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看常天頡要向上爬,冷呵呵地說:“爆炸了,上面下面一個樣!”
常天頡看了他一眼,笑道:“爆炸了,上面下面一個樣,你上來幹什麼?”
少校一愣,打着哈哈說:“至少上面看不到那些噁心的蟲子!是吧,還有美女看,爲什麼不上來?”
“不給你廢話了。我要上去看看。”常天頡說着,將自己的揹包拉開,取出特種手套,看了少校一眼,“少校,我要上去,你是不是還要跟着?”
“不用了。爬得越高,摔得越痛。”少校嘿嘿地一陣冷笑。
常天頡背好揹包,開始沿着光滑的圓形外牆向上爬去。下面的人漸漸看常天頡漸漸地變小,已經有十幾米高了,常天頡還在爬,小心謹慎地樣子,有些滑稽。忽然,常天頡站了起來,在上面走動着,漸漸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看來上面應該很大,常天頡消失了幾分鐘纔出現,對着下面喊了一句什麼。
跟着就看到常天頡將繩子放下來,李影伸手搶過繩子,冷冷地看了少校一眼,開始向上爬,不過,無處着力,常天頡只好用力地拉她上去。西門慶看看少校,呵呵一笑,“你是不是又想拿我當人質?”
少校搖搖頭,並不看好常天頡的努力,而是舉起望遠鏡向着天空的遠處看,看來他的救援也在緊張地聯絡中。西門慶握住常天頡地繩子。一點點的被拉了上去,少校舉頭看着常天頡他們,心裡猛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正要吩咐人開槍威脅常天頡他們,猛然感到腳下一陣搖晃,正在爬牆的西門慶沿着牆壁滑到一邊。腳下即使黑乎乎的腐殖質了。
白色建築物開始下沉!
少校看看地面上黑色腐殖質慢慢的上升,驚恐地叫了一聲,擡頭再看上面,常天頡他們已經將西門慶漸漸地拉到了頂上。
震動猛然停止,地面距離少校他們站的地方已經不到一米了。有些軟體的生物開始沿着牆壁向上爬。有幾種竟然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異東西!
少校對着上面大聲地喊話,可是常天頡他們已經走到了另外的一面!
聯繫救援地人驚恐地大聲呼叫,邊下意識地向後躲躲,後面的人向裡擠,裡面的人終於忍不住,不知道誰用力地向外擁了一下。最邊緣的一個身子一晃,到了邊緣,腳下一滑,跌進黑色的腐殖質裡,傳來悲慘的呼叫聲。那人在裡面努力地掙扎着要站起來,似乎裡面有某種吸力拉扯着他,站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半邊身子高舉着手。努力地昂起頭來喊叫。
一個兵將突擊步槍伸過去,給他抓住。三五個人終於將他拉地站起來,隨着他地慘叫,幾個人驚恐地撒手扔了突擊步槍,急晃晃地向後躲去。那人的雙腿竟然已經被某種東西啃齧地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而他竟然毫不知情似地站立在黑乎乎的腐殖質裡,滿臉表情豐富地向着他們呼叫呢!
少校看士兵的樣子。心裡很是不忍。擡頭一槍,結束了那兵的性命。身體倒下。漸漸地沒入黑泥中。幾個兵不由得都轉頭看向少校,少校下意識地擡頭看看天空,還是沒有救援飛機的影子,又回頭看看常天頡他們,卻驚喜地發現常天頡竟然又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並且開始往下丟繩子!
繩索緩緩垂下,少校甚至看到了常天頡一臉地笑,向後退了退,指揮人立刻開始爬繩。儘管沒有人往上拉,可是這些可憐的兵們還是奮力地向上爬去。
當少校帶着他地兵們費力地爬上圓頂的時候,建築物又一次開始劇烈的震盪,而且這一次下降的幅度遠遠超過上次,下沉了一半多。而圓頂之上,並沒有看到常天頡他們的影子,只是在圓頂地中心,留有一個繩索地拉環,沿着拉環看去,200米遠的一棵奧庫梅樹上,三個人正在對着天空努力地仰望。
原來在白色圓形建築物上,根本就發射不出任何地信號!一切的呼救都是徒勞的。到了這裡,李影的衛星電話立刻和救援的人聯繫上了。
畢竟是李上將的女兒,一天多沒有消息,救援部隊早就出發,在這一帶盤旋了。接到李影的電話,立刻向這裡趕來,很快就傳來飛機的巨大轟鳴聲,幾架武直戰鬥機緩緩地降落,將三個人接走,消失在天邊了。並沒有對少校他們開火射擊。
後來,從網絡上,常天頡看到奧克洛地區發生劇烈爆炸,爆炸當量差不多能夠和通古斯大爆炸相比了。
十天之後,常天頡和西門慶終於獲准回國了,李影前來送行,臨別前,悄聲地對常天頡說,“我會在十天後回國,你一定要去接我的!”說完,極爲深情地吻了常天頡,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常天頡苦笑一聲,“李影,我……”剛要說出口,被李影伸手擋在嘴上,接過話頭,“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想你。”
飛機起飛了,李影的眼淚也下來了,被赤道的暖風吹動,隨着她的眼淚而飛的,還有她的
常天頡回到北明市,正是當地陰曆2月底,寒冷的尾巴正好從北明市掃過,一場罕見的春雪紛紛揚揚地灑落,將剛見春消息的萬物封殺在純白之中。已經開學一個月了,過年的熱鬧已經漸漸淡去,但是有的地方還殘存着一點點的喜慶痕跡紅紅的對聯似乎是商家們發財熱切希望的寄託,臨街的門面上幾乎都貼有巨大大紅對聯。渲染着曾經渡過了一個怎樣美好地春節。
星期天的清晨很安靜,下雪的清晨是不是更加顯得安靜呢,腳踩在積雪上,伴隨着咯吱咯吱的響聲,常天頡似乎又回到了歡樂的童年。他的童年是在東北外祖母家渡過地,厚厚的雪和呼呼的風。伴隨着童年的所有快樂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裡,聽着腳下地咯吱聲,恍惚一切的快樂時光就像昨天一般,十幾年轉眼就在身邊閃過。過往的故事,彷彿回頭就能看到。可是,時光如流水,回頭之間的失落和悵然,又怎麼是一個清晨的寒冷所能形容的呢。
手機地鈴聲很飄渺,在厚厚的羽絨服裡面,頑固地打破了常天頡溫馨地回憶。還沒有人出來走動。潔白的雪地裡,茫茫的天地間,只有他,和所有沐浴這世間靜靜素美大雪的法桐,能夠體悟那份飄渺的自然法則。
電話是老媽打來的,剛接通,老媽那急辣親切的女高音就蹦了出來,“小子。你跑哪裡去了,老是找不到你!我和你老爸都過來了。在靜雅園呢,快過來,老媽給你煲了粥喝。都幾個月了,也不給老媽打電話,把老媽忘了!?”
“媽——”常天頡拉長了聲音叫一聲。心裡暖暖地。“我還有事……”
“兒子,你老爸找你有事。快點過來!”老媽永遠是那樣,明明是她自己想兒子,卻老是借老爸來壓迫他。
“好吧。我馬上到。”常天頡對老爸還是有些敬畏的,雖然爺倆有時候也過過招,逗逗樂,可是老爸是外圓內方地性格,有些事情是絕不會讓步的,尤其是他認準的事情!常天頡想到了司馬詩云和她身上的那塊古玉。
靜雅園永遠都顯得那麼安靜寧和,大雪之中的靜雅園更是別有情味。今天地雪竟然格外得大,雪花蓬鬆,瑟瑟蕭蕭,下地好歡暢。常天頡進到別墅的時候,老媽正在客廳裡等他,有半年沒有見到老媽了吧,常天頡心裡嘀咕着,見老媽還是老樣子,甚至比年前還年青了很多,完全看不出是過了50地人了。老爸和老媽站在一起,準會有很多的人認爲老媽是二婚呢。其實老爸比她還小兩歲,可是他偏偏天生一副老人相,30歲的時候,人家管他叫爺爺,到了現在,還是那個老樣子,好像歲月在他身上一點也沒流動,老爺爺的樣子固定在了他的身上。
“兒子,你跑非洲幹什麼!也不通知家裡!老媽整天擔驚受怕的!”老媽王秀梅最是疼愛這個寶貝疙瘩兒子,見常天頡一臉地愁容進來,剛埋怨了幾句就拉着兒子關心地問,“兒子,你是不是受了傷?這麼不高
“沒有。媽,我是發愁爸,他找我什麼事?”常天頡見老媽上鉤,笑呵呵地說。
“鬼小子,騙你媽!還能有什麼事!先吃飯吧。去喊你爸下來。”王秀梅笑呵呵地去收拾早飯,讓常天頡去找老爸。
常天頡在上樓梯的時候,一眼就發現自己掛在樓梯口旁邊的柳青青的畫像沒有了,稍微愣了愣,沒有言語低頭上樓。常空象早就聽到兒子回來,在書房裡靜坐了一會兒,盤算着怎麼教訓這個小子。常天頡進門,常空象起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兒子,幾個月不見,兒子的身體又壯實了很多,臉也給曬黑了,不過基本沒有多大的變化。笑了笑,拍拍兒子的肩頭,“阿頡,我和你媽以後就搬到這裡來住了。你媽上了年紀,你大哥二哥都在國外,心裡空得很,這一過年,你又沒回來,弄得一家人過年都不肅靜,你媽每天都嘟囔上幾句。你大哥二哥都吵着要到非洲去找你,我知道是李上將請你去的,才攔住他們。你嫂子們勸她搬過來,守株待兔看着你。這不,我們過年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兒子,你去幹什麼老爸不管,可千萬小心啊。你大哥二哥我們是指望不上了,他們也不是學武的料,我們常家的家傳武功可全靠你了。”
“幹嘛呢,下來吃飯啦!”王秀梅的聲音傳來,她是怕爺倆爲那事先掰了臉,弄得飯都吃不好。
常空象笑呵呵地帶兒子下來。看看王秀梅,“兒子回來了,看你樂地。好好看着吧。”
“你不高興?還不是你,每天沒事問我收拾好兒子的房子沒,整天想着跟兒子過招,還說我呢。”老媽的伶牙俐齒常天頡當然是司空見慣。得意地笑笑,端起飯碗香噴噴地吃起來。
王秀梅看着兒子的吃相,心裡踏實了,高興地看看常空象,“阿頡。你爸他有事跟你商量,你可不許鬧,都是爲你好。”
常空象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麼。是柳青青的事,我和你媽都知道了。過年的時候,她也來過這裡。那是初六吧?剛剛過了年,她就來北明瞭。我們和她談了一些問題,她是個好孩子,很理智。我們說了我們地想法,她說完全聽從你的意思,只要你答應,她就會退出。”
“你見過司馬詩云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送她的東西。是吧?”老媽在旁邊有點緊張地看着常天頡的臉。
“你怎麼知道?”常天頡很平靜的說。“是詩云說地,她說你好像很不高興。她說她理解你。”老媽看來對司馬詩云很熟悉。說來也很親切。
“嗯。我想這個問題,老爸,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柳青青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常天頡故意低着頭不看他們說。
“什麼?!”老媽王秀梅驚叫一聲,“兒子,真的?青青沒有告訴我呢?”
“要是柳青青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你們會不會不要?”常天頡看着他們。有些無力地說。
“阿頡,你想都不要想了。你和她的事情。我都調查清楚了。”常空象看着兒子,語氣一軟說,“阿頡,爸也是爲你好。你想想,從小到大,爸什麼時候虧過你?你是我兒子,快二十年了,兒子,爸這麼做,也是想看到你一生幸福,就像你媽跟我一樣,一輩子快快樂樂的。”
“我知道。我明白。爸,媽。你們地想法是好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怎麼就知道青青肯定就不好呢,未來的事情,誰能知道?”常天頡一口將粥吞下去,老媽起身給他添粥。
“是!未來的事我們不知道。兒子,你也是大學生了。命運這東西說了你也不信,可是規律你該懂吧?從多少人的一生中總結出來的規律,你們管這個叫什麼來?”老爸一時想不起了,王秀梅坐下,將碗遞給兒子,笑着說,“叫歸納法。從多少人的一生中總結規律叫歸納法,再用這個規律去研究某個人叫演繹法。真是老了,剛學的就忘了!”
常天頡一樂,看來爲了對付他,老爸還真沒少費心思。數學方法都用上了。
“是。所以說,這個算命啊,他也有個**不離十地準頭。柳青青的八字不合,這個就不說了。我請人給她看過相,命帶薄命,一生難以發達,難聚財富。破家剋夫。我也對人家說,看她這麼好地一個人兒,怎麼這麼不景氣?看相的說了一句,自古紅顏多薄命,什麼意思?就是說紅顏惹是非。這是命,也不是命。我就想呢,你剛來北明,就和那個上官景雲對上了,當然,我們不怕他,可是你要知道,上官師是幹什麼的!還不是爲了這個柳青青?!兒子,爸不是老迷信,可是這個問題,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跟你老媽商量過了,我們倆的觀點一致。你二哥大哥也都知道的,他們都表了態地。”
“爸——”常天頡看老爸準備地很充分,說的也是情理並茂,真是用心良苦啊。
“兒子,你說,是十九年地爹孃親還是那三年的柳青青親?要是讓你選,你選哪個?”老媽更是厲害,伸手攔住要再講道理的常空象。
“我當然是都選了。”常天頡無賴地說。
“不行。只能一個。”老媽步步緊逼。
“媽——”常天頡開始撒嬌,耍無賴了。
“兒子,不管用的。老媽也想好了,這關係着我們整個常家家族還有太清門的興衰存亡,這個事情由不得你做主!”王秀梅終於把心裡的底牌亮出來,看來她是起主要作用者了。
果然,老爸常空象給了答案,“司馬詩云那孩子,我們也見過,人長的也不必柳青青差,而且端莊穩重,賢淑孝順,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你表哥說,她家也是東百一帶的武林世家,她二哥司馬林紅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和你表哥是同學。而且和我們在生意上有很多來往,跟你很相配的。還有你師伯清風大和尚,也受司馬家委託,親自登門提親,也算給足了我們的面子。”
“哦,”常天頡不再言語,心裡終於明白了:其關鍵根本就不是柳青青的命不好,而是柳青青的出身!可是,我如何去面對我的青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