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衆**被殷汝耕這番狠話嚇得是魂飛魄散,老鴇眼珠一轉計策涌入腦海中,道:“殷主席,你今天一定太累了纔會說胡話,這樣吧,我讓紅燕來陪陪你回回神。

殷汝耕的老相好紅燕也是這位殷委員夜夜合歡的對象此時也被太刀師團的士兵給抓住了,忙道:“殷主席,你讓這些人把握放開,我們好好樂樂。”

殷汝耕冷冷道:“不用了,我殷汝耕雖然好色,但是我更怕死,我可不想因爲今天的疏忽而造成日後的大患。”

吉科赤眼珠陡然睜開,暴喝道:“給我殺!”

話音剛落,一位太刀師團的士兵把自己的太刀拔鞘而出,“噗”,抓住紅燕的那個太刀師團的士兵手起刀落,立馬用太刀在紅燕的玉頸上劃了一刀,紅燕一聲慘叫,脖子上多出了一條血痕,“撲通”倒地香消玉損。

“唰,唰,唰”,其他的太刀師團的士兵有樣學樣,也開始屠殺自己身邊的姑娘,鮮血飛濺,慘叫四起,反應慢的**被立即砍死,反應快的**跑了幾步以後才被太刀師團的士兵砍死,剎那之間的工夫,飄香樓的所有姑娘就這樣魂歸西天,香屍橫七豎八的擺了滿地,每個姑娘死得時候都還睜着美眸,她們不相信自己就如此莫名其妙的不在這個人世,顯然走的極不甘心,原本還是滿樓美女的飄香樓頓時變成了飄血樓。

片刻之間,飄香樓內的主人只剩下老鴇一個,老鴇轉頭細看目睹自己的姑娘被殺頓時被嚇成了傻子癱在了地上,老鴇身邊的太刀師團的士兵意欲立斬了老鴇,那位士兵的太刀剛剛舉了起來,吉科赤突然道:“等等,我最喜歡看中國人出醜,待會再殺這個老鴇。”

樑中國、秦海奪和王冷齋也是看傻了眼,他們也久聞日本人殘暴不仁,可也只是聽說還沒有親眼見過,今夜在飄香樓內一看果然是殺人不眨眼,名副其實,東洋人就僅憑“懷疑”二字絲毫沒有任何的證據就這樣殺光了飄香樓內所有的**,實在是駭人聽聞。

可惜,上面的三個人卻拿日本人一點辦法也沒有,樑中國和秦海奪身無一官半職根本沒有實力管這檔子的事情,再說王冷齋雖然是專員兼縣長,可是今天就算實質的華北王宋哲元來了也無計可施,何苦王冷齋只不過是箇中等的小官呢。

短暫的驚詫過後,在飄香樓內熱血的三個人是緊緊的攥緊了拳頭,“格格”作響,他們三人真想和日本人拼個你死我活,但是如今是敵強我弱他們三個人只能好漢不吃眼前虧,打碎了牙往肚子裡面咽,來日再伺機報復。

樑中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南川中將,我有一句話要問你。”

南川原重微笑道:“原來是敢在街上和我們東洋人打架有種的中國人,你要問我問題,我一定樂於回答。”

樑中國緩緩道:“南川中將,我聽盛櫻說,你這個人不喜歡亂殺老百姓的,是嗎?”

聽樑中國叫自己的未婚妻直呼其名,堂治須彥是又氣又妒,南川原重則是又驚又奇,後者道:“樑中國,你和我女兒很熟悉嗎?”

樑中國道:“我和盛櫻是朋友。”

堂治須彥哼道:“只怕有人是有人假意和盛櫻做朋友,實際上是圖謀不軌。”

吉科赤輕嘆道:“人的妒忌心有的時候是很可怕的。”

秦海奪也嘆了一口氣,道:“師弟,我看你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南川原重卻沒有說任何評價的話,道:“樑中國,你想問什麼。”

樑中國一字一字,道:“盛櫻說你是個反戰之人,而且從來不殺老百姓,也沒有**過一箇中國姑娘,這些是不是真的?”

南川原重不置可否,反問道:“盛櫻是我的女人,你會完全信她的話嗎?”

樑中國斷然道:“我相信!”

南川原重的眼睛中生出一絲佩服之意,笑道:“少年人到底是少年人,終究會有一股衝動,我也年輕過,可是我就沒有了。”

秦海奪氣道:“師弟,我看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那個日本女人的話也能相信,你這樣子早晚會死得很難看。”

樑中國正色道:“只要我問心無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扛下來。”

堂治須彥冷笑道:“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連一向瞧不起中國人的吉科赤也饒有興趣的看着樑中國,笑嘻嘻的豎起大拇指,道:“好小子,你有種。”

樑中國懶得理太刀師團七十二旅團的旅團長和三十二聯隊的聯隊長,前者道:“南川中將,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南川原重淡然道:“樑中國,你既然相信我女兒的話那你就不要再多問我什麼了。”南川原重心裡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總是認爲樑中國和自己的女兒早晚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而且不會是好事情,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樑中國解釋道:“南川中將,我問這個問題並非是我不相信盛櫻說得話,而是我認爲一個這樣子的人必然不會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爲什麼你的手下今天肆意殺人你卻一點也不阻止,還有請回答我。”

吉科赤“切”的插口道:“支那人,你這個人有點奇怪,我們東洋人殺人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殺得只不過是一堆垃圾罷了。”

樑中國冷冷道:“吉科赤,閉上你的狗嘴,我可沒有跟你說話。”

吉科赤一怒,正要發威,南川原重擺起手來示意吉科赤不要說話和有所行動,吉科赤忌憚自己的師團長三分,不敢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只得乖乖的按南川原重的意思做。

南川原重沉默了一會兒,道:“若你是個麻木不仁的中國人我一定沒有興趣回答你的問題,可是你是個有特色的中國人,那我回答你的問題。”

樑中國道:“南川中將,你說,我一定把你說得話隻字片語也不遺漏。”

南川原重道:“第一,我反戰是因爲我認爲一個國家是不能夠靠發動侵略戰爭壯大的,要想國家壯大,我認爲只能走正途發展經濟這一條,其次,如果肆無忌憚的搞侵略戰爭真的可以讓我們大日本帝國壯大的話,那我南川原重一定第一個上,舉雙手贊成,並且毫不猶豫的執行,直到成功爲止。”

樑中國道:“然後呢?”

南川原重續道:“第二,我從來不殺老百姓是因爲我真的不想濫殺無辜,可是一旦這些老百姓會成爲,不,是隻要可能成爲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絆腳石的話,那我絕對允許他們這麼做,就像今天的這種情況,你明白了嗎?”

樑中國頷首道:“我明白了,但是還有你至少可以下命令讓你的士兵不**擄掠,爲什麼你沒有?”

南川原重淡然道:“上頭有命令我有什麼辦法,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參與就是了,我南川原重沒有興趣與濁濁世道對抗,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改變整個社會。”

樑中國和南川原重的這番對話對完,飄香樓的老鴇也清醒過來,她慢慢的站了起來,一個一個的瞪過太刀師團中人和殷汝耕,王冷齋歉然對老鴇道:“冷齋無能令衆位姑娘枉死還請見諒,但是你放心,我王冷齋不會令這些姑娘白白的死去,總有一天飄香樓內的姑娘會死的瞑目的。”

王冷齋的這番話說得在直白也不過了,在場的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這位不畏強權的王冷齋是在暗示老鴇早晚會給飄香樓內的姑娘報仇的。

殷汝耕哼道:“王專員,你剛纔的這些言論恐怕有礙中日友好吧。”

王冷齋冷笑道:“在中國就是有你這種人在,所以我們中國人才會被人看扁。”

殷汝耕有日本人撐腰,手裡又掌管了冀東二十二縣,絕對比河北省第三行政區督察專員兼宛平縣縣長來得大,根本不把王冷齋放在眼裡,不料這種小角色竟然敢跟自己這麼說話,心頭闇火,想來日早晚給你王冷齋點顏色看看。

這個老鴇也聽說過王冷齋的大名,給王冷齋鞠了一個躬,恭敬道:“原來是爲我們名族爭光的王專員,小女子乃是風塵之人,恐有污王縣長的眼睛。”

出乎王冷齋的意料,飄香樓的老鴇竟然還能彬彬有禮,這令王冷齋不好意思,道:“媽媽,你嚴重了,我王冷齋只是一個在中國不中用的官員,你太客氣了。”

這個老鴇在風塵這個行業幹了幾十年,上至達官貴人,下至流氓無賴都見過了不少,剛纔的客套話也是跟前來飄香樓尋歡作樂的學子學來的,老鴇冷冷的盯着殷汝耕,道:“王縣長,你要記住,在我們老百姓心中讓我們敬佩的不是他的官職的大小,而是他爲人民做了多少好事,王專員官職雖小,但是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好官,我們全北平乃至全中國的老百姓老記住了你,不像某些官員就只知道來煙花之地找樂子甚至做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