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存勳的報告,潘雲生大吃一驚,沒想到竟然有這T氣。
確認情報無誤後,潘雲生馬上趕到元首府,向紀佑國當面彙報。
“這麼說,我們獲得了生殺予奪的權力?”
“可以這麼說。”潘雲生抑制住略顯激動的情緒,說道,“鳩山擺明想借機剷除政治對手,宮本想獲得自由之身。只要我們利用好這次機會,就能讓日本政壇發生十二級地震,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後還能洗脫干係。”
“別想得這麼美好。”紀佑國笑着搖了搖頭,“小角色無關緊要,只要把大事做成,別說一個宮本,就算是一百個宮本,我們也照單接納。
關鍵是,怎麼製造政治紛爭,讓鳩山下不了臺。”
“方法我已經想好了,只要……”
紀佑國壓了壓手,說道:“我相信你的能力,沒必要告訴我。除此之外,我們還得找準時機。”
“你的意思是……”
“知道正在紐約發生的事情嗎?”
潘雲生皺了下眉頭,然後搖了搖頭。
“涉外情報局才送來報告。日本向WB提出借貸申請。正在就細節問題展開談判。”
“談判?”潘雲生暗暗一驚。“美國佬不會白出力。小鬼子這下有苦頭吃了。”
紀佑國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美國肯定會像上世紀九十年代初那樣。狠宰日本一刀。照此情況發展下去。別說爆發戰爭。只要金融危機持續下去。日本都將進入長期衰退期。你想想。如果日本政壇在此時發生動盪。會有什麼後果?”
“小澤肯定辭職。或者解散國會。提前舉行大選。”
“還有呢?”
潘雲生沉思了一陣。說道:“局勢未明地情況下。不管是民主黨、自民黨、還是右翼政黨聯盟都無法在衆議院獲得半數以上席位。像93那樣。組建跨黨派執政聯盟。經過幾年調整。隨着民心思穩。獲得民意支持地政黨將再次上臺執政。組建單一政府。誰能成爲最後地贏家。我也說不準。”
“前面的分析都沒錯,至於誰是最後的贏家,我們可以做個大致推斷。”紀佑國摸了摸下巴,說道,“不管事實如何,絕大部分日本民衆會將日本現在的問題歸咎於民主黨不成功的改革行動。提前舉行大選,民主黨是最大的輸家,不然鳩山不會冒着引發政治動盪的風險對付政敵。大傷元氣之後,民主黨難以在數年恢復在選民心目中的地位。在此情況下,鳩山很有可能與福田聯盟,聯手打壓走極端路線的鹿野平二。可以想象,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鳩山會盡量避免與我們爆發戰爭,甚至以放棄釣魚島的方式獲得和平。最終,自民黨與民主黨組建聯合政府,一方面加強與美國合作,一方面推行換了件外衣的改革政策,逐步使右翼政黨聯盟邊緣化。數年後,自民黨捲土重來,單獨組閣。”
“可是……”
“前提條件是,倒黴的不是福田,而是鹿野。”
潘雲生點了點頭,說道:“除此之外,自民黨必須消除黨內紛爭,避免分裂。”
“成爲在野黨,使自民黨大傷元氣。在共同利益的驅動下,自民黨完成自身改革的動力明顯增強。即便有部分極端派閥脫離自民黨,影響也不是很大。在我看來,日本走上保守路線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五十。”
稍微思索了一下,潘雲生說道:“如果能夠迫使日本交還釣魚島,也算是理想結果。”
“小潘,你又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紀佑國淡淡一笑,說道,“我們肯定要收回釣魚島,區別只是時間與方式。自民黨捲土重來,能夠獲得好處的只有美國。轉了一圈,我們又回到原地。誰能保證二十年、五十年、或者百年之後,日本不會再次成爲我們的絆腳石?對我們來說,一個動亂不堪的日本比一個統一強盛的日本更有好處。如果有機會讓日本自取滅亡,爲什麼要放過呢?”
“你是說……”
“民意是一把雙刃劍,既能讓一個民族走向強大,也能讓一個民族走向滅亡。”紀佑國神色嚴肅的說道,“怎麼利用民意、影響民意、控制民意,既是政府實際能力的具體表現,也是民族前進方向的直接反映。一個擁有上億人口的民族,很難被外敵征服,更難被外敵消滅,能夠使其走上滅亡之路的,只能是內部矛盾。在民意的驅策下,日本必然走上民粹主義道路,成爲狹隘民族思想的犧牲品。”
潘雲生微微點了點頭,對紀佑國的分析佩服得五體投地。
“設想一下,如果戰爭爆發,日本政府向國外轉嫁矛盾的時候爆出政治醜聞,結果會怎麼樣?”
“這……”潘雲生暗暗一驚,說道,
誰都不能預料。”
“有一點可以肯定。”紀佑國淡淡一笑,說道,“在日本選民心目中,自民黨屬於尾大不掉的貨色,民主黨是扶不起的阿斗。如果這兩個政黨捲入政治醜聞,最大獲益者將是右翼政黨聯盟。如果在某個恰當的時候拋出民主黨與自民黨爲了討主子歡心,聯手將民族產業出賣給美國。到時候,就算右翼政黨聯盟的黨首是個低能兒,被激怒的選民都會將他推上首相寶座。”
“右翼政黨聯盟上臺,結果……”
“不用說,我們心裡都有數。”
潘雲生立即點了點頭,接着說道:“看來,我們得儘快讓日本開戰。”
“放心吧,最快一天,最遲兩天。”紀佑國冷冷一笑,說道,“日本的軍事部署即將到位,鳩山肯定想在國內暴亂平息、東京股市覆盤之前獲得軍事勝利,提高民主黨的地位,提振國內投資者對日本的信心。隨着民主黨的支持率上升,趁勢搞垮自民黨與右翼政黨聯盟,爲明年大選的奠定勝利基礎。我敢打賭,這就是鳩山的如意算盤。只是他忽略了一點,如果日本輸掉戰爭,結果將截然不同。”
“我們得儘快做好準備。”
“我已經跟老彭、老趙商量好了。要打,我們奉陪到底。你這邊儘快做好部署,在最佳時機出手。”
“或許,我們可以來招借刀殺人。”
“什麼意思?”紀佑國微微皺了下眉頭。
“讓鳩山嚐點甜頭,由他出手對付福田與鹿野,我們坐守漁翁之利。”
紀佑國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陣,說道:“有這個必要嗎?”
“這……”潘雲生看出了元首的態度,沒有繼續鼓吹他的觀點。
“我們不但要搞垮日本經濟、搞亂日本政壇、還要讓日本產生畏懼之心,起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效果。比起沒有硝煙、見不到鮮血的經濟戰,真刀實槍的戰爭能夠起到更加明顯的作用。要打,就要把日本打痛,不能顧左右而言他。再說了,戰火點燃,我們的控制力也將減弱。到時候雙方全力以赴,拼的是絕對實力,任何鬼把戲都只能產生適得其反的效果。軍人在前線流血犧牲,我們卻在後方兒戲,軍人會怎麼想?”
潘雲生不得不承認,他的想法確實有點幼稚。
“我不是在責備你,畢竟你是這方面的專家。”紀佑國拍了下潘雲生的大腿,“你也是爲國家民族着想,只是方式方法不合時宜。
回去後,好好策劃一下,別把事情搞砸了,我們都等着看你的表演呢。”
“請元首放心,我們保證……”
“得了,別保證這,保證那的。如果什麼事都能保證,天下就太平了。”
潘雲生呵呵一笑,撓了撓頭皮。“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告辭了。”
紀佑國點了點頭,讓王元慶送軍情局局長出門。
不多時,王元慶回到了書房,動手收拾茶杯果盤。
“元首,潘局長被你馴得服服帖帖的,我還真沒見過他今天這個樣子。”
“潘雲生幹了幾十年的情報工作,思維方式早已定型,有時候犯點習慣性錯誤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紀佑國把潘雲生送來的文件裝進了標有絕密的袋子裡,“把這個送到絕密檔案室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調閱。”
王元慶接過文件袋,說道:“他確實有點急躁,沒有把握好分寸。”
“是嗎?看來,你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在元首身邊,我天天都在學習。”
紀佑國笑着搖了搖頭,問道:“彥博那邊有消息了嗎?”
“一直沒有聯繫上,要不要跟總理打個招呼,讓總理跟他們聯繫?”
“暫時沒有這個必要,我只是想知道他們那邊的進展情況。”紀佑國摸了摸下巴,“能不能聯繫上慕華?”
“彥博消失後,她一直在北京處理‘三堅集團’的日常事務。”
“跟她打個招呼,讓她帶話,就說有空的話,我想跟先生溝通溝通。”
王元慶點了點頭,說道:“我等下就給她打電話。早點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送來嗎?”
“我到飯廳去,你也別操心了。”
見到元首心情大好,王元慶立即出門找到廚師,多準備了一些糕點。這幾天,紀佑國一直沒有食慾,元首府的營養師打過多次招呼,要元首多吃點東西。
無論如何,紀佑國不能在這個時候因病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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