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接到柳青青的電話的時候,正和他的小老鄉劉佳平在一起。劉佳平因爲家境貧寒,而學習美術又是消費很高的。因爲天賦很高,家裡才耗盡家財來支持她上了學,可是後期的學費和生活費,靠家庭無論如何是不現實的了。劉佳平已經做了兩份工,一個月薪水才1500元,省吃儉用,攢下一學期的學費。
正是青春年華,風華正茂的年紀,劉佳平卻早早的歷盡辛酸,嚐到了生活的艱難。秀氣靈氣十足的臉上,因爲營養不良,寫滿了菜色,微微還有些枯黃,連頭髮都乾枯地如同秋風裡的衰草,胡亂地飄蕩着。
常天頡也是很偶然碰上的,纔想起自己和端木青藤決戰的時候,答應給她一些資助,結果將錢給了文靜傳。劉佳平也一眼就認出了他,高興地喊了一聲:“天頡,好久沒見了。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
常天頡笑笑,“我在補課呢,耽誤了幾個月的課,要趕回來,學分哪!幸好我幾個弟兄幫我,筆記還算全,就是記東西,還行吧。你呢,還是去打工?”
“當然,我還差一點就攢夠下一學期的學費了。還要給弟弟妹妹們積存點,他們上學也要花錢的,爸媽都很辛苦,我看這裡掙錢比家裡容易,自己多辛苦點吧。哪像你,一擲千金的。”劉佳平很開心,常天頡是北大名人了,她的幾個好朋友都想請她介紹認識這個常天頡,交個朋友。
劉佳平說了柳青青,但是朋友們很無所謂地說,“玩玩嘛,又不是找老公,幹嘛緊張。”
劉建平只好點頭,答應介紹,沒想到在假山這裡碰上了,看常天頡很清閒的樣子,她看看錶,時間還算寬鬆,“天頡,有時間嗎,我們去哪裡坐坐,行嗎?”
假山的旁邊的樹林裡,有幾張石凳石桌,天冷了,已經沒有卿卿我我的情人們在這裡幽會了,樹林裡冷清了很多,只有幾個勤奮的學子,在石桌上伏案寫着什麼。
常天頡笑了,“正好,我要找你呢,有個好事,我給你報了名,你自己琢磨一下,不喜歡呢,我就給你銷號去。”兩個說着走到石凳坐下。
“什麼好事?”劉佳平看着常天頡青春陽光的臉,心裡莫名地興奮,雖然和柳青青相比,自己無疑是醜小鴨,可是她的心裡同樣有着對白馬王子的渴望和夢想。羞澀之下,便是蓬勃的心。哪怕是說說話,看看臉,都是一種心靈的釋放。
“哦,我們學院有個古教授,你知道嗎?很有名的,北大四怪之一!”常天頡笑呵呵地說。
“知道。叫古抗天,是吧?很有意思的一個人。”劉佳平點點頭,眼睛火辣辣地看着常天頡。
“不錯,就是他!古教授是個很溫和的人,也很慈祥。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同學們都喊他老怪,居然名列四大怪之首!聽老高說,好像是古教授在考古方面似乎專門到一些危險性高的地方去,而且聽說他還碰到過殭屍之類的,我不信。這世上哪有什麼殭屍!純粹是嚇唬自己!可是老高說的神神乎乎的,簡直跟他自己親身經歷一樣。真想不到,這麼好的一個人,竟然被流言毀了!”常天頡感嘆一聲,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
“可是,我也聽說過他的故事,好像真的很傳奇ye!”劉佳平沒有用恐怖這個詞,算是給常天頡面子了。
“就是古教授,他要在我們學院裡招募幾名助手去西部考古,我看月薪很高,就給你也報了名。你去不去?”常天頡看着她,“別害怕,沒事的。就是因爲古教授找不到人,纔開出那麼高的薪水來,其實,我認爲,純粹是自己嚇唬自己。”
“你去不?”劉佳平看着常天頡,有些緊張,似乎馬上就要赴湯蹈火了。
“我當然去了!我還要掙錢資助你呢,要不,哪有錢啊!”常天頡很自然地說。
“我不用你的錢!你也不用去了吧?”劉佳平臉一紅,看着常天頡,“無風不起浪,古教授確實惡名遠揚了。我們都知道一兩件他的事,很恐怖的。”說這話的時候,劉佳平猛然感到後脊樑骨裡嗖嗖地冒涼氣,身子不由得向常天頡靠了靠,轉身看看身後,晴朗的下午,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稍微出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聽校園恐怖故事聽多了?我也會講的。”常天頡笑着說。
“不是!我求你,你也別去了,很危險的。”劉佳平真誠地看着常天頡,“我也不需要你的資助!”
“唉,你不需要,還有很多人需要啊。我想好了,一定要設立一個天頡獎學金,專門無償幫助像你這樣又有才又刻苦的學生,讓大家都能快樂的生活!我一週前去看了一個朋友,在鄉下,哎!窮啊,好孩子都沒學上了。不能讓孩子們上學,我們國家要失去多少精英人物!就像你,水平那麼高,可是,卻不得不浪費時間來掙錢!就沒有時間提高自己,這簡直就是人才的浪費!我沒你們那麼有才華,可是我能幫助你們啊!”常天頡笑了,“你不知道,那次對我影響多大!”
“你真高尚!我,我太自私了!”劉佳平慢慢地低下頭,輕聲地說,“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爲什麼要冒險呢?”
“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完成這個心願!”常天頡激動地說,“只有教育,纔是希望。我還要在西部設立專項的教育基金,爲我們的民族騰飛,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
“我也加入!”劉佳平也被感染了,“我可以拿出我薪水的三分之一來捐助!”
“不用,等你有了名氣,不要忘了今天的承諾就行!你的任務就是努力做出成績,將我們的民族文化發揚光大。”常天頡看着天,“我這樣活着,纔有意義!”
的確,常天頡在文靜傳家的經歷,使得常常迷惑的他對人生有了重新的定位。他之所以學習不好,就是因爲對前途充滿迷茫,練武,爲了什麼?學習,爲了什麼?生活,爲了什麼?
錢?他的家有的是錢。事業?開拓事業,他的家族已經將事業開拓了,就等他接手,甚至不用他去做任何的事情,就像他老爸一樣,每天練武喝茶下棋,閒的老是找他練。
到了文靜傳家,見到了貧窮,他猛然感悟了很多東西,尤其是生命裡的東西。
“天頡,我跟你去考古!”劉佳平被他忽悠地有些激動,忘了恐懼。
“好,我帶你去見古教授,先做些前期的文字工作,要明年暑假,才動身。工資也照付哪。”兩個說完,剛剛站起身來,常天頡卻又坐下了,對劉佳平搖搖手,“你先忙,我有點事,過幾天再聯繫你吧。”順着常天頡的眼光,劉佳平看到一身便裝的林沖生正慢慢地走進樹林,身後是幾個同樣便裝的士兵,可是劉佳平也看出來,這幾個人絕不是普通人!
看常天頡笑着招呼那人坐,劉佳平放心地向常天頡笑笑,擺擺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