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沒有任何東西劃過他們的脖子。
“遊戲結束了,可以睜開眼睛了。”獨眼感覺分外無力的慢慢倚到身後的說法上。
兩人同時睜開眼,什麼都沒有發生。
“很遺憾,你們都活了下來,遊戲時間已經結束了,你們是第一個能夠兩人同時活過這個遊戲的情侶,但我是真不能恭喜你們,因爲我跟你們一樣,沒的選擇,我只讓到了你們該死的時候走的痛快一點,希望你們別怨恨我,是有人不想讓你們活。”獨眼放下匕首,很是無力的說道。
“朋友,就當行行好,答應我一件事行不行,讓我們死在同一天,同一個時辰,我怕到了下面找不到她了。”常華容突然笑道,似乎同這個女人在一起,哪怕是下一刻就會消失殆盡,也是一件多麼多麼幸福的事情。
獨眼男人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觸動了幾分,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這到底是什麼觸動了他那堅固的心,他也不知道,如果換做曾經的自己,他一定會一點都不心軟的解決掉這個女人,因爲這畢竟是一個隱患,但是不知道爲何,面對這女人的平靜,這個大少不顧一切的掙扎,他突然下不去這麼一刀了。
他原本以爲自己是由血而鑄造的,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慢慢的他發現自己是由鐵而鑄造的,是那麼的堅不可摧,但是漸漸自己的想法,又被眼前這個景象而無情的推翻了,他不是血,也不是鐵,又是什麼呢?
或許他什麼也不是,僅僅只是一個畸形的產物罷了,一個孤魂野鬼,只能夠渴望的,無比渴望的看着自己渴望的一切,不知爲何而生,不知爲何而死。
魃子按滅菸頭,覺得有些淡然無味,也許他的心也被觸動了什麼,但是魃子寧願不相信這一切,因爲這一切會讓他變的無比的軟弱。
這一夜,是見證人心的一夜,在絕對的黑暗過後,給了人一絲讓人還不足以往前攀爬的光明。
公佈遺囑的消息終於傳到了整個常家,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們,無一例外心中都在暗想着,結束這明爭暗搶的時候,終於要到來了。
趙漢川的一通電話打到了鬥狗場。
接電話的是常鍾祥。
“常懷安兒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對面直接傳來了常漢川的質問,此刻常漢川的聲音之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和氣,而是有着一股憤怒的跡象。
“漢川,我就是再怎麼不明事理,也不會傻到做這種事情,先不說這個,公佈遺囑的事情聽說沒有?”常鍾祥誠誠懇懇的說道,很巧妙的把話題轉移到遺囑身上,又或者現在唯有遺囑兩字才能夠吸引常漢川的眼球。
“明天晚上在京山生前的大院公佈遺囑,我聽說了。”常漢川說道。
“你覺得懷安孩子被綁,跟公佈遺囑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常鍾祥說着,有些陰謀論的味道,面對有些暴怒傾向的常漢川,常鍾祥很是平靜,似乎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通電話一般,聲音之中充滿了有恃無恐。
“你繼續說。”常漢川冷聲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自始至終遺囑會不會就不在常石龍身上?如果遺囑是對於常石龍有利的東西,換一句話說,如果遺囑指名道姓的說繼承人是常石龍,他會不公佈出去?他會拖延這麼久,如果真是老爺子的意思,我們也不能說些什麼,大不了常家當成兩個過,但是他遲遲不公佈,一直等到常懷安兒子被不知何人控制住再公佈,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如果說遺囑上的人名,不是你,也不是常石龍的話,是不是就有點能夠說的通了?”常鍾祥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覺得常京山會把這偌大的常家交給那個沒有主心骨的傢伙手中?”常漢川顯然不相信常鍾祥的一番說辭,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常懷安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小蘿蔔頭了,這一陣子他身上的轉變,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而且常家也一點不少欠常懷安什麼,也許老爺子生前就預料到了遺囑無論給你還是常石龍,都會打起來,所以恰好給了夾在中間的常懷安也說不定。”常鍾祥這一邊慢慢點燃一根菸,煙霧中那一張笑臉變的讓人玩味起來。
“我還是不相信常京山會把常家交託給常懷安這種人手中。”常漢川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說明晚常石龍宣佈的遺囑,是常懷安的話,你會怎麼做?”常鍾祥反問道。
“我會殺了常石龍!”常漢川一字一字說道,如果真如同常鍾祥所說的,他就真認爲常石龍沒有活着的意義了,他最不容的常家人對自己出手,顯然這常石龍所作所爲已經超乎了他的底線。
“看來你還是想明白了。”常鍾祥臉上的玩味神色越發濃了,這一切正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有條不紊的發展着,似乎他已經看到了那個他早已經垂涎的常家位置。
“如果說明晚常石龍所公佈的遺囑上繼承人是常石龍的話,那麼怎麼說?”常漢川也許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那麼你就來殺了我,漢川,你覺得我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嗎?”常鍾祥很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現在我已經誰也不會相信,一切等遺囑公佈出來後再解決,明天見。”常漢川冷冷的說道,直接掛掉了電話。
電話這邊,常漢川正坐在茶房中,把手機隨便的扔到桌上,表情很是沉重,這一系列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又或者每一個人都沒有按照套路出牌,這讓常漢川實在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該相信誰。
“老爺子,問出來沒有?”一個圓臉的胖子給常漢川倒滿一杯茶說道。
“茂茂,現在我是實在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該相信誰了,不過也不重要,等明晚公佈出來遺囑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常漢川一口把這不溫不涼的茶水喝見了底。
這個身上並沒有什麼殺氣,身上有着一股家養味道的圓臉胖男人點了點頭,雖然看似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沉默了下去,並沒有把想說的東西說出口。
一直沉思的常漢川並沒有注意到孫茂臉上那算的上細微的變化。
徹底無望的徐饒行走在這偌大的街道,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孤魂野鬼,隨着這波瀾一次次的以自己生命的代價找着自己的價值,但是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得到,甚至到了最後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生,該如何活,這是一種很操蛋很操蛋的感覺,讓徐饒很是懷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徐饒很是絕望,他毫無頭緒。
不知不覺又到了那曉月湖,這一切都開始的地方,卻不是一切都結束的地方,徐饒坐在湖畔望着這平靜的湖面,感覺有一分很是莫名其妙的孤獨正一點一滴的侵蝕着他,也許是打心眼裡想跟一個人聊聊,徐饒打電話呼出來了很是不情願的太妹。
過了有半個小時,太妹打車風風火火的趕來,那模樣就好似要生吞活剝了徐饒一般,也不知道徐饒到底打亂了太妹什麼好事。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我就直接活生生劈了你。”太妹在徐饒身旁坐下,氣呼呼的說道。
“這不像是一個淑女該說出口的東西。”徐饒很像給予太妹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擠不出一絲的笑容,只擠出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要說什麼說,別耽誤老孃的時間。”太妹看着徐饒的表情,露出一副噁心的模樣。
徐饒鼓了一口氣,把關於蘇茜的故事,全部說給了身旁的太妹,僅僅只有這一座城市跟蘇茜的故事,省略掉了那空白的兩年。
太妹一直是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徐饒的話聽進去,其實徐饒也不抱什麼希望,他僅僅是想找一個人傾訴傾訴,對於太妹到底能不能聽進去,一點都不關心。
一直到徐饒說完,太妹都沒有打算徐饒,只不過表情稍稍正經了幾分。
“是不是覺得都是我編造的。”徐饒有些尷尬的笑道,覺得突然說這麼多,有些太過突兀了。
“有點覺得,不過覺得你這麼一個二貨,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編造出來這麼一個故事,然後還把我誘拐到這裡苦口婆心的道給我,如果說你真的能夠這樣無聊的話,那麼就真的該殺了。”太妹咄咄不休的說道。
徐饒看着太妹那口齒伶俐的模樣,笑了笑。
“所以,你打算讓我幹什麼?”太妹看徐饒那傻里傻氣的模樣,擰了一把徐饒說道。
徐饒並沒有躲過太妹的九陰白骨爪,但是也沒有什麼反應,這讓太妹打心眼裡覺得有些無趣。
“你覺得我做的這一切,是對的嗎?”徐饒終於說道。
“是不是對,是不是錯的,只有你這麼一個傢伙知道,不是嗎?”太妹看向曉月湖的湖面,學着徐饒那自認爲老氣橫秋的模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