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饒郭野兩人漸漸遠離的北京,遠離的方十街,這裡的故事似乎並沒有因爲兩人的離開結束,反而有點愈演愈烈的意思,因爲這個故事的主角,不是郭野,更不會是徐饒。
王富貴旗下的sk酒吧門口,抽着悶煙的於經人一言不發的看着酒吧中的廝殺,時不時看一看手腕上的一款早已經停售的勞力士,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眼中的血絲似乎在證明着於經人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sk酒吧的打鬥聲似乎是漸入了尾聲。
於經人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轉身上了身後的邁巴赫。
在於經人的人馬全部撤離sk酒吧的時候,幾輛警車才姍姍來遲,然後逮捕了王富貴所有的人手。
這種場景,發生在所以王富貴有些見不得光的場子,這種蠻不講理的全面開戰,讓這原本有些傾斜的天枰更加傾斜。
“薛鐵之那邊查的怎麼樣了?”於經人雖然已經疲憊到極點,但還是強忍着洶涌而來的睡意對孔石說着。
“查到一半的時候線索斷了,估計有人在背後插了一手,至於是誰還不清楚,但背景絕對不會簡單。”孔石表情不太好的說着,似乎在冥冥之中,總感覺這場戰役已經不光光是於經人與王富貴之間的較量,所牽扯進來的東西太多。
“有沒有這種可能,貴馬不是王富貴做掉的?”從起初的憤怒中回過神來的於經人說着,似乎在這場戰役之中,嗅出了幾絲陰謀的味道出來。
“可能性很大,王富貴即便是再怒火攻心,也不可能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出來,不過貴馬的死,跟王富貴也脫離不了什麼關係。”孔石不緊不慢的說着,發動了這輛經過特殊改裝的邁巴赫。
“現在王富貴在哪裡?”於經人默默的點了點頭說着,對於這個跟了自己十幾個年頭的老夥計,於經人無條件的堅信,如果連孔石都信不過的話,於經人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相信誰。
“在撲克酒吧,已經從清山廬居中出來了,依我看,他準備拉攏白九城,薛鐵之三焉兒正在趕往的路上。”孔石說着。
“白九城...一個還沒有在這條街站穩的小毛孩子罷了,看來王富貴已經走上了絕路了。”於經人冷笑的說着,臉上充滿着嘲諷,對於現在的於經人來說,早以不分什麼恩怨,更不管站在背後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傢伙,他只想藉着這個東風,徹底拿下這一條街,王富貴是絆腳石也好,白九城是絆腳石也好,他所需要的,就是把他們死死的踩到腳底下,讓他們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直接拿下?”孔石問道,雖然他的建議去決定性的作用,但大事還得由於經人做決斷。
“直接拿下,通知薛鐵之,如果王富貴的車離開方十街,不要追,先把撲克酒吧給我上上下下搜一遍,那個老油條可不會暴露在我們視線中。”於經人面露狠色的說着,對於經人來說,這種打壓一個人又或者剷除一個人,是他最擅長的事情,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拿起這手藝了。
“好。”孔石答道,一邊開車一邊摸出手機,熟練的打出一個號碼。
疲憊到極點的於經人終於熬不下去,有些不服老不行,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去,雖然在這個環境之中,短短几個小時,足以改變整個戰局。
與此同時,王富貴的普拉多行駛出撲克酒吧,飛速的奔出西城區。
車中僅僅坐着三人,王富貴,白九城還是悶聲開車的劉羲。
白九城想不明白,爲什麼王富貴會甘心跟他一起出來做這個誘餌,或許只是爲了讓這個誘餌更加真實幾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看似閉目養神的王富貴突然說道,着實的嚇了一跳正思索着這個問題的白九城。
“我這榆木腦袋實在想不明白。”白九城自愧不如的說着,比起王富貴與於經人,他的閱歷差太多太多,這是腦袋再靈光也無法補救的。
“我至於爲什麼不留下,是怕於經人看破了這簡簡單單的拋磚引玉,直接殺進酒吧,到那個時候,就真的覆水難收了。像是現在這樣,即便是最壞的結局,我跟孔石也能活下來一個,只要能活下來,就有能解決的辦法。”王富貴甚至沒有睜開眼說着。
白九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但現在,所盯上我的,也不僅僅只有於經人一個。”王富貴臉色仍然難看無比,似乎危機遠遠沒有解除。
“我們被盯上了。”開車的劉羲說着,似乎在這種機緣巧合之中應證着王富貴的說法。
白九城驚慌的轉過頭,兩輛本田CRV正殺氣騰騰的衝了上來。
“我們現在怎麼辦?”開車的劉羲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握着方向盤的手心早已經被汗水打溼。
“開快一點,然後聽天由命。”王富貴說着,那波瀾不驚的神情,似乎一點也不像是置身於生死之中的人。
位於一棟居民樓地下室的隱秘賭場。
煙霧繚繞的地下賭場中,一個叼着雪茄長相可以說的上是細膩的男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最中央的一桌,在這個長相氣質一點也不符合這喧鬧無比時常粗口的年輕人身前,放着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籌碼,這些籌碼的總價值,差不多有六位數左右,而且籌碼還在快速的增加着,讓周圍這一干輸紅了眼的賭徒恨不得強了這個年輕人。
不過在年輕人身後,如同標杆一般站着一個身穿迷彩服虎背熊腰的漢子,這個漢子銳利的眼神,讓這些瘦成八杆的賭徒不敢靠近,生怕這個漢子一腳把自己給踹出去。
“餘爺,差不多就行了,畢竟我們也是小本生意,你要是天天來這麼一次,我這賭場就沒法子做了。”一個長相猥瑣瘦巴巴的中年男人正不停賠笑的說着,臉色的笑容隨着餘東野眼前籌碼不斷的增加而僵硬着。
“老**,我今天高興纔來你這小地方晚上幾把,你是懷疑我出千不成?信不信老子真把你的**給剁下來?”正在興致上的餘東野爆着粗口罵道,因爲這個中年男人的插嘴,這把一下子輸掉了近一半的籌碼。
中年男人被突然發怒的餘東野嚇到了,連忙一個勁的賠不是,別看餘東野平常那楚楚小生的模樣,要是真發怒起來,真敢把自己的腦袋給砍下來。
“東野,適可而止,現在可不是玩骰子的時候。”在餘東野身後的國字臉漢子突然發話道。
“好好好,怕了你了,老**,去把這些籌碼換成現金。”餘東野拱了拱手說着,要是康冬雷不插嘴,餘東野真打算今晚讓這個宰人不償命的老**好好放一放血。
“謝謝康爺,謝謝餘爺,我這就去。”老**臉上笑開了花,不過那猥瑣的模樣到是一點都沒有改變,腳上如同抹了油一般,一下子就沒了身影。不一會就拿來一大紙包現金,一臉殷勤道:“餘爺你點點。”
餘東野起身接過錢,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就揣近了懷中,冷哼一聲道:“小爺我不用瞅,要是差一分,老子要你小命。”
“餘爺你這是哪裡話,我哪敢差你的錢。”老**嚇的臉都白了,一個勁的點頭哈腰拍馬屁一陣子,一隻到餘東野徹底離開後,那一直彎曲的搖桿都不敢挺直。
電梯中,餘東野拍了拍衣服中沉甸甸的鈔票道:“冬雷,咋不讓我好好宰一宰這個淨禍害人的老**,我出千的法子,那老傢伙就是看瞎了眼都看不到。”
“宰他什麼時候宰都可以,但現在正事要緊。”康冬雷整理了整理衣領道,這個無論在何時都一絲不苟的男人就像是一個機器一般,甚至都能把人情事故計算的沒有絲毫偏差,甚至讓人懷疑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感情可言。
“那兩個悶頭青,說不定還在悶在鼓中呢。”餘東野一臉幸災樂禍的說着。
“可不要瞧不起那兩個傢伙,在這個炎涼的江湖,兩個人能混跡這麼久,誰沒有幾張底牌。”康冬雷說着,也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
慢慢打開的電梯門,出現一個男人的臉,一張乍一看兇悍無比,瞅的時間長的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臉面。
“新街小余爺,許久未見。”夏文武表情冷峻的說着,身後的許小樺的表情也跟着陰沉着,不過這沒有靈魂的演技跟夏文武比起來,實在有點可笑。
本來得意洋洋的餘東野表情瞬變,如臨大敵的往後默默退了幾步,而身邊魁梧的康冬雷卻默默的往前踏出一步,像是一堵牆一般守在了跟他一比身材實在不夠看的餘東野身前。
“夏...文...武...”餘東野一字一字念出這個在西城區有些恐怖的名字,臉色一點一點的蒼白起來。
“想不到你這個馬老千的大徒弟還能記住我這個粗人的名字。”夏文武冷笑的說着。
“你找我來做什麼?”餘東野咬着牙道,當年他初來新街的時候,可在夏文武身上吃不少的虧。似乎這種恐懼入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