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埃克爾卻因爲空氣中瀰漫着的這血腥味晦暗不明的眼眸裡面閃過一抹亮光,十分興奮又嗜血的舔了舔嘴脣。目光落在了旁邊另一個女傭身上。
另外一個還沒有死的女傭在聽到了這聲槍響聲時整個人頓時便已經嚇傻了,因爲她又離那個女傭隔的十分的相近,子彈穿破那女傭眉心時濺出來的鮮血直接噴了她一臉上全部都是細細密密的血珠子。
這個女傭在這個時候心裡害怕的已經完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甚至是已經聽到了死神的腳步正在緩緩的往自己靠近,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靠近。
浴室裡面是一陣沉默,埃克爾十分滿意的欣賞完了自己的作品,目光這才從那具已經開始漸漸冷去的女傭屍體上轉而望向了已經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的溫莎身上,張了張脣緩緩開口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溫莎,她是因爲你而死的,因爲你的任性想要逃跑,所以她死了。”
溫莎的思緒頓時因爲埃克爾的這句話拉回了現實,溫莎死死的盯住埃克爾,是的,她怎麼忘記了埃克爾這個人對待其他的人從來都是沒有心慈手軟過這個人還在小時候時就已經被稱作魔鬼了,一個連自己親哥哥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殺了的人,你還指望他能夠對其她的人心慈手軟麼
溫莎看向埃克爾,只見埃克爾的手中的槍已經正對着另外一個還在發愣中的女人眉心上了。
那個發愣的女傭在感受到眉心上傳來冷冰冰的觸感之時這才徹底的反應了過來,恐懼的目光隨即看向埃克爾,嘴裡面只會喃喃的說着:“別殺我教父大人,求求你了別殺我別殺我”
埃爾克看着那個女傭抿脣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目光隨即看向正死死盯着這邊的溫莎說道:“溫莎,我把這個廢物的命交到你的手上,你說是殺呢還是不殺呢”
溫莎狠狠的握緊了十指,一隻手握着鋒利鏡子碎片的手被割的更深了幾分可溫莎卻也一點都不覺得痛,溫莎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看向埃克爾說道:“不殺,不要殺她”
溫莎還是不夠心狠,不夠冷血,做不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因爲自己而逝去
埃克爾脣邊的笑意頓時擴散了幾分,目光志在必得的看向溫莎一字一句的說道:“要我不殺她也可以,你把手上的鏡子碎片給我扔了,然後走過來”
溫莎握了握手中的鏡子碎片,這是她現在唯一可以倚靠的武器了,即使殺不了埃克爾,也可以殺了自己。或許自己現在死了的話那一切也就都可以結束了,可是自己心裡面爲什麼還是會有這麼多的不甘心,是的,是不甘心,不甘心她就這樣子自殺,不甘心她在死前還沒能見冷凌天一面,不甘心她明明喜歡了冷凌天十年可是卻連手都沒有碰到過一下,也不甘心她還沒有睡冷凌天
想到最後溫莎脣邊不自覺的泛起了一抹笑意,笑自己都已經是在這個時候了心裡面居然還開這樣的玩笑可是這麼多這麼多的不甘心讓溫莎在這一刻真的就不想就這樣瞭解自己,起碼也要在死前最後一刻看到冷凌天一眼。
心裡面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溫莎的目光再次看向前面站着的埃克爾,緊握着鏡子碎片的手一鬆,那塊沾滿了溫莎的鮮血的鋒利的鏡子碎片頓時叮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埃克爾看到溫莎的這一個動作,勾了勾脣角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因爲他知道他贏了。
溫莎邁開腳步一步一步的朝埃克爾走了過來,就在溫莎離埃克爾還有兩三步遠的距離時,埃克爾已經忍耐不住的一把將溫莎拉進了懷抱裡面,埃克爾看着溫莎滿是傷痕的手掌和脖頸上的血痕頓時緊蹙着眉頭,語氣裡面帶着濃濃的怒氣的看向懷裡面的溫莎緩緩說道:“溫莎以後你在像今天這樣子不乖,我就每次都在你面前殺一個人,你要是敢逃跑的話,那我就把那些守衛和巡邏的全部都殺掉。”
溫莎聽着埃克爾陰冷的聲音身子一顫,目光看向埃克爾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埃克爾,你是個混蛋。”
埃克爾伸手擡起了溫莎受傷了的沾滿了鮮血的手掌十分心疼的伸出舌尖輕舔了舔那些傷口。
目光看向溫莎笑了笑說道:“溫莎,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歡看你身上流血的樣子,以後不要這樣子了。不然我會很生氣的。”
溫莎掙扎了下想將手衝埃克爾的手中掙脫出來,卻沒有想到手纔剛一動,埃克爾晦暗不明的眼眸裡面便閃過了一絲不悅看向溫莎說道:“別亂動”
溫莎只好停住了掙扎,只見埃克爾晦暗不明的眼眸立即轉向了旁邊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說道:“還在這裡傻站着幹嘛還不去叫醫生過來另外把這裡全部清理乾淨”
那人立即躬身恭敬的回答着說道:“是的教父大人。”
話音一落那男人連忙加快了腳步走了出去。
埃克爾正要帶着溫莎離開臥室的時候,溫莎轉頭看了眼癱軟在地上目光呆滯正要被拖走的那個女傭忙衝拖她走的那個高大面無表情的男人說道:“我以後只要她來照顧,她要是有半點閃失我一定饒不了你們”
那個男人手中動作一頓,目光頓時看向自家教父埃克爾求證,埃克爾原本是打算連帶着這個女人等下拖下去也一起殺了的,但是這時候看到溫莎這麼在意,他也不想惹的溫莎不開心於是衝那下屬皺了皺眉頭隨即陰冷的開口說道:“夫人說的話你沒聽清楚麼照辦就行了”
埃克爾話音一落,那下屬立即明白了埃克爾的意思忙低頭恭敬的應聲說道:“好的,教父大人。”
而那個原本癱軟在地上目光呆滯的女傭在聽到埃克爾說的那句話時,臉上神情一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估計是心裡面大起大落,原本緊繃着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那女傭竟然直接給暈了過去。
那身材高大的男人皺了皺眉一手將那暈過去的女傭給扶了出去,溫莎心裡面也跟着鬆了一口氣任由着埃克爾牽着她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
埃克爾讓溫莎在牀上躺好又十分體貼的給溫莎裹上了被子後,房門再次被敲響了,這次接連一下子進來了好幾個人,率先走進房間裡面來的是黑手黨裡面專門培養的醫生,那醫生一見溫莎手上面滿是鮮血忙提着醫藥箱朝溫莎走了過去。
後面進來的都是來清理浴室的,一連進來了好幾個走進了浴室裡面,沒一會兒的時間溫莎便看見了最先出來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擡了個裝着屍體的屍袋走了出來,溫莎看着不禁微垂了垂眼眸,默默的在心裡說了聲對不起,要不是她的原因估計那個女傭也就不會死了,她知道埃克爾只是在殺雞儆猴,爲了做給她看罷了。
沒一會兒的時間又聽見浴室裡面響起了一陣沖水的聲響,浴室裡面一陣動靜之後最後留在浴室裡面的幾個人也躬着身子走了出來。
房間裡面頓時又恢復了安靜,埃克爾就坐在溫莎的身旁擁着溫莎,面前是剛剛進來的那個醫生正在給溫莎清理手上的傷口。
溫莎不會任性到這個地步,不會因爲自己的計劃沒有得逞而不讓醫生替自己處理傷口,因爲她知道那樣只會更加的激怒埃克爾,而埃克爾對她的警惕性和戒備心也會越來越高,那她想要逃出去也就更加的困難了。
更何況溫莎還想着要逃出去,如果手上受傷了的話要想逃出去也就更加的困難了,所以她不會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法跟埃克爾來鬥氣。
醫生拿着棉籤將溫莎手掌心裡的玻璃碎渣全部都給清理了出來,又在傷口處灑上了一層藥粉,用紗布將溫莎手掌上全部都包紮好了。那醫生這纔看向埃克爾恭敬的說道:“教父大人,夫人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埃克爾頷首目光又看了眼溫莎脖子上面的那條血痕,目光隨即又看向那醫生說道:“把她脖子上面的傷口也處理一下。”
那醫生的目光隨即落在了溫莎的脖子上,脖子上面的傷口很細也扎的並不深,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傷口現在都已經凝固了就算不處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聽着教父大人這樣吩咐了醫生還是十分恭敬的點頭幫溫莎處理起脖子上的傷口來,先消毒又擦上了加速傷口癒合的藥劑這才又纏上了層薄薄的紗布。
見醫生已經處理好了埃克爾揮了揮手便讓醫生出去了,房間裡面頓時便就只剩下溫莎和埃克爾兩個人了。
溫莎知道自己今晚鬧了這麼一出想要今天在逃跑已經是難上加難了的事情了,目光下意識的往埃克爾那邊望了過去,只見埃克爾仍舊是黑着一張臉,晦暗不明的眼眸更加的深沉了幾分,讓人根本就看不透裡面想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溫莎卻很準確的知道了一點,埃克爾這是在生氣,很生氣,不是一般的生氣,是因爲她想要逃跑的事情還是有其他的什麼事情
想着不知道爲什麼,溫莎心裡突然生起了一絲不好的育感起來。
埃克爾現在確實是很生氣,生氣到他都忍不住想要掐死溫莎了,溫莎剛剛以死相逼着要逃跑,現在的她就這麼討厭跟他在一起麼,還是說溫莎急着回去要見那個男人一想到這裡埃克爾心中的怒氣就更甚了一些,目光頓時望向不久前他加了料之後擺放在牀櫃上的那杯水。
埃克爾隨即伸手拿過那杯水遞到溫莎面前突的出聲不容置疑的說道:“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