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爲,自己是一片好心,知道老鄭有隱疾所以在吃飯時多關照他,將鍋裡的韭菜全夾給他都不夠,還差點叫來服務員,準備再來兩盤韭菜炒蛋打包,當做他的下午飯和夜宵。直到鄭超然兩眼淚汪汪地灌下一杯冰水,我才意識到這貨其實是辣得說不出話來了。
“小,小陸,叫你點鴛鴦鍋你不聽,偏偏要點辣鍋。”三杯冰水下去,鄭超然勉強說得出話。
“早知道你不能吃辣,我就不會點鴛鴦鍋了,不過還好,吃辣的興許可以壯陽。”
噗,鄭超然一口水全吐出來,“你說什麼?”
“我說,吃辣的興許可以壯陽。”
“小陸啊,你,你說些啥呢。”
其實,我的推測並不是沒有道理,單單從他之前找不到女朋友這一點還不足以判斷他有腎虛和**,更重要的是,他選擇女朋友的類型和從小的家庭生活環境。
首先從女朋友,也就是我開始說起。一個好好的男的,爲啥偏偏要找個女漢子?原因也許很簡單,因爲他自身陽氣缺乏,所以需要找個陽光之氣多一點的女生來彌補自身不足。
第二是家庭生活環境,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前面我已經推測過,年近半百、鬚髮淨白的“老叫獸”是他繼父,試想誰能忍受一個糟老頭和年輕美麗的母親在一起生活啊,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這種尷尬壓抑的氣氛十分不利於青少年尤其是男少年的人格發育及性成熟的。
綜上,我家老鄭不幸腎虛以及**。
作爲他女朋友,我覺得我有責任和義務帶他治好生理和心理疾病,精神上的傷得慢慢療,當務之急是解決生理問題,我覺得這個不能拖。
所以我仔細考慮了就醫問題,上醫院尤其是專科醫院當然好啦,可是挺費錢,其實有個很簡單方便的辦法。昨天路過學校勝利廣場,我還見到本校醫學生的義診了呢,幾個穿白大褂的男學生坐在那裡喝水聊天,一個個小青年頭髮上不知抹了啥,油光鋥亮的,背後還掛着巨大的橫幅——K大醫學院發燒友義診協會第一小分隊男性泌尿生殖系統義診座談會。
雖然在這裡看義診low是low了點,但好歹那些人都是男的,看病起來很方便,便於醫生與患者交流溝通嘛,而且是義診誒,不用花錢的,我都想好了,如果他礙於面子不同意,我可以買個口罩給他戴上。
經過這樣一番綢繆之後,我長舒一口氣,準備與他進行一場心與心的溝通。但是桌子上剩得太多,鄭超然一臉嫌棄地看着我,“看吧,你點這麼多吃不了,多浪費糧食啊。”
我知道,雖然他表面說心疼糧食,其實是心疼我把他吃窮了,於是我下決心爭口氣,把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拾起筷子準備大幹一場,吃吐爲止。
“哎呀,沒事的,吃不下就別硬撐哦,下次別點這麼多就好。”他奪過我的筷子說道。
“你這是看不起我。”說完我抄起他的筷子,伸向一塊年糕
他說,“你不能蠻不講理。”
我說,“你答應我去義診,我就不往死撐了。”
“什麼義診,你生病了嗎?哪兒不舒服,是不是撐多了?”鄭超然放下筷子,一隻油手伸過來摸向我的肚子。
我撥開他的油手大聲吼道:“哦,原來我剛纔說半天都白說了啊。我知道,你腎虛,又**,所以得去勝利廣場醫學院發燒友義診協會第一小分隊男性泌尿生殖系統義診座談會那兒去看看。”
一語既出,鄭超然的臉變成了醬菜色,周圍人投來看猩猩一樣的眼神,我好像犯錯了,但我不覺得自己錯了。
“小陸,你說什麼。”鄭超然目光呆滯,被我震驚得已經不像個活物了。
我湊到他跟前小聲說,“別怕,我不會笑話你,有病就得治,咱去義診,醫生全是男的,方便又省心。”
然後,我就在衆人看猩猩的眼神中被他強行拖走了。坐在車上,鄭超然臉色陰鬱,好半天才說出話來,“誰告訴你我腎虛**的,這什麼破誹謗啊,還有沒有節操啊。”
我知道,男人在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會很生氣,就像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讓大家知道自己有什麼婦科疾病一樣,不想承認也是情理之中。於是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釋了那個義診的方便之處和及時就醫的必要性,然後以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結束了這番心理輔導。
我說出這番話,看到鄭超然的臉色一點點灰敗,最後變成了煞白,雙眉緊湊,眼中無神,整張臉就是大寫的“生無可戀”。可憐我們家老鄭年紀輕輕就腎虛**,這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怪那個破碎的保守的畸形的家庭環境。
“喂,你還好嗎?”我看他半天不說話就趕緊問道。
鄭超然突然笑了,這一笑搞得我心裡發毛,打了個哆嗦,“你沒事吧,還好嗎?”
“沒事,我只是在想,我是怎麼會認識你這個寶的。”
“呵呵,嫌棄我啦,現在退貨還來得及,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我告訴你哈,我沒有腎虛**,真的沒有。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到這個消息的,簡直荒謬。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說起男人的這點事,怎麼一點都不害臊,好意思嗎?”
我無話可說,畢竟人家也是個要臉的女孩子,更何況現在有男朋友了,不能輕易被人恥笑。
我想,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有病一定會去看的,只是礙於面子不想讓我知道,我懂。
“好吧,那我不說了。不過••••••”
“不過什麼?
”
“你還是可以多吃點韭菜的,生魚片也行,就是貴點,再不成就牡蠣,不過說來說去,還是韭菜更實惠。”
鄭超然“••••••”
回到學校,鄭超然的臉依然很白,我覺得這不符合常理。一般來講,吃了那麼辣的火鍋,臉應該比熟大蝦還紅纔對,但他的臉不紅,這還是驗證了我的推測——他腎虛。
下車分別時,我飽含深情地向他揮手,“我進去了哈,你要好好保重身體。”鄭超然突然走過來,握住我的兩隻手,把我壓在牆上。
就看韓劇的經驗來講,我知道這是壁咚,我應該害羞。但是兩個剛吃完火鍋的人靠在一起,只能讓火鍋味更濃,再聞下去我又能進食一頓火鍋了,於是我極力掙脫,不成,手痠了。
“哎你想說啥就說啥吧,可別說發酒瘋哦,我們沒喝酒。”
我知道,酒後容易亂性,所以我不和女孩子一起喝酒。”
嘖嘖,裝得好有原則的樣子,我假裝信了。
“那你說嘛,啥事?”
“以後別在其他男人面前說什麼腎虛**了,萬一讓別人覺得可以佔你便宜就不好了。”
“沒問題,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對了,你剛纔說什麼呀?我不記得了,沒事我就回去了。”
鄭超然一臉懵逼,顯然是被我這影后級的演技給震驚到了。哈,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快吧,姐有實力,但姐不輕易賣弄,這纔是真正的演員啊。
就在我沾沾自喜、尾巴要翹到天上的時候,鄭超然的大頭一下湊過來,我立馬慌了神,心臟跳得厲害,“你,你幹啥?你想幹啥?”
“你猜,我想幹啥?”
媽呀,他湊得更近了,額頭抵住了我的額頭,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沉穩的呼吸。然後我就從頭皮開始,全身發麻。
“現,現在在,是白天,影響不,不好,人多得很。”我結結巴巴地說完,費了好大的力氣。
心跳得快,身上已經開始起汗。張小陸,不就是個男人嗎?你慫什麼慫?哪樣的男人沒跟你打過遊戲喝過酒,怕啥?
鄭超然看着我的眼睛,極具挑逗性地說,“哦,你的意思是晚上我們可以••••••”
“胡鬧,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不等我說完,他的嘴脣一下貼過來,我下意識地咬住嘴脣閉上眼睛。緊張了半天,誒,好像沒有東西碰到我呢。
我又掙開眼睛,鄭超然魅惑地一笑,撥開我臉側的頭髮。這貨要對我的蘑菇頭做什麼啊?
“我頭髮醜,你別弄。”
鄭超然不說話,親了一下我的脖子,然後朝耳朵吹了一股熱氣。哇,這熱氣不僅溫暖了耳朵,也帶走了我的智商和意識,奶奶的,我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