打破了辦公室裡的寧靜。
阿道夫緩緩睜開眼睛,沉聲問道:“收購西門子公司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目前正在和對方的管理層洽談中。”他的助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但是西門子是老牌公司,要想完成對西門子公司管理層的收購,我們還需要點時間。”
阿道夫微微點頭,銳利的雙眸仍注視着窗外。從希爾頓酒店18樓向下望去,可以盡情領略夜幕下的上海灘那種刻骨銘心的美好與絢爛,黃浦江的上空完全被那奼紫千紅美侖美奐的霓虹燈所點綴。只是如此良辰美景,最終只化作阿道夫一聲無名的嘆息。
讓我們的視線再與時間同步,經過不斷的分析和比較之後,秦少游的目光凝視住了,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通訊類的幾隻股票上。
中國電信業放開在即,但三大電訊巨頭旗下子公司紛紛暴露出轉型不利,整合不利的消息。中國二十年高速發展使得內地電訊業務已經到達一個瓶頸期,要再在基礎業務上有所突破,以三大電訊巨頭目前的機制而言,實屬艱難。雖然中央政府可能在本年度逐漸放開電訊業務,可是民營資本以及海外資本將長驅直入與三大電訊巨頭進行面對面的競爭。這對三大電訊巨頭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經統計,中國內地前十大城市居民,普遍認爲三大電訊業巨頭在服務,收費以及異議處理方面存在極大缺陷。並且認爲這一缺陷由電訊業長期寡頭壟斷導致。有三成左右的受訪者表示,如果電訊業務真的放開,他們有可能選擇其他新進入者提供的產品和服務。
tdscdma(國產3g標準,成本比較高)與wscdma(歐洲3g標準,成本比較低,技術成熟時間長,已實現產業化和市場化)之爭,使得三大電訊巨頭在組網之際,存在相當的不確定性。作爲國家的特殊產業,電信業自然要支持國家政策,扶持中國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tdscdma,但作爲上市公司,三大巨頭同時承受着來自投資人以及市場的壓力。
秦少游按照自己對目前電信業基本架構的推斷,畫出了走勢圖。畫完之後,秦少游默默的看着展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副走勢圖,一聲長嘆。對於中國電信業來說,未來將是一條充滿坎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