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回到清華園,將車子直接向教室開去。星期一,是言瘋子的課,不得了,一個遲到,就有可能扣學分的!當然言瘋子也是空間物理學界的泰山北斗,能跟着這種教授學習,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剛剛轉過一個樓,猛然看到李秀玲慌慌張張地在前面跑着,手裡的課本,已經成了極大的累贅。
“玲玲!”柳青青將車停下,打開車門。李秀玲一看柳青青,原本就有點大的嘴巴,更是誇張地合不攏,指着柳青青如看外星人,“青青,你,你……”
“上車!”柳青青笑着喊了一聲,踩動油門,車子近乎無聲地滑了出去。
“青青,你跟臭小子廝混了兩天ye,人都變樣了!”李秀玲毫不掩飾地說。
“臭丫頭,什麼叫廝混!我們可是做好事了呢。”柳青青猛然臉一紅。果然被李秀玲抓住話柄,“‘好事!’你們真那個了?”
柳青青身上打了李秀玲一下,“臭丫頭,是不是找打啊?我們去了山東看一個朋友,文靜傳,文教官,知道嗎?”
“文教官?你們去看他?!”李秀玲驚訝地點點頭,“文教官好可憐呢。他還好嗎?”
“還行吧。有阿頡資助他,應該沒問題了。不過,聽說上面有人陷害他,我們去之前,他的情況的確是很淒涼。嗯,淒涼!”柳青青一邊說一邊將車子停在教學樓下,兩個人慌張地向樓上跑,李秀玲邊跑邊說,“回頭再告訴我!”
柳青青不知道,她和常天頡過了那事,青春的激情完全被激發了,人變得更有風韻了。難怪李秀玲看了她一眼,就驚訝地要目瞪口呆。
闖進教室,講臺上並沒有人,李秀玲匆匆地找到司馬詩云給留的位子,拉住柳青青坐下,輕聲地說:“還好,言瘋……”猛地旁邊的司馬詩云狠狠地踩了她一腳,疼得她張嘴要叫,被司馬詩云一把捂住嘴巴,一個胖大的人影緩緩地走過她們的身邊,正是言教授!
言教授年不過60,身材肥胖,個子不是很高,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可是他的學生都畏之如虎,私下裡稱呼他言瘋子。就是因爲他人正直得有些古板,有時候差0.5分,都不讓學生及格過關。他是每課必點名,不到或遲到,都要扣學分。
李秀玲看他手裡的煙還有一點點菸屁股,衝着司馬詩云悄悄地吐吐舌頭,知道他還沒有開始點名。言教授的習慣就是進到教室,先點起一支菸,慢慢地吸着,等學生趕到,一支菸後,開始點名,點名不到者視爲遲到,扣掉0.2學分。
“這是第二支了!”司馬詩云輕聲地在李秀玲的耳邊說,“算你運氣,今天不知道爲什麼,多抽了一支!”
果然,隨着言教授把菸屁股慢慢地掐滅,丟進垃圾箱裡,轉過身,打開講義,並沒有點名!所有的學生都是很吃驚的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突然得了什麼遺忘症!
“各位,今天,我們舉行一次測試。獎品就是,我的實驗室需要兩名助手,月薪很高噢,好好幹!”說完,他得意地笑了笑,從講義裡取出試卷,開始分發。他親自將試卷一張張地發到同學們的手上,然後看看錶,“好,現在是8點半,到11點半我來收卷子,你們可以看參考書,可以商量,甚至,可以上網求助查資料,只是,最後,我不希望看到同類卷!記住,同類卷和白卷者,扣2分!要是稍微令我滿意,加3分!。”
“黑心老頭,比黑心棉還黑!一下就扣掉兩個學分!”一個男生低聲地嘟囔一聲,低頭看手裡的卷子,跟着就是一聲尖叫,“靠!這,這,是人出的嗎!”
司馬詩云看了看手裡的試卷,也愣住了。試卷是隻有一道題,請計算出發生時空轉移所需要的能量。
“是不是老頭子要搞科幻啊!”李秀玲呆呆地看着試卷,沒有了辦法。
柳青青看着面前的試卷,腦袋一垂,趴在桌子上,“天!這瘋子,真是的!還要不要人活了!”
已經有學生匆匆地逃離教室了,他們必須尋求網上救援了。這種試題,就是本領域的最新理論也難以對付,當然要請教高手了。
柳青青她們回到宿舍,匆匆忙忙地上網查資料,管晶晶將試卷丟給柳青青,“青青姐,幫幫忙。我有點事,擺脫您了。”
柳青青揮揮手,並沒有看她,“快點回啊。”
“哇塞!晶晶啊,你要幹嘛?去演出嗎?”李秀玲的聲音總是一驚一乍的,引得柳青青和司馬詩云也忍不住回頭看,哇!管晶晶竟然真的一身演出服,緊身的黑絲秀絨小褂,將她優美的身段勾勒地妖嬈多情;下身的裙子,更是流沿飛乍,比之芭蕾小裙子大不多少。
“來不及了,回來再說,車子已經在樓下了。”管晶晶有些尷尬地笑笑,身子一飄,向樓下跑去。
“這妮子,最近幾天有些轉性,老愛打扮地奇形怪狀的,還很晚纔回來!有時候醉得像個傻瓜。”司馬詩云輕聲地說,猛地看了一眼柳青青,“青青,你可是夜不歸宿啊!老實交代,幹嘛去了,是不是和老公玩的樂不思蜀了?!”
李秀玲湊過來,“雲姐,你看青青是不是有點像新娘子?”邊說邊用手摸柳青青的臉,“你瞧這皮膚,比原來又潔潤了。那臭小子說不定給她什麼好處來!”
柳青青聽李秀玲說常天頡給她什麼好處,臉色微微一紅,扭頭看向屏幕,“快做題啦,我們去看文教官了。”
“害羞了!”李秀玲摟着柳青青的肩膀,“他有沒有這麼摸你?”說着伸手摸上柳青青的**,弄得柳青青臉色更加的緋紅了。
“玲玲,別亂來!”司馬詩云輕聲地呵斥一聲,看柳青青的臉色,就知道,她和常天頡的事絕不是摸摸那麼簡單。大家都是近二十的人了,有些事已經不用說明白了。
可是李秀玲竟然天真地看着她們,問出一個令兩個人都忍不住要笑破肚子的問題:“可是,我擔心青青!她給那小子摸了,不會懷孕麼?”
柳青青撲哧一聲笑了,“等阿頡來了,讓他也摸摸你,看你懷孕不?”
李秀玲紅着臉坐在一邊,氣憤地說:“好心沒好報,哼!”
司馬詩云摟着她,“玲玲,你真的不懂?”
“懂什麼啊?”李秀玲看着司馬詩云,“我從小跟大伯,又沒爹沒孃的。你們倆臉紅了ye!”
“算了。以後再說。”司馬詩云用臉蹭了蹭李秀玲,“小丫頭,還純真着呢!”
姐妹三個,鑽進網絡,翻天覆地地找,終於找到一點點線索,湊在一起研究了很長時間,纔算有點眉目,勉強寫上了個人見解,交了卷子。
李秀玲纏着司馬詩云,非要柳青青請客,三個人去了史迪賽卡西餐廳,這是一個很有名的西餐,一些有些身份和有成就的清華校友,經常回到這裡,看看不遠處的清華園,溫馨地回憶回憶往事。柳青她們是第一次來這裡,門口的服務生很禮貌地問道:“幾位?”
“三位。”李秀玲看了他一眼。沒長眼睛啊!
大廳裡分割成一個個地火車間,在大廳的一角,架有鋼琴,正有人在彈奏夢幻曲。叮咚的琴聲,清雅而高潔,如同舒緩流淌的小溪,發出夢一般的奏鳴。柳青青三個剛坐好,一個身材窈窕的女生微笑着走了過來,輕聲地問:“小姐,請問要點什麼?”
柳青青看着李秀玲,她是第一次來西餐廳,完全不懂規矩。“玲玲,你來點。”
李秀玲搖搖頭,“我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地方,還是大姐來。”司馬詩云笑了,“每人來杯檸檬,一片意大利麪包,果醬你們要什麼的?”
“要最貴的。”李秀玲笑呵呵地說。
“行。就拿最貴的吧。”柳青青也笑着說,反正是第一次,就嚐嚐最好的。
“小姐,請問,您有會員卡或貴賓卡嗎?”女生禮貌地提醒道。
“沒有。”柳青青搖搖頭。
很快,姐妹三個就聊起來了。司馬詩云看着柳青青:“青青,你這兩天不在,我們宿舍都快被你的手下踏平了,幾乎每天都有十幾個找你。真是忙人呢。”
“唉,我去看阿頡,把開會的事忘了。到舉辦大學生文化藝術節的時候了,這次要全校範圍大搞,各院學生會都在想主意,本來是要開會定一些事的,我不在,他們都不拿主意,只好等了。罪過,又要拖幾天了。”柳青青看着窗外,“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事!拉贊助的不知道有沒有消息了。最難的就是這個了。”
“是嗎,我可以讓二哥給你幫忙,他手下的公司那麼多,贊助一點應該沒問題,待會兒我聯繫他。還有阿頡啊,他也能給你出的。”司馬詩云微笑着看柳青青,“阿頡,對你真好。”
“切!他老媽把他交給我了,我愛怎麼收拾他,他都得乖乖的。”柳青青笑着說。
“你見過他父母了?”司馬詩云看着柳青青,一旦見了雙方父母,關係基本確定了。
“沒有。他老媽很喜歡我。不過,他老爸,哼,都怪那個清風大和尚,老說人家的壞話,弄得我看到他老爸就緊張的要命。幸好,沒有被他老爸發現阿頡這麼對我,要不然,阿頡有的受了。”柳青青邊輕呷一口檸檬果汁,一邊無心地說。
司馬詩云看着柳青青,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一時兩人無語。李秀玲那麼活潑的女孩子,竟然被這高雅的環境壓抑住了好動的天性,悄聲地問柳青青:“青青,文教官還好吧?”
“現在應該沒事了。阿頡要給他50萬,他只留了30萬,送了30萬給鎮上的中學做獎學金基金。唉,你們是沒有看到,那農村,真是,窮不算,苦啊!真不知道那裡人是怎麼過一輩子來?!”柳青青感嘆一聲。
“等有時間,你帶我們去看看,行嗎?”李秀玲伸着脖子看着柳青青,“文教官可是好人。”
“他不是由安置費嗎?而且像他們這種轉業軍人,政府好像有政策的。”司馬詩云很明白,看着他們,“我二哥就是轉業回來的,跟文教官差不多,他們這種軍人,靠安置費雖說不會過多好,但是總不會窮苦得趕不上一般家庭吧?”
柳青青看了她們一眼,輕聲地將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給兩個說了,驚訝地兩個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倒是李秀玲反應快點,“青青,這種事,你千萬別跟別人說,尤其是阿頡和豹子的事。”
司馬詩云也點頭,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微微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李秀玲站起來去衛生間,司馬詩云看着柳青青,笑了:“青青,你真美。怪不得阿頡看你跟寶貝一樣,連我都有些嫉妒了。”
“你又取笑我了。哪有你好!我不過是小家碧玉,你可是正宗的大家閨秀啊。”柳青青笑着說,忽見李秀玲慌張地逃了回來,一邊回頭看,走路小心翼翼的,好像害怕被人看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