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又是兩記
那使女嚇一跳,趕緊走了。
將嫂嫂剛“哎”了一聲,將娉婷就已經消失在人羣中了。
太子妃從皇后跟前退了下來,在小廳長呼吸半天,才舒緩下來。其實,今天皇后還真沒鬧招,但她心裡好像有了陰影,只要在皇后身邊,就不舒服。
她在這個小廳裡,尋了幾個夫人說話。全程態度和藹,談笑風生。應酬了好一會兒,纔去方便了一下,洗手補妝,回來坐着喝口茶。
將娉婷進來了:“娘娘!”
太子妃看到將娉婷的臉色,有些意外:“娉婷,有什麼事?”
“娘娘。今天,太孫妃屢次想讓娉婷去一些隱蔽的角落,以別人的名義邀約不成,就直接吩咐了!”
太子妃神色安然:“哦?那你說,她爲什麼這麼做呢?”
“想必是太孫妃發現,娉婷的月事,該來未來吧……”將娉婷眼睛清亮端正,態度也是。
太子妃挑起眉毛:“哦?你有了身子?”
“剛到日子,還不算遲來,所以沒請太醫診斷,娉婷不知。”
“本宮知道了。你臉色不好,若是怕累,就給你安排個地方歇着。”
“謝娘娘體恤,倒不必了,娉婷有些氣躁,想在庭院裡走走。”
“也行!別累着,也彆着了涼。”
“是。”將娉婷出去了。
“把她給本宮叫來!”太子妃仍是慢悠悠的說話,不像生氣的樣子。
薛瑩,這些日子跟將側妃幹上了,因爲她感覺太孫對將娉婷,跟對所有人,都不大一樣!
雖然將娉婷貼身的都是將家下人,但是,她在東宮這麼多年,還有姑母……不知道的事,也不多。
將娉婷的月事,她都記錄在案的:會提前兩天,極準。沒來,那就是要壞事了!
她知道今天的日子不合適,但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大家還都不知道呢!就連將娉婷屋裡都沒提……
先下手爲強嘛。
就算出點小紕漏,有姑母在,也不會怎麼樣!
結果,找了兩次人都沒來,倒把太子妃身邊的女官等了來……
她無精打采的進去。
太子妃上來就給薛瑩一個耳光。
薛瑩大驚:“姑母?!”下意識的捂着臉。
“你該叫我太子妃娘娘!蠢貨!”太子妃眉目兇光,吩咐女官:“讓她在這兒呆着,哪兒也不許去!回頭再跟你算賬!”
……
今天,也是京城高門,十五六到二十五六年紀的男子們,聚會的日子。
來了得大幾百人。
文官之後,基本都是走科考的,打扮的清雅,湊一起酸溜溜的瞎白話。
而功勳家族的子弟,衣着奢華,氣派足足。這其中有的已經是正經武官了。也有身上掛着閒職的二世祖三世祖,就是金子這樣的。他們自成一派,在一起玩。
這些人與文官之後,是相互看不順眼的。
祁悅到了京城,因他跟祁五長得相像而大大的出名。
兼之祖父提攜,出手大方。而且看起來,比祁五可容易親近多了……
花樓去,賭場也去。看戲聽曲,遊湖喝酒,騎馬打球,樣樣都玩得起來。短短的時間,就維了幾十個出身相當好的朋友。
每天的應酬,都排不過來。
而且,頗有些一呼百應當老大的感覺。
祁悅也感覺很爽快!現在身邊的人,都是世家公子行徑。
不單單出身好,穿戴好,揮金如土,氣派出衆。而且,個個都有些才能!
這會兒,一堆人圍着他,說起剛纔下的注,大呼小叫的,興奮極了。
正熱鬧間,金子鬼頭鬼腦的溜了過來。
有人看到他就問:“金子哥,你家大兒子怎麼樣?”
金子很得意:“嗨,讓他母親寵壞了,天天背書。我說帶他來看馬球都不許,怕是要養成個小白臉了!”
大家哈哈大笑。
立刻有人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的跟祁悅說了,祁悅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事兒?”
又有人問:“金子,你今兒怎麼躲躲閃閃的,又偷誰老婆被人家事主發現了,在找你算賬!?”
哈哈,周圍又是大笑!
金子過去踢那人一腳,那人拍拍土,也不在乎。
“是啊,怎麼了金子,你總回頭亂看,這是防誰呢?”
“別提了,端木那閻王回來了……”
在場的人一聽,有好幾個,臉上的笑立刻就沒了。“真的?沒聽說啊!”
也有還能維持笑意的:“你怕他幹什麼,現在井水不犯河水的,呆不了幾天,他就走了……吧?”
祁悅該死的好奇心哪:“你們說的是誰?”
“唉,是我們這些人的惡夢……”
“慧端郡主的獨子。”
“爲什麼這麼怕他?”
“一言難盡。那可是個混世魔王。金子最清楚了……”
金子苦笑,“我不管你們,我是真服的!”
之前提到金子,就是個二貨模樣,吃喝嫖嫖的,大家都小瞧他。但他也是接受世家子弟教育長大。
京城這樣人家的子弟,有專門的地方上學。
四書五經,騎馬射箭,琴棋書畫等課業都有,也就是他們這樣的人家,才供得起學這些。但這些個人都弄到一塊堆上課,也真沒個好,把先生氣到吐血下不來牀,也是常事。
金子雖然腦筋奇特,人又草包,但也不是全不行。騎馬射箭,摔跤打鬥,也拿得起來。
而且,就沒他怕的事兒,造的孽數不勝數。
端木輝比金子小,剛來上學時,金子已經一場一場的架打下來,是這些人裡的大哥大了。
校園霸凌,也是金子手下的小弟們經常會做的事。
慧端郡主在京城名氣不小,像她那般,自己婚事自己做主的,幾乎沒有。
而且,還是下嫁!
而且,那位端木探花郎已經病逝了。
所以,金子看着新生裡的端木,就很不順眼,無端的想欺負。
沒想到,端木比他個子小。但性子剛烈,敢下手,下手狠,不服輸。
他不服,金子就服了?
開玩笑!
這架打的……數次險出人命。
隨着端木一天天長大,戰鬥經驗積累,金子便力有不逮了,讓端木給開過瓢兒,打折過胳膊,眼睛都差點給打瞎了。
最後,把金子打服了,搶了他的大哥大地位。
而且,端木已經打出癮來,這個地方已經容不下他了。帶着一羣小弟去外頭玩去……聽戲,妓院喝花灑,賭錢。
一羣小毛頭跟人家搶花娘,也沒打算怎麼着,就是讓別人不痛快。
在賭場,還經常玩着玩着,找碴兒就把人家場子砸了。賭場後頭都是有人撐腰的,碰上其中有個黑道背景的,還弄了幾條人命。
最後,把城防,大理寺,都給驚動了。最後連皇上都急了,把他揪了去。
結果,端木輝梗着說他沒錯,但皇上要砍他頭,他倒也認。而且,他說自己在爲皇上保京城平安呢!
皇上手一揮,打了他二十棍子,他大聲哀求,但又全程笑嘻嘻的。皇上聽說後,氣的差點真給他砍了。
慧端郡主沒辦法,才把兒子送走了。
京城竟然一下子安靜下來,弄得大家都怪不習慣的。
“他一去,就好幾年沒回來。這次回來是幹嘛?”
“你們沒聽說?”有人強忍着笑。
金子緊張的把手指放嘴上噓:“別說了!回頭讓他聽着……麻煩了。”
“金子啊!看來你是真嚇破膽了!”
“嘁!你不服你上!在坐的,有一個敢跟他叫板的!我就把新得着的獒犬送上!那可是個好的,咬架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祁悅嘲諷的一笑。他不服,只不過沒他出頭的道理。
“祁悅,去年你家五弟,那可是大出風頭啊!”金子無限羨慕,“事後,聽說很多女人家都在打聽他。今年,你也應該上場的。出了風頭,嘿嘿,什麼樣兒的……”
祁悅不願意聽這個話題,於是就問:“接着說那位端木吧,他什麼樣?”
有人指着,“那兒呢,你看!”
就見那邊有個人,大模大樣的坐在那兒,旁邊得圍着幾十個人,其中,還好幾個親自端茶倒水的伺候。
他說一句什麼,周圍就大笑一陣,不好笑也笑。
很像是在西北的自己啊。
但自己周圍都是些土包子,而這兒是京城世家子弟啊!他心開始癢癢……
“金子,你後來跟端木不是不錯了麼?怎麼還怕他?”有人又問金子。
“我也不是怕,就是有點發怵……”
大家又鄙視的笑,金子得意的說:“畢竟我現在當爹了,再讓他打一頓,面子上不好看!”
祁悅不甘心,又問旁邊的人,“剛纔,你們神神秘秘的是什麼事兒?他回來怎麼了?”
終於,有個百事通回答:“他父親去世多年,郡主要再嫁了。”
祁悅一聽,滿臉嘲諷:“竟然還有這種事兒?!她都多大年紀了,還改嫁?”
旁邊有人趕緊說:“得了,這是人家的事,咱們別說了。”
金子卻說:“還真別說,要嫁的這個人,跟祁悅你還能牽扯上點關係。”
祁悅眨眨眼,語氣輕挑:“你別瞎說啊,可跟我沒關係!”
周圍有人臉色發白了。
此刻的金子,膽子卻不小了:“他要嫁的那個,是祁五老婆的孃家二叔。”
“什麼?”祁悅聽完,又哈哈大笑,“這可是太好笑了!這溫家,可出了不少新鮮事兒。祁五也不知道打哪兒弄了這麼一門親。瞧這亂的!”他臉上帶了刻薄。
金子聽完,突然結束了話題,說笑幾句,一溜煙的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突然:“誰是祁悅?”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祁悅一羣人,扭頭一看,有幾個人立刻站了起來,堆起笑臉:“端木大哥,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啊!怎麼都沒聽說?”
端木不理他們,在他們中間來回搜了一圈兒,目光落在祁悅身上。
那目光,放肆的很。
祁悅怕誰?他厲害,我就慫?
“不才,在下便是!”祁悅嘴角輕咧,擺出他一貫高傲嘲諷的樣子。
人影一閃,他臉上就捱了一記。
早晨好呀!
今天主打一個打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