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達一千六百米寬十六米的巨型天然水下石樑無論從任何角度都具備申遺的條件。
所以,大佬耿就把這撥大佬邀請過來做先期實地考察。
雖然這只是第一次考察,但神州每個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用耿子幀的話說,這又是一次不亞於申奧的大行動。
來的老外非常多,最牛逼的當屬世界遺產大會的幾個理事,下面還有國際古蹟遺址理事會、國際自然資源保護聯盟和國際文物保護與修復研究中心三個頂級要害部門的負責人。
這三個部門對每一項申遺項目都掌握着生死予奪的生殺大權。
神州這邊的準備工作也是相當充分,幾乎做到了盡善盡美的地步。
參觀期間的當口,顧顏冰又遇見了熟人。
當國際古蹟遺址理事會人堆裡有人叫出顧顏冰的名字後, 現場衆人都很是吃驚。
叫顧顏冰的人是個黑髮黃膚的帥哥,乍一眼看還以爲是神州血脈。當顧顏冰驚喜叫出對方名字的時候,神州這邊才知道對方竟然是個偷泡菜的!
偷泡菜的男子身高一米七五,身材挺拔修長,五官精緻,妥妥的大帥哥。
尤其是在偷泡菜的男子笑起來的時候會現出一對酒窩,女乃氣中又透出三分的斯文,迷人笑容裡又現出七分的憨厚,很有些女乃狗大明星的風範。
這幾年正是偷泡菜文化肆虐神州的高峰期,整個神州大地角角落落都是偷泡菜的死忠粉。
對於像眼前這位女乃油小生般的大帥哥,神州這邊年輕女孩們秒秒鐘就成了小迷妹。
“老同學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漂亮了。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追求你。”
偷泡菜的男子李玉章當着所有人的面溫柔款款擁抱顧顏冰,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着實叫神州一方女子豔羨不已。
“你好意思說嗎?李玉章。上次我去韓爾你都不見我。所以,後來你打電話給我,我也拒接。”
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保持傲嬌高冷風範的顧顏冰握着李玉章的手,豐潤檀口吐出流利的日不落語。
“今天你要是不主動招呼我,我再不認你這個羅馬修復學院的同學。”
李玉章露出小奶狗的迷燦笑容,衝着顧顏冰頷首致歉:“請原諒我的過失。我誠摯的向您道歉。”
“您在我的心裡,是永遠的長白山神女。”
顧顏冰豐脣輕抿現出一抹漂亮的弧線:“歡迎你來神州做客。”
就像是九十年代打羣架那會,只要兩邊都有認識的熟人,那這架也就打不起來。
有了李玉章和顧顏冰一對老同學, 氣氛更加祥友好。
識趣的秘書抓着機會湊在耿子幀跟前低低彙報,耿子幀面色悠動,立刻將顧顏冰推上前臺,專門陪同李玉章。
秘書報告,李玉章是國際古蹟遺址理事會的重要人物。專門負責評估各個世界遺產以及提出建議。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枕頭就到。
李玉章和顧顏冰是羅馬修復學院的同學,一起同窗兩年。
全世界最頂級的修復機構當然就是在羅馬國,而羅馬皇家修復學院又是羅馬國最好的修復機構。
修復學院每年招收的人不過三十四個,李玉章和顧顏冰屬於那一屆最優秀的佼佼者。
李玉章畢業之後就進入教科文國際古蹟遺址理事會工作,從側面也證明這個人的家世背景的強悍。
在李玉章的介紹下,顧顏冰也挨着和世遺大會幾個理事以及其他兩個大機構的負責人見禮見面,場面極其融洽。
看着顧顏冰帶着李玉章走着白鶴梁,耿子幀衆人不由得笑在心裡滿意點頭。
有熟人就是好辦事,這回白鶴梁有希望了。
下來再給大冰風同志加加擔子讓她使把勁兒,這事就穩了。
這邊賓主盡歡,白鶴梁邊緣那邊,金鐸正望着滾滾長江水出神。
張家瑞似乎很喜歡水,坐在白鶴梁上異常安定。
這當口,一個斜斜長長的身影慢慢靠近。
那是個老外女孩!
女孩穿着最普通的牛仔褲加寬鬆的白T恤, 但卻掩不住風姿綽約的曼妙風姿。
和金鐸一樣, 女孩也揹着個大大的雙肩包,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孤獨的行者。
不僅如此, 女孩脖頸上還掛着長長的專業級鏡頭和DV。
一路過來,女孩將一塊塊石碑拍照,又用DV攝像,再蹲在石樑上撫摸碑文輕聲細語,手裡握着的錄音筆也在同時記錄。
白鶴梁早在很早就對外開放,現在網上也能查得到資料,倒不怕泄密。
走着走着,女孩在一塊石碑前停住腳步,似乎遇上了什麼問題。
女孩在這塊石碑上停留時間很長,從揹包裡拿出字典查找,卻是一無所獲。
“您好。先生。請問,您知道這是什麼字嗎?”
忽然間,女孩歪着腦袋詢問旁邊的張家瑞。
正在穿着手串的張家瑞壓根把女孩當成了空氣,女孩低低說了句謝謝,又擡頭望向金鐸。
“您好先生。請問您認識這上面的字嗎?”
“我被她們難住了。”
金鐸迴轉頭,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張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純真秀顏。
第一眼是驚豔,第二眼則是驚心動魄!
再看第三眼的時候,則是驚爲天人!
穿着最普通牛仔T恤的女孩渾身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述的迷人和魅力。
那束在遮陽帽後的一尾燦爛金髮,如同神話中的精靈公主,叫人一眼難忘。
尤其是那雙碧藍如洗比雪後青空更清澈的深藍眼瞳,叫人身不由己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優雅、高貴、親和、自然、隨性,還有美爆塵寰的天姿玉顏,叫金鐸都有些失神。
“哪塊碑?”
流利的日不落語從金鐸嘴裡冒出來,精靈女孩頓時微微一滯立刻道出最標準的普通話。
“劉鎔經題詩。”
“他寫的草書。我實在無法辨認。我學習神州草書時間不長。請不要見笑。”
女孩的聲音很脆,咬字清楚,像極了國家臺的播音員。
她的聲線很特別,帶着幾分的磁性,入耳不忘。
劉鎔經號至山老人,他的題詩是白鶴梁石碑中最經典的一幅草書石碑,粗獷大氣運轉龍蛇揮灑自若。是白鶴梁石碑草書的代表作。
“江水西來去自東,浪淘淘盡幾英雄……遍舟載得潞州酒,醉聽漁人唱晚風……”
輕聲念出這段詩詞,女孩眼睛透亮,指着碑文逐字詢問,並用錄音筆記錄。
錄音完畢,女孩又逐字逐句唸誦一變得到金鐸首肯這才滿意點頭。
“謝謝您先生。”
“哦。對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紹。”
“我叫伊妮婭。中文名字,裴愛華。”
“很高興認識您。”
“很高興認識您。裴愛華小姐。我叫勞改犯。”
伊妮婭眨眨眼,似乎有些訝異金鐸的名字,卻又隨後探出手和金鐸見禮:“很高興認識您。尊敬的勞改犯先生。”
柔若無骨沾滿汗水的手送入金鐸手心,伊妮婭嫣然一笑間,如百花綻放,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