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打在了一輛正在行駛的奧迪A8中。
開車的是個身穿黑色西裝打着黑色領帶看起來格外正派的中年男人,這個就如同某些電視劇走出的精英人物看了看來電號碼,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皺了皺眉頭還是接通了這電話。
“什麼事?”
“八方,去幫我接一個人。”
“誰?”呂八方說道。
“王富貴的閨女。”對面的常懷安直截了當的說道。 Wшw▲ ttκǎ n▲ ¢○
“我說常老闆,我就是個打手,我不幹這種事情,你知道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到時候我要是一心軟放走了這個女人,常華容那小子還不拎着刀來砍我,你還不如讓我去宰幾個人。”呂八方說着一點也不符合他這身行頭的話,如果讓人知道這個比精英還像是精英一般的男人僅僅只會寫出他的名字,不知道會不會讓人懷疑人生。
“這事必須你來,別人我不放心,算是我欠你個人情。”常懷安直接把這包裹塞到了呂八方的懷中,就這樣掛掉了電話,根本不給呂八方繼續開口的時間。
呂八方恨恨的咬着牙,似乎有一種想要砍死對面那個油頭滿面的傢伙,嘴裡嘀咕着:“好事從來沒有找過我....”
雖然心中有着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呂八方還是直接掉頭,也許是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這車上,油門直接踩到了底。
黑色的奧迪A8停在了王富貴的別墅樓下。
“茜茜,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王富貴看着蘇茜說道,他有些難以想象蘇茜能夠這麼平靜的答應搬去常家,雖然這是王富貴巴不得想要見到的事情,但是這平靜在這其中夾雜着只會讓王富貴覺得有些詭異。
蘇茜搖了搖頭,這些天她從未對王富貴說一句話,她雖然不恨這個並沒有做錯什麼的父親,只是每當她看到那一張臉,總覺得什麼都難以說出口了。
“想通了也好,想通了也好...”王富貴喃喃着,雖然他的心已經被擰成了麻花。
敲門聲打斷了這一對父女這麼長一段時間僅有的一點互動。
站在門口陰沉着臉的楊森打開門。
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門口,有些紳士的鞠了一個躬,雖然沒有開口說出任何,不過意思再不過明顯。
拉着黑色行李箱的蘇茜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這樣走了出去,王富貴挺着肚子站在原地,嗓子乾澀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中年男人很紳士的結果蘇茜手中的後備箱,也許是想到了什麼,小聲嘀咕道:“不說些什麼?”
蘇茜很乾脆的搖了搖頭,甚至沒有回過頭看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中年男人小小的吐出一口氣,算是明白了蘇茜的意思,打動車子離開。
蘇茜就這樣走了,在蘇茜踏出這家的一瞬間,王富貴只感覺到自己心中猛然失去了一切,只能一個人呆呆的看着這空空蕩蕩的巨大房子,表情如同死灰一般。
楊森嘆了一口氣,慢慢關上門,終究她還是走了,楊森心中很是惱火,他不知道這一股惱火該如何發現,他不忍心看着這個他當成幹閨女看待的女人經受這些,但是他到底該恨誰?是王富貴,還是無能無力的他自己?
“清靜了。”王富貴慢慢從沙發上坐下,他覺得已經已經失去了生活下去任何動力。
楊森嘲諷的笑着,沒有理會這樣一個王富貴,一切早已經腐朽。
飛馳着的黑色奧迪A8上,有着一個泣不成聲的女人,還有一個雖然開着車,但一個勁的抽着紙的男人,這個舉止優雅如同一個紳士的傢伙,面對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卻僅僅只能做着抽紙的舉動,在心中罵着讓他來接人的常懷安,身爲常家常石龍一派的心腹人員,這個名爲呂八方的男人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關於這個女人的淵源,雖然格外的同情這個女人,但是呂八方知道自己無能無力,這一刻讓呂八方打心眼有些懷疑,因爲對這個社會無能無力投奔了常家,卻沒有想到到了常家仍然是在體會着這讓人格外不快的無能無力。
“哭吧,把該有的眼淚全部都哭出來,不過到了常家就不要再掉眼淚了,不要讓他們看到你的軟弱,這樣你才能夠在這個家族中支撐下去。”呂八方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使自己的聲音更加溫柔幾分,但是儘管他再怎麼優雅,再怎麼舉止斯文,再怎麼紳士,也無法改變這個女人流下的眼淚。
呂八方清楚的很,她不是對這個世界所失望了,是對自己最相信最相信最親近的人失望了,這是再怎麼堅強的人都無法抵禦的刀,能夠把人心徹底粉碎。
見沒有什麼效果,呂八方多多少少有些幾分無奈,打開車窗掏出一根菸點燃,但是罕然的被這個女人要去一根,呂八方沒有多想,直接丟給了這個女人,卻看到這個看起來並不會抽菸的女人嗆的直咳嗽。
開車的呂八方皺了皺眉頭說道:“其實想想,跟那些生在苦命人家的女人比起來,你幸福多了,即便是受屈辱點,即便是受點委屈,怎麼說也是大名鼎鼎常家的媳婦,但是那些女人呢?別說是主張自己命運,她們連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都沒有,你沒有見過那底層中人們的生活,等你見到她們,估摸着就不會哭的這般傷心了,那簡直不是人的生活啊。”
蘇茜擦了擦眼淚,紅着眼說道:“虛僞。”
這個長相算的上中正的男人苦笑了笑,繼續開車,覺得自己是有些多嘴了,畢竟自己不是救世主,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救世主,即便是存在的話,也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畢竟自己這坎坷的一生,從來沒有被拯救過。
不知不覺,奧迪A8行駛進了常家的別墅羣。
“看到了嗎?這一片都是常家的產業,這裡隨便一棟就差不多夠一個身穿西裝打着領帶的傢伙們掙上一輩子鈔票,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哭的。”呂八方似乎是覺得車中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打開話匣子說道,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爲了安慰這個女人。
蘇茜看着這巨大的別墅羣,就如同巨大的森林一般,但是這裡並不會給人一種敬畏的感覺,反而是給人一種恐懼感,在這裡,究竟是囚禁了多少靈魂?
呂八方看蘇茜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再次閉上了嘴,老老實實扮演着自己司機的角色,心中正琢磨着怎麼報復常懷安那個傢伙。
終於,奧迪A8停在了一棟中棟別墅前。
“到了。”呂八方說道,對蘇茜做了一個揉揉眼的動作,默默下了車,去後備箱拿蘇茜的行李。
也許是聽到了車聲,別墅的門打開,露出那個看起來並不招人待見的傢伙的腦袋,是雖然一身正裝,但是讓人着實喜歡不起來的常華容。
“茜茜,我等你等的花兒都謝了。”常華容連忙迎向蘇茜,看着蘇茜雖然並沒有打扮就足夠驚豔模樣,常華容莫名的興奮,畢竟想想這樣的女人現在是他的準媳婦,感覺打心眼裡有成就感,雖然有些足夠畸形罷了。
蘇茜並沒有理會這個熱情的大少,儘管這個大少會是她的準新郎。
提着行李箱一臉黑線的呂八方跟在蘇茜的身後,生巧可以欣賞到蘇茜這絕對讓牲口遐想連篇的身材,再看向常華容那一身賤樣,讓呂八風有一種恨不得把這個二世祖踹出去一百米的衝動,只能酸酸的感嘆一句,這就是社會啊。
進入別墅放下行李,呂八方一把拉過常華容小聲說道:“看樣子是個好女人,跟你在外遇到的那些花枝招展不同,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但是你要是糟蹋了她,告訴你,即便是你老子常懷安親自攔着,我來敢抽你屁股。”
雖然呂八方把聲音壓的極低,但是蘇茜正巧可以聽到,心中莫名對這個中年男人有了不少的好感,在這陌生的環境,這是一份讓蘇茜有幾分鼻酸的感動,但是蘇茜卻忍住了這矯情了東西,如同女主人一般走進這別墅,裝潢一點都不亞於王富貴那大放血買來的窩,但想想這麼巨大的地方只有這麼一個常華容居住,這無疑在說明着常家跟王富貴到底有着怎樣可怕的差距。
“呂哥,我是打心眼裡喜歡她,你不懂,我疼都還來不及,咋還糟蹋,要是讓他受了委屈,你盡情來糟蹋我。”常華容從懷中冒出來一盒還沒有取的九五至尊,遞給呂八方。
呂八方很不客氣的受過煙,揣到兜中說道:“最好這樣,娶到她是你的福氣,至於能不能降服,也看你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本事,希望這是好事,那麼呂哥真心祝福,等你結婚那天給你們包個大紅包,但要記住,如果真發現不適合了,趁早放心的好,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這是兒戲。”
常華容使勁點着頭。
看這個二世祖罕然露出了這種認真的神色,呂八方心中多多少少的鬆了幾口氣,再次看了眼那站在客廳有些無助的女人,最後還是默默離開。
蘇茜揉了揉發紅眼,第一腳踏到這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