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打死你!”
說着,那人抱起塊大石頭狠狠砸在金鐸腿上。
突地下,進出口公司崗亭中的大老熊停止了搖擺。
腦袋輕輕昂起輕瞥金鐸,叼着煙的厚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幅慘不忍睹的模樣。嘴裡嘖嘖有聲。
“打得好!”
“再打重點!”
“打死老子,打死老子。”
金鐸咬着牙一邊往前爬一邊獰聲叫着。
人多打人少、人多的一方最是聽不得這種打死的刺激。尤其是被金鐸放翻的三個人。
這下子,金鐸又迎來了新一輪暴風驟雨的暴打!
破爛的水泥地上拖着一條寬寬長長帶血的痕跡。
嘶!
老熊大塊頭保安嘴裡噝了聲,不停搖頭咂嘴,滿臉的嫌棄。
看着那些重腳重拳落在金鐸身上,也不知道是下嫌棄這羣人下手太輕,還是嫌棄金鐸在地上不反抗!
時不時的,大老熊還斜眼瞄了瞄地質隊家屬區保衛室,對那憋在室內的年輕保安充滿了鄙視。
突然間,金鐸一個虎撲躥起身脫開人羣,朝着地質隊家屬區跑去。
金鐸一跑,更加激發了對方一夥人的暴虐。
一發喊,一夥人便自狂追上去。
砰!
跟隨而上的就地撿起一塊紅磚就拍在一個人臉上。
當即那人鼻子就塌下去,嘴裡也吐出幾顆牙齒。發出驚天動地的慘烈哀嚎。
嘿!
大老熊忍不住嘿了聲,目光流露出一縷欣賞。
不過就在三秒後,本就踉踉蹌蹌的金鐸被一磚頭砸中腳後跟倒在地上。
再跟着,一大羣人圍上來照着金鐸又是往死裡的暴打。
金鐸也是極其硬氣,無論對方怎麼打就是不求饒,嘴裡不停叫着:“老子的鋼筋你們別想動。”
“你們這羣狗雜種,有種把老子打死在這。”
“老子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波!
迴應金鐸的是一塊砸在金鐸後腦勺的溼漉磚頭。當即金鐸身子抽了下便自沒了聲息。
血就從金鐸腦後冒出,順着耳廓淌進耳朵,流滿了還沒幹涸的地。
那大老熊微微皺眉,嘴角輕瞥,菸頭就從左邊到了右邊。
“弄死他!”
“打死這個龜兒子。”
“給老子把他往死裡頭打!”
看着一大羣人對着死人一般的金鐸暴揍狂揍,看着一動不動血人般的金鐸,大老熊慢慢眯起眼睛慢慢將菸蒂取下扔在茶杯中。
矮矮的朝天鼻裡發出一聲輕哼!
“老子去拿刀!”
那羣人爲首的頭頭殺紅了眼,回頭衝到自己的三輪前摸出一把一尺多長的殺豬刀,扭身就朝着金鐸跑去。
大老熊眉頭一皺,比猩猩還厚的嘴脣輕輕蠕動:“差不多得了……”
左右看了看,大老熊想去拿座機報警。
眼看着那人握着殺豬刀靠近金鐸,大老熊露出一縷深深的糾結,卻是逮着上了大鎖的抽屜輕輕一頓。
抽屜拉開的當口,一把黑黑的手槍便自露了出來。
“別他媽找死!”
嘴裡說着,大老熊左手抄起手槍,拇指輕叩便自開了保險。槍栓在大象粗的腿上一頓:“殺個人渣應該沒事吧。”
“大不了老子去永不解密當獄卒。這輩子都不出來。”
說着,大老熊抄起槍平平舉起對着那人摳動扳機。
啪的聲,手槍裡卻是沒子彈射出。
似乎早就料到如此,大老熊將玩具手槍一扔,平平站起。
“又他媽要犯錯誤了。”
“你這是在救人啊!”
“那個收破爛的是戚隊的熟人,應該不會受多大的處罰?最多,就是去西沙守島礁?”
“你手太重,打死人了咋辦?”
“去西沙守島礁可以發老婆。也不錯。”
“下手輕點,應該打不死人。”
“萬一去不了西沙,去珠峰怎麼辦?”
“輕輕的打兩下就好了。”
“不行。不能打架。老大說過。站好最後一班崗。”
嘴裡不停冒着自相矛盾天人交戰的話,大老熊一眼不眨盯着那頭頭走到金鐸跟前,一腳踩在金鐸後頸,另一隻手拽着金鐸胳膊,手中殺豬刀揚了起來。
“可你好久都沒打過架了啊。”
“那就打打!”
“輕輕的打幾下,過過癮!”
當最後那句話出來,大老熊整個人抖了下,立刻就拉住門把手。
就在這當口,突然間地上的金鐸突然扭身躲開殺豬刀,反手一把泥沙灑出去。
“CNM!!!”
奮力起身,金鐸抱着那頭頭衝出人堆直直砸進廢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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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那堵牆就倒了下來,將兩個人淹沒在其中。
剩下的人全都嚇呆,跟着衝上前七手八腳扒開牆磚。
乍然間,衆人見到了絕不可能的一幕。
金鐸一隻手揪着那頭頭頭髮,一隻手拎着殺豬刀橫在那頭頭脖子上。一行血就從鋒利的刀口出滴落下來。
當這羣人看到金鐸光頭上那密密麻麻創口縫合線的時候,直接魂都嚇沒了半截。
一陣陣惡臭傳出,那頭頭被嚇得屎尿齊流,嘴裡不停叫喚着饒命饒命。
“RNM,再來打老子鋼筋的主意。老子把你們這羣狗雜種手都剁了。”
“這是戚笑鳴和地質隊答應賣給老子的鋼筋。不信你們去問。”
“老子剛從山上下來,老子不怕再回去。老子早活夠了。”
金鐸鬆開頭頭,刀背卻是往那人脖子上狠狠一抹,那頭頭直接嚇暈死過去。其他人更是看得肝顫魂抖。
“誰他媽敢動老子的鋼筋,老子殺他全家!”
光着腦袋拎着撬棍的金鐸直接將那幾架三輪砸得稀爛,那猙獰兇暴的樣子配上光頭頂上的道道疤痕,直把那些收破爛的嚇得神魂顫抖。
沒一會功夫,一幫破爛小老闆推着三輪駝上傷員屁滾尿流跑得飛起。
滿身是血的金鐸慢慢從廢墟里爬上來,一瘸一拐走到地質隊家屬區門口坐下,哆哆嗦嗦摸出煙點上,重重吐出一口血沫。
就在剛纔,那頭頭拿刀砍自己手的那一瞬間,金鐸是真真正正動了殺心!至於其他幾個人,金鐸都留了手。
一邊咳嗽,一邊抽菸,眼淚和血水混在一起淌下。
嘎吱一聲響。
門衛室窗戶艱難推開,門衛室裡的年輕保安側着眼看了看金鐸,面帶恐懼和害怕顫聲叫道:“你別在這……”
“滾!”
金鐸怒罵出口:“老子不在這在那?惹毛老子,老子就死在你們家屬區門口,叫你們賠老子錢。”
看着滿頭是血的殘暴猙獰的血人金鐸,那年輕保安嚇得嘴角都在哆嗦,上下牙磕在一起發出無節奏的亂響。
“郭副隊說,說,說,這裡不準人進來的,你,你還是走吧。”
“你去醫院吧,我在站崗,不能離崗,不能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