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聖通被他這副演唱俱佳的影帝實力給噁心到了。她立刻閉了眼,翻了個身,果斷裝睡……
劉秀一愣,隨即摸了摸鼻子。他也疑心是自己看錯了,畢竟這天色還早。
在此時去梳洗一番休息,還是繼續等待天亮郭聖通醒來之間。他果斷的選擇了後者。於是,他強忍着一身疲憊,就這樣走過去,跪坐在郭聖通榻前的小几邊。調整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郭聖通哪裡聽不出這身後多了個呼吸聲。她不用想,也明白此時劉秀一定是在裝深情。這樣的計策他用的夠多,要不然,上輩子也不會把她騙的那般悽慘?畢竟,誰能想到,自己的枕邊人,竟是無時無刻不再演戲呢?
她強忍住心頭的厭惡,不斷地尋思着對策——
“文叔……文叔……文叔快跑!”她小聲夢囈,然後聲音越來越大,直至最後驚喊出聲。
翻身坐起,她閉着眼,彷彿還在夢中。
劉秀睜着眼快要睡着了,突然被她的驚喊驚醒:“怎麼了?”
郭聖通不說話,一頭摔倒下去,繼續睡。
劉秀這才明白郭聖通仍是未醒。他擺好姿勢,繼續打盹,正要睡着時,又聽一聲大喊——
“文叔!”
劉秀嚇得差點一口噎死。他這次沒開口問話,只觀察了下,郭聖通仍閉着眼呢……
“文叔,快跑!”她又喊。
這次劉秀可聽得清清楚楚了,但這話卻讓他納悶了:‘跑啥?他爲嘛要跑啊?’
可郭聖通喊完這聲又不說話了。
劉秀這次不敢睡了,睜着眼睛等她醒。可……好吧,他太困了,又要睡着了。
“文叔!文叔!”郭聖通偷偷睜眼,發現劉秀又要睡着,於是又大喊起來。
劉秀一個踉蹌,差點就這樣嚇趴下了……
這下好了,無論多困,他都再也睡不着了。
“麗華?你不能這樣對文叔!”郭聖通玩心大起,乾脆閉着眼睛喊出陰麗華的名字來。
這下子劉秀卻是驚了身汗:“你怎麼知道麗華的名字?誰告訴你的?”
回答他的是郭聖通細細的鼾聲。
劉秀站起身來,圍着這四方榻輕輕走了一圈。仔細看去:郭聖通雙目緊閉,臉微微泛紅,手疊放在胸前。嘴脣有些乾裂……模樣,似乎長的同初遇時有些不同了……
可無論怎樣看,她都的確是睡熟了的。
劉秀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他一定是太困了,否則剛剛怎麼會幻聽呢……
正要返回時,郭聖通卻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來:“咦?文叔,你……?”
劉秀一時窘迫,忙縮回正看向她的頭。走回她榻前,跪坐下來。
然後他便聽郭聖通道:“一定是夢還沒醒。”
然後她竟又閉上了眼,嘟着嘴睡去。
劉秀一時間哭笑不得:“感情看到我就是你的夢還沒醒啊?”
這話一出,他自己便首先愣了一下。一時只覺感動莫名:‘郭氏竟是連夢裡都在無時無刻叨唸着他嗎?可是她卻從來不在信簡中寫對他的思念……’
一時間,感動竟排山倒海而至,劉秀只覺得胸口發脹,很想大笑三聲擁她入懷,好好跟她說一句:‘沒錯,我回來了。’
這邊劉秀正在爲郭聖通對他的深切愛戀感動,那頭郭聖通卻在想,要如何醒來纔會顯得不那般刻意……
兩人正胡思亂想時,外頭卻傳來葵女的叩門:“娘子,卯時了。”
然後便聽門一聲響,卻是葵女走了進來。她端着陶盆,正要走過來叫郭聖通起榻,卻先見着了跪坐在榻前的劉秀:“婢子莽撞了,蕭王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打緊,先伺候娘子起來吧。”劉秀平易近人的擺了擺手,也不回頭,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看着郭聖通。
葵女見他滿身風塵僕僕,忙道:“蕭王不嫌棄,先洗漱一番?”
劉秀要的就是這副樣子,哪能被葵女破壞?他擺手道:“不妨事,多日不見娘子,我心頭想念的緊,容我再看看她的容顏。”
葵女聞言心頭有些竊喜,忙低頭淺笑:“娘子知道心頭必然是喜歡的。”
她心裡回憶了下郭聖通對劉秀的思念之事,發現竟是未有,忙編了個無法對正的:“蕭王是不知道,自您走後,娘子面上不說,做事雖也一如往常,可心頭卻是萬般想念蕭王的。就連書帛,每每也是再三尋思後纔敢寫,還不敢寫些思念之情。怕惹了蕭王的愁思,誤了蕭王的大事。只敢再三斟酌後,寫些最可逃不過的話來說邯鄲城的事。娘子……娘子心頭的苦,也只有我這個婢子能看到一二了。唉……我說這些做什麼,蕭王如今回來了。娘子知道了心頭一定喜歡。她雖面上不說,可對蕭王您,真是關切極了。”
郭聖通心頭默默爲葵女點贊:果然有個神隊友就是不一樣,若換了上一世的素女,只怕又是被劉秀套話的命,傳遞話語什麼的不說錯就了不起了。
果然劉秀聽完之後,心頭更是柔軟,想起剛剛的那一幕來。他心裡頭對郭聖通可算是有一點點接納了。他側開身:“快請娘子起牀吧。”
葵女不再廢話,將陶盆擱下,便伺候郭聖通坐起更衣。
郭聖通坐起,被褥滑下,便是一具光滑細嫩並泛着柔光的雪白胴體,她身上只着一肚兜,那肚兜卻不同如今女子穿戴的那般,而是她根據後世的女子打扮自己精心繡制的。這肚兜是大紅色的底,繡的是並蒂蓮開。
劉秀哪裡見過這打扮,一時間竟是看直了眼去。
美人初醒,本就是海棠初醉般誘人。再加上這時隱時現的風情萬種。不得不說,比之陰麗華的美貌來,郭聖通真是毫不遜色了。
當然,劉秀不知道,郭聖通此時的美貌同後期相比,只是不值一提。
他更不知道的是,這看似嬌憨的郭聖通,除了美貌,還有更多他永遠不會懂的東西……
————
如劉秀所料。
郭聖通萬般感動的看着風塵僕僕的他,忙着叫人燒水與他梳洗,又捧出一套她精心繡制的衣服供他換洗。
那衣服之精緻,竟讓劉秀吃了一驚。
再看那上頭的暗紋,他心頭更是感動不已:‘這等費眼睛的東西,看上去便是用心極了。’
好吧,劉秀不懂,那玩意如果用系統兌換的初級刺繡技能來弄,不消半個時辰便能好。
葵女自然是沒見過自己主子繡這玩意的,不過,既然主子繡了。她便要將這刺繡的艱難和主子刺繡多麼多麼用心的故事,全數擺出來給劉秀。於是,在劉秀洗漱罷,換了衣服,聽聞郭聖通在親手爲他烹製佳餚等待的時候。想從葵女嘴中套點話的他,便被葵女塞了一肚子‘郭聖通如何艱難學習刺繡,刺破了多少手指頭’‘練習了無數次,只爲給他一個驚喜’‘爲他獨創暗繡’‘爲他能夠吃的開心,多少次試驗做哺食’的故事,塞了個頭暈腦脹。
而當郭聖通捧着五種不同餡兒的餃子出來時,便看到了劉秀那比往日更加深情的眼神……
好惡心!
郭聖通差點被嚇跌倒了。
好在葵女反應夠快,已接住了她手頭的食器。
“娘子,您這些日子太累了,一大早又跑去皰房弄這些費精神的,”葵女抱怨道,“看吧,走路都不穩了,不是有婢子嗎?何苦要自己端着出來啊?”
劉秀聽罷,立刻上前牽住郭聖通的手。
郭聖通反射性的想甩開,又努力忍住了。
“通兒,你何苦這般累着自己?”劉秀深情款款道。
郭聖通低着頭,在心裡做了個自我催眠。然後擡頭羞澀一笑:“我哪裡累了?最累的是文叔,我什麼忙都幫不了你。”
葵女將食器往小几上放,嘴裡還叨咕着:“王,您說說娘子吧,她爲了這邯鄲城的事情,把自己都熬瘦了,偏還覺得幫不了您多少,天天逼着自己,我這做婢子的看了都心疼。”
可憐見的,郭聖通哪裡瘦了?離了劉秀,她沒胖就很不錯了好麼?
偏劉秀居然看來看去,也覺得郭聖通瘦了不少,心頭一時更加柔軟:“你看你家婢子,這張嘴利的,你以後還是多聽聽她的話,省的我也落不是了。”
郭聖通當即瞪了一眼葵女:“盡胡謅什麼,我哪裡瘦了?我在邯鄲城安安穩穩的,再不能好了。文叔在薊城才累呢。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這主僕二人一來一回,看的劉秀越加感動:“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嚴苛了。”
“大家都說,那姐姐賢良淑德,又是你最愛的女人。我什麼都比不上她。我是你被迫娶得……”郭聖通看向了他的眼,“文叔,是這樣嗎?”
劉秀心頭一驚,手上力也加重了不少:“聽說了什麼?誰亂說的?”
“大家都說,那姐姐賢良淑德,又是你最愛的女人。我什麼都比不上她。我是你被迫娶得……
”郭聖通看向了他的眼,“文叔,是這樣嗎?”
劉秀一時竟無法直視她的眼神,險些避了開去。
郭聖通心頭冷笑不已,臉上卻做出一副傷感樣子來:“看來果然是這樣了,想必那位姐姐若是在這邯鄲城,一定能做得比我好千百倍吧。”
她低頭,似乎很是傷感。
劉秀一時心頭更是不忍:‘麗華若是在這邯鄲城……麗華怎麼會來這邯鄲城,陰家,陰家對他哭窮,在他戰事吃緊時,伸手問他要錢。麗華雖日日對着劉黃她們哭說要來找他,卻屢屢病倒不得成行……’
他曾求娶過陰麗華多次,卻均被陰家拒絕……偏偏又是在他被封破虜將軍,陰麗華年紀已至19時。才拖了媒人示意讓他再次求娶……
劉秀一時間心腸白結……
“蕭王,娘子,”葵女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尷尬,“這哺食再不吃便要涼了呢。”
劉秀被葵女的話驚醒:“哦。”
郭聖通卻不說話,看上去彷彿傷心急了……
“蕭王,您是不知道啊,這哺食名爲‘餃子’,是將面揉的開開的,裹了陷做出了的。上頭的褶子特別精緻好看。別看這說起來簡單,但其實是我家娘子做了千百次才成功的。她啊,說是這冬日快到了,薊城太冷,蕭王在外頭想吃口熱食不容易。戰事又緊,便想着各種法兒來讓這哺食冷的慢些……”葵女聲音細細的,殷切的介紹着這食器中,劉秀從未見過的哺食。
劉秀拈起一顆餃子,放入口中,一咬,那滾熱鮮美的湯汁兒便滑入了口中。
他心頭大動:‘兩個女子,一個對他掏心掏肺,一個卻讓他看不出真心。這婢子說的對啊,放久了,這再熱的東西,也要涼了……’
作者有話要說:BUG已改,謝謝提出bug的童鞋。
對於郭聖通,好吧,期待有一天她能從三流藝人進化成神馬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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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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