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燕子山

河南鄭州繼續南下的一個鎮子,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下了開往這個不知名小鎮唯一的大巴車,這個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沒有背什麼行囊,這個並沒有什麼觀賞性的小鎮,罕有來一些外來人,因爲平庸,所以最值得讓人遺忘,因爲根本就沒有讓人能夠所記起的價值所在。

這個男人唯有所帶着的,是一個由麻布所包裹的東西。

奔波了一路的男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想大巴司機打聽那個幾乎沒有人會提起的地方。

“你說燕子山?”抽着紅塔山的司機一臉疑惑的看着這個外來人,就這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心中似乎在嘀咕着什麼,但仍然坦然的彈了彈菸灰。

周溫馬點了點頭。

“那裡可不是一個好去處,聽老人說,當年這裡打仗,那座山上的屍骨堆起來,從遠處看過去,那山頭都是黑了,有個開發商打算在那裡搞動作,臨動工時破了產,跳了樓。”老司機一臉忌諱的說着,或許是好心相勸這個外來人。

周溫馬仍然看着這個老司機,那眼神,讓這個老司機有些心裡發毛,莫名開始猜測起這個外來人的身份起來,熬不住周溫馬那恐怖的眼神,老司機指了指鎮子正西方道:“順着小路一直往西走,遇到第一個山頭往南,一直一直走過六七個山頭左右,你看到一座光禿禿的小山,那就是。”

周溫馬點了點頭,順手掏出一張紅票,直接塞在了兩眼發愣的司機手中,在這個老司機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已經離開。

老司機傻傻的拿着這一百塊,感覺像是做夢一般,但這一百塊無論如何,都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老司機拿着這張紅毛在天上看了看,確定是真錢後,才摸了摸滿是胡茬的嘴笑了。

離開那簡陋無比的車站,周溫馬徑直朝着這個老司機所說的方向走去。

這看似簡短的路程,實則無比的遙遠,一直走到徹底分離了這個鎮子,周溫馬纔看到那個所謂的山頭,一座荒山,這座荒山處於那已經算是偏僻鎮子偏僻的地方,很難想象在一個這樣的世界竟然還有這種被人遺忘的存在。

周溫馬仰頭看着這一座山丘,突然突然想到,關於這個山丘的故事,雖然這個荒涼的山丘只會渲染一種叫做悲涼的東西,但是對於這個山丘,周溫馬沒有一絲一毫的失望因爲也唯有這個地方,纔會誕生那樣的又或者這樣的故事。

帶上三葉劍踏上這座名爲燕子山的地方,這所謂大名鼎鼎的燕子山,並沒有燕子,不過這三葉劍,卻少不了那三根樹葉,還有那三個用盡一生添上這三根樹葉的人。

周溫馬帶着周薨唯一的遺物來到了這山,所爲的,是見那個周薨再也見不到的人。

從已經模糊不清的上山小路一直爬到山頂,入眼的是一個小小的院子,還有一棵巨大的老魁樹,在這光禿禿沒有一絲綠色的山上顯的有些突兀。

一陣冷風吹過,或許是因爲這形狀怪異的老魁樹,周溫馬總感覺到背後一涼,想起那老司機所說的話,覺得這燕子山的陰氣,要是骨子軟一點的人,還真扛不住。

或許一切都是那麼突兀,但是真正吸引周溫馬眼球的,是那一棵老魁樹下的一個小小的墳包,這個墳包下到底葬着什麼,周溫馬無比的熟悉,整理了自己所有的思緒,一步步走向那個小墳包,在墳包前停住腳,這一刻,周溫馬心中瞬間涌入千萬情緒,那一個故事,放佛在踏入這個墳包前的時候,慢慢揭開,周溫馬此刻唯有感嘆,甚至身邊連一個道出口的人都沒有。

慢慢解開麻繩,露出那一把三葉劍,這一把未曾嗜血的劍,或許帶着濃濃的可悲色彩,周溫馬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三葉劍,我帶來了。”

除了這山頂呼嘯而過的風以外,沒有任何的回答,只會讓人徒增一些若有若無的傷感。

周溫馬把這三葉劍一點一點插入了土,就像是在撥弄着一個故事一般,此刻,物歸原主,但是那個故事,卻是再也都抹不去了。

空蕩蕩的燕子山頂,周溫馬哼哼着一股小調,默默點燃一根菸,深深的吸着,每吸一口,周溫馬的表情就會更加的沒落幾分,他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拋下這麼一個沉甸甸的故事之後,他到底該何去何從,該怎麼死,該怎麼活。

許多許多年前,風花雪月中。

她贈予他這把一生都不會折斷的三葉劍之時,會不會想到,會不會想到會有後面那個故事。

如果她知道的話,那麼這把三葉劍還會在這兒嗎?周溫馬這樣想着,但突然看到這棵鐵骨錚錚的老魁樹後,周溫馬似乎是一切都想明白了,表情變的異常異常的堅定。

一夜過去,這燕子山頂上的來客已經消失不見,這個多年罕有的外來人,僅僅是留下了一把三葉劍,還有四個墳包。

空蕩蕩的燕子山頂,一處小別院,一棵老魁樹,還有五個小小的墳包,似乎這一切,都在訴說着一個長長的故事,但這個故事,已經註定不會有什麼人聽了,埋入了這燕子山的土,埋入了這時代的土,或許這會是一片淨土,但同樣是一片最悲哀最悲哀的土壤。

故事的中折地哈爾濱。

逍遙茶館樓上。

收拾完一切之後,徐饒背上行囊,其實自己所帶到哈爾濱來的東西,也唯有那麼寥寥幾件,一杆扎槍,兩把黑布匕首,僅此而已。

最後掃了一眼這談不上會不會有感情的房間,徐饒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緒,如果這就是所帶不走的東西的話,徐饒還真有那麼幾絲的留戀,就是這麼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房間,跟他在小興安嶺住的地方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人間仙境一般。

但是徐饒對這裡,或許永遠都不會有懷念了。

感嘆一陣,徐饒揹着行囊下了樓,正巧遇見在樓下正在撒潑一般的童安然,看徐饒下了樓,童安然直接苦着臉奔了上去,一副小媳婦被欺辱了模樣,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徐小弟,你說你這就要走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爲你送送行。”

“童安然,這事是我的意思,來哈爾濱那派頭,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洪擎蒼解圍道。

“洪爺,你說我就是再怎麼榆木腦袋,也不會搞那一出了,我不是想讓您樂呵樂呵,我怕場面小了怠慢了您。”童安然一臉媚笑的說着,這胖子笑起來總給人一種笑裡藏刀的感覺,儘管這個胖子實在是太人畜無害了點。

“少拿你在外面那一套來對付我,你們童家好歹也是個世家,怎麼生出你這個匪裡匪氣的,童軍委就沒有把你給扔出去?”洪擎蒼對這個臉皮奇厚的童安然說着。

“扔出去過,而且不止一次。”童安然一臉得意的說着,一副很顯然的無可救藥。

洪擎蒼無奈的搖了搖頭,奈何這個胖子在耍無賴這一行,臉皮如同鋼錘鐵打,對徐饒說道:“下午我會來接你,我要出去一趟。”

徐饒點了點頭。

“胖子,鑰匙給我。”

雖然被洪擎蒼叫做胖子,但童安然笑的跟一朵花兒似得,把鑰匙趕忙遞給洪擎蒼,洪擎蒼接過鑰匙大步離開,開着這輛回頭率頗高的賓利揚長而去。

“申豹子,要不要打牌?”童安然一臉邪笑的看着申雲豹說着。

申雲豹很樂天派的笑道:“那就來吧。”不過那笑容頗有一些慷慨就義的意思。

這一對歡喜冤家再次開起了拖拉機,徐饒對申雲豹給童安然送錢的意思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倒是對申雲豹的慷慨就義有幾分感激,雖然徐饒對童安然並不反感,但是讓這個如同蒼蠅一般的胖子跟着自己一天,徐饒真有想掐死童安然的心。

悄悄溜出逍遙茶館,徐饒再次看着這有些老舊的招牌,他第一次來到哈爾濱時,也是這樣仰望着,不知不覺,就如同恍惚之間,這一切的一切,就這樣過去了,甚至徐饒還沒有真正來得及感受身上的痛,那故事的痛,那些人身上的痛,就再次的站到了這逍遙茶館的招牌下,面容變的更加的滄桑,身上傷痕累累。

此刻徐饒所想的,是那把三葉劍到底到沒到那座山,但打心眼裡又覺得自己的虛僞,即便是那把三葉劍安然落在了燕子山,又能真正的改變些什麼?死人不可能會活,活人更不可能會死,抽象的仍然是那麼的抽象,諷刺仍然是那麼那麼的諷刺。

徐饒此刻突然想到把他從哈爾濱所經歷的,說給一個人,一個毫不知情的人,就如同傾訴一般,但是他找不到那一個人,徐饒摸出手機,恰好停在那個熟悉的號碼,徐饒按住了撥通鍵,一通電話就這樣打了出去。

一秒

兩秒

三秒

徐饒最終還是掛掉了這通即將要撥通出去的號碼。

第一百一十章 救贖(五)第十一章 男朋友第十八章 舊事(下)第十七章 發言第一百零九章 大掃蕩(二)第三十九章 孤狼第十四章 浮萍第九十七章 復仇人第八十四章 鶴老人第二十八章 麪館第二十一章 感謝第二十四章 哈爾濱第三章 碰撞第七十四章 紅河谷第八十六章 離第八十六章 離第一百零五章 遺囑(六)第一章 結束亦是開始第一百章 遺囑(一)第一百零三章 遺囑(四)第五章 母女第十七章 擒攤擺第五十五章 選擇第三十二章 忙着生忙着死第七十五章 傷疤(一)第一百二十一章 新局勢第十五章 閻王爺第十八章 爛蛤蟆第一百零六章 救贖(一)第十章 苦紅第九十八章 野狗第十六章 笑容第八十八章 千王第十四章 驚豔第二十八章 難以割捨的繁華第四章 證明第一百零六章 救贖(一)第六十六章 所謂的因果(三)第一百三十八章 鍛骨第八十七章 八方第五章 神仙姐姐第二章 甦醒第十六章 五十萬第二十八章 生存還是滅亡第七十一章 所謂的因果(八)第三章 五公里第十五章 惺惺相惜第十六章 賭徒第十七章 一人第三十一章 利用第一百零四章 遺囑(五)第七十三章 不爭氣的徒弟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的成長第四十八章 渾濁之中的一切(三)第十四章 浮萍第一百三十二章 扎槍第九十三章 綁票第二十八章 難以割捨的繁華第四十五章 三葉劍(四)第三十四章 孩子第七十五章 傷疤(一)第一章 殘酷第二十二章 恐懼第七十九章 短暫的平靜?第一百一十六章 仇殺(六)第三十六章 一縷浮生第一百三十五章 鐵骨第三十章 這就是他的選擇第三章 碰撞第三章 傾國傾城?第三十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第三十四章 方十之戰(三)第三十九章 野狗對野狗第九十四章 老實人第七十五章 所謂的因果(十二)第四十七章 野花與蠍子第十三章 最後一局第四十四章 一場大戲第二十八章 難以割捨的繁華第三十八章 後生第十一章 男朋友第三十九章 野狗對野狗第二十八章 難以割捨的繁華第十三章 良藥第一百二十章 仇殺(十)第八章 七步殺第八十二章 利弊第十六章 賭徒第一百二十三章 興安嶺上第四十六章 渾濁之中的一切第八十七章 八方第九十二章 過江龍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是結束的結束第四十五章 激流暗涌第四章 問心無愧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重逢第九十五章 不是結果的結果第六十一章 三天(十)第四十四章 理事第三十八章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