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槍與匕首。
徐饒站在樓梯口,微微喘着氣,看着三百慢慢起身,雖然三百剛剛硬生生吃了他一記崩挺靠,但怎麼看三百都像是沒事人一般,這恐怖的抗擊打能力甚至讓徐饒一度懷疑三百的身體是用鋼鐵所打造的。
“速度有了,但力道還差點。”三百說着,手中憑空多了三把匕首,眼花繚亂的拋到空中。
第一發飛了出去。
徐饒艱難的躲過這來勢洶洶的匕首。
第二發第三發瞬間飛向亂了方寸的徐饒。
徐饒那本來落下的身體在空中猛的一挺,驚險的躲過一把衝向徐饒脖子的匕首,但是卻沒有躲掉那把插向徐饒肩膀的匕首。
匕首落了個實,這鐵與身體的接觸聲讓三百熱血沸騰,跟三百交過手的人,所畏懼的不是三百那超乎常人的抗擊打能力,而是三百殺人於無形的匕首,光論玩刀的能力,在河南三百怎麼說也能數上名號。
徐饒捂着肩膀,匕首已經深深的插入了肉中,不過好在沒有碰到骨頭,但血還是猛烈的流個不停。
“你輸了。”三百冷笑着,就在剛剛這匕首落實的時候,徐饒已經沒有了他繼續再戰下去的意義。
徐饒強撐着什麼,就是不願意倒下,手摸着腰間最後一把匕首,這個心態算不上成熟的年輕人,在這個關頭,表情卻平靜極了。
在趕往哈爾濱的火車上,周溫馬收到一條短信,申雲豹看着這一條短信,猛的一拍大腿,渾然想明白什麼,撥通了徐饒的電話,卻怎麼都沒有人接。
聲動天下的豪華包廂中,郭驚馬翹着二郎腿,時不時看一看手腕上的勞力士,一臉的冷笑。
包廂中迴盪着一首叫身騎白馬的歌曲,這是王焚玉所點的,但是隻聽不唱,倒是很符合王焚玉這悶油瓶一般的性格。
張銘君正調戲着身邊那長相不錯的陪唱小妹,邵雲則貓在一旁,對於張銘君的舉動嗅之以鼻。
“老邵,周溫馬那顆棋子打點好沒有?”郭驚馬說着,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是格外的有穿透力,以至於穿過這震耳欲聾的歌聲。
老道的公主很識趣的關掉了包廂的音樂,雖然她能夠從程樂樂的模樣看出來者似乎不是那麼受歡迎,但絕對也不是什麼善茬,至少不是她們能夠得罪的起的。
邵雲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這糜爛味道頗濃的包廂,搓了搓手指道:“外人出去。”
本來就絕對氣氛壓抑的陪唱們如臨大赦,特別是張銘君身旁的那個妹子,慌慌張張的離開包廂。
雖然張銘君臉上有着一千個不情願,但是也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僅僅是白了一眼邵雲。
“已經給周溫馬發了短信,等到冬子一來,就把三葉劍交到那三兄弟手中,正好可以讓周溫馬那個混世魔王跟着三人對在一起,等他們打一個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即可。”邵雲不緊不慢的說着,那無比平靜的表情,像是在說着什麼家常便飯一般,雖然這是黑到不能再黑的陰謀。
郭驚馬大笑,得意道:“也唯有你這厚黑的傢伙能想出這損招,不過我喜歡,至少對我們百害無一利,不過我還沒有利用完這三個河南佬,等到今晚他們除掉了王弼,我會讓他們幫我除掉程家那三個老頭子。”
整個包廂之中飄散着的陰謀味道讓人作嘔,張銘君卻一臉享受的點燃一根菸,沒有什麼比此刻更讓張銘君有成就感來,或許是因爲張銘君所處於的這個世界,比那些所謂的同齡人高出太多太多,甚至是那些生活在安樂窩的人們所無法想象的,正因爲如此,纔給予張銘君一股濃烈的優越感。
“聽說洪家派來的那小子估摸着現在跟河南佬碰上了。”郭驚馬一臉諷刺的說着,腦海中唯有一個年輕人的死屍,心中沒有一絲的波瀾,這個時代無論怎麼變換容貌,其實就是如此,巨大的落差總能夠敷衍出無數的野心,有瘋狂的,有抽象的,甚至還有渺小的,但是這些野心,大多都落的了一個下場,那麼就是入了土,唯有那麼一小撮一小撮人,無比的幸運,輝煌了。
或許事實也如同郭驚馬所說的一般,徐饒倒在了樓梯口,身上多了三道被匕首劃出的傷痕,劇烈的疼痛感讓徐饒喘不過氣,不過比起在小興安嶺所經受的苦紅,還差上幾分,所以徐饒此刻的頭腦卻比清醒着,雖然能夠清晰的聽到手機鈴聲,卻就是沒了接通手機的力氣。
三百正往空中拋着一把匕首,也就是這把匕首,決定着徐饒到底是生還是死。
“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沒有那實力就登入了這麼一場遊戲,你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三百說着。
“慢着!”一個聲音在電梯口傳來,手拎***渾身是血的王斌,跟花容失色的程樂樂。
就在剛剛,在一個體格魁梧到極點的傢伙帶領下,聲動天下被一羣蒙面男襲擊,王斌拿命帶着程樂樂上了六樓,卻看到這一副光景,不得不說,在實力巨大的懸殊下,他們輸的很慘很慘。
三百轉過頭,看着渾身散發着戾氣的王斌,弒殺的笑了。
離開豪華的包廂,郭驚馬看着一片狼藉的聲動天下,像是看着什麼傑作一般的笑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郭驚馬接通電話,那本來得意的臉慢慢變的陰沉,然後是憤怒,最後暴怒的摔掉了這手機。
“發生了什麼?”王焚玉看着身上散發出濃濃殺氣的郭驚馬道。
“想不到程家那幾個老東西竟然對我們負責這土地項目的人下手了,竟然還敢反咬我們一口。”郭驚馬怒氣衝衝的說着,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畢竟那幾個老東西也不是吃素的,這個土地項目關乎於整個程家的生死存亡,他們這一次拋磚引玉玩的倒是漂亮。”王焚玉平靜的說着,與郭驚馬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郭驚馬咬了咬牙,衝張銘君狠聲道:“既然他們願意拋下這聲動天下,那麼今晚就什麼不必給程家留,今晚程樂樂交給你處置,我不要她活。”
張銘君聽過後,頭點的跟撥浪鼓似得,臉上浮現了一股男人應有的笑容,對於見過太多濃妝豔抹的張銘君來說,程樂樂這種類型往往是他現在最追求的,想到今晚可以任意蹂躪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張銘君就有一種格外的快感。
“焚玉我們走,老邵銘君你看着點,撞到那河南佬給我好生伺候着,我還能用得着他們。”郭驚馬交代這一切後,帶着王焚玉急匆匆的離開,那模樣,似乎要把整個程家搞的如同聲動天下一般動盪。
七樓樓梯口,終於有人接通了徐饒的電話。
申雲豹喜出望外道:“徐饒,我有辦法了。”
而電話對面,卻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死一般的寂靜。
正當申雲豹納悶的生活,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我想聽聽你的籌碼。”
申雲豹虎軀一震,瞬間明白了些什麼,緊張道:“徐饒怎麼樣了?”
三百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徐饒,死氣沉沉的說道:“至少現在沒死,但是等會可就說不準了。”
或許是聽到了動靜,徐饒掙扎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靠着牆,眼前的景象慘烈到了極點,王斌如同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而程樂樂顯然是暈了過去。
三百平靜的看着滿身是血跡的徐饒,默默的打開了手機的免提鍵。
“三葉劍我不能保證給予你,但是你們也不一定能夠活着拿着三葉劍離開哈爾濱,郭驚馬那老鳥根本就不打算讓你們哥三活着出去....”申雲豹說着,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在電話之中道了一遍,雖然沒有什麼說服力可言,不過在這個時候,偏偏有了那麼幾絲幾毫的力量。
“我們只管拿到三葉劍,周溫馬也好,郭驚馬也好,誰要是攔着我們,我們就殺誰。”三百聽過後,臉上出奇的平靜,就如同早已看慣了這種陰謀一般,讓人驚訝三百到底還算不算人類。
申雲豹一陣頭大,想不到對面的傢伙竟然軟硬不出。
“手機給我。”周溫馬在這個時候說着。
申雲豹看了眼周溫馬,有些猶豫,但還是把手機交給周溫馬。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老小三百?”周溫馬說着。
“你是何人?”三百聽着這陌生的聲音談論着自己的名字,默默的警惕起來。
“周溫馬,或許你不知道,但是你們白姨肯定會知道,她尋了一輩子的三葉劍,自始至終都在我周家手中,她比誰都清楚三葉劍在誰的手中,但她所求的僅僅是三葉劍?還是一個人?”周溫馬默默說着,似乎在默默道着一個長到被時間所掩埋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