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柔不明白他爲什麼笑,微微有些一愣,就見他使勁掰開自己的手站了起來:“你知道嗎?你現在就像一隻發怒的小野貓,身上的毛都豎起來了!不過我喜歡!”
說完姚健轉身疾走下山,劉雅柔心有不甘緊追其後:“姚健,你別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劉雅柔追在姚健的身後,伸手拉了他幾次都沒有拉住,就在這時姚健突然間停了下來,回身拉着劉雅柔把她抵在了山體岩石上:“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樣的答案,看着我的時候你又在搜尋誰的身影,就像你說的你覺得我和某個人有什麼關係。那麼你希望我跟你找尋的那個人有什麼樣的關係呢?是不是我和他真的有某種關係,才能讓你甘心呢,又或是我的出現本就是個陰謀,這樣你是不是就覺得痛快了呢。劉雅柔,你到底想要什麼?”是啊,她到底想要什麼,她想要知道他爲什麼和羽長得一模一樣,又爲什麼帶着她去跟與羽有關的地方,他究竟想要暗示些什麼?劉雅柔看着姚健的眼睛,那是一雙跟羽一模一樣的眼睛:“是,我就是想知道你跟他有什麼關係,我想知道你到底爲什麼接近我,告訴我我就甘心了!”
姚健淡淡一笑放開鉗制劉雅柔的手,帶着一絲魅惑的在她耳邊輕聲道:“那你就自己來找找答案吧,劉雅柔!”說完姚健頭也不回的走了,劉雅柔愣在了原地,還是同樣的答案。他要她找答案,那究竟該怎麼找,答案又是什麼呢?劉雅柔覺得自己越來越混亂了,她覺得渾身疲憊順着山體岩石慢慢的滑下來,坐在了地上。她的腦海裡羽的臉、姚健的臉交錯出現着,最後慢慢地重合在了一起。
“難道他要的是……”這個念頭剛在她的腦海裡出現,就迅速的被她否定掉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雖然當時她沒有參加羽的葬禮,可是羽明明就是在她眼前倒下去的,他是在她懷裡失去的呼吸。劉雅柔頭痛欲裂,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劉雅柔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醫生說她是因爲傷心過度才暈倒的,母親難得關心的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竟然讓她難過的昏過去。劉雅柔不願意跟母親過多的談自己的事,很久以前她的事就跟她沒什麼關係了。母親見她不願意多天也就沒再多問,只是告訴她是姚健送她來醫院的,如果姚健做了什麼傷害雅柔的事,那麼她也不會原諒他的。所以要雅柔放寬心,母親並不是一定要強迫她嫁給誰,最重要還是希望她幸福。母親的話說的真摯,到讓劉雅柔有了幾分動容,不過多年的嫌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改善。父親來的時候見到母親,兩人簡單的聊了兩句,母親就藉故先離開了。父親公司裡還有事,見劉雅柔沒什麼事,坐了不久也離開了,臨走前囑咐護士要好好照顧她,如果有什麼事要立刻聯繫她。
劉雅柔本就沒指望他們倆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這麼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只是她有些好奇那時姚健明明已經走了,怎麼還能送他進醫院。她有問過護士那個送他來的人去了哪裡,護士只是跟她說母親來了之後他就走了。母親大概是有些誤會了她和姚健的關係,以爲是因爲姚健她纔會暈倒的,不過她卻不打算解釋。如果能因爲這個而讓母親放棄和益華電訊聯姻的想法,她會非常的高興。只是關於姚健,她渴望知道更多,而不只是她調查出來的那些。姚健的出現已經嚴重的觸到了她的神經,如果再這麼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劉雅柔在醫院躺了兩天,本來當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不過因爲父親的特意交代,她不得又多住了些時候。父親擔心她的身體希望她回家來住,不過劉雅柔拒絕了,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小窩。出了院劉雅柔回了趟家,一個人待在家裡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她的腦子裡全都是姚健和上官羽的身影,整個人混亂不堪。
她想要找個人傾訴,可是打了耿炎博的電話怎麼都沒人接,後來才知道他人出差在外地。六神無主之下,劉雅柔找到了曹飛。
曹飛最近都在忙着查白小蕊被綁架的事,不過讓他有些鬱悶的是小嘍羅只知道執行命令,給他們下命令的又是中間人,而這個中間人在事發之後已經消失了。找不到中間人就不知道幕後的主使人,不知道主使人就沒法查出他們的目的。而他在營救白小蕊使見到的那個男人,查來查去有用的卻也只有一個名字:藺晨。他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不過母親前些年去世了,戶籍上的地址根本找不到他。他也跟那個中間人一樣找不到了,這樣的進展讓曹飛鬱悶不已。
接到劉雅柔的電話,曹飛放下了手頭上的事,直接開車去了兩人約定的地點。劉雅柔選了個環境優雅的咖啡廳,爲了方便說話還特意找了個包間,曹飛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裡面喝了一杯咖啡。曹飛看到劉雅柔滿眼帶笑,剛一坐下便笑着說道:“今天大小姐怎麼有時間約我啊,難得你肯主動約我,今天晚上我請吃飯。”劉雅柔淡淡一笑迴應道:“飛,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
“有事?”曹飛見劉雅柔很認真,便也收起笑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直說!”劉雅柔先道了聲謝,然後便將自己相親遇到姚健之後的事,仔細的跟曹飛說了一遍。曹飛聽完滿臉驚訝,跟耿炎博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一模一樣。劉雅柔說的這些確實讓人難以相信,不過她這麼說曹飛絲毫不懷疑它的可信度。
照劉雅柔的說法,那個姚健確實是有些奇怪,就像雅柔所說事情不可能都是那般湊巧。同時,羽去世這件事不容置疑,那麼這個姚健的出現其目的則確實有可疑。
“你也先別慌,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跡可循,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我們總能想辦法把它查出來。而現在最重要的是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定要冷靜,還有不要再單獨赴他的約了。這件事情你跟Terrence談過了嗎?”劉雅柔點了點頭道:“嗯,我已經跟他說過了,只是前兩天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他不是出差了嘛!”曹飛嘆了口氣有些鬱悶道:“哎,怪不得呢,原來是因爲他不在你纔來找我的。我們三個人裡,我永遠都是排最後。”
劉雅柔聽他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她承認三個人裡面,她跟羽和耿炎博的更親一些。而她也確實是因爲找不到耿炎博纔想到來找他,怎麼看她都有些理虧。劉雅柔自知沒法解釋,只好鄭重的跟他道個歉。這倒讓曹飛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其實不過是句玩笑話,他的性子本就不願意跟人太過親近。所以劉雅柔這樣也不只是因爲她的原因,她一味道歉曹飛真是受之有愧:“好了,你別這樣,我就是隨便一說而已。對了,你跟Terrence說完之後,他什麼意思?”
“Terrence也沒說別的,只是說他會幫我查查,等查清楚了再說。”劉雅柔把那天跟耿炎博談完的結果直接告訴給曹飛,曹飛點點頭,現階段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其他更好的主意:“Terrence決定應該沒錯,是這樣吧。我知道發生這事你也很亂,還是那句話先別想太多,也別再跟他出去。這是我也幫你查查,回頭等Terrence出差回來,我再找他談談。有什麼進一步的消息我們再談,好嗎?”劉雅柔自知也沒什麼更好的法子了,她自己這邊能查的也都已經查了,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了。不過跟曹飛談完後,她整個人鬆了好多。至於他建議她不要再跟姚健見面這件事,她得再考慮考慮。如果把直接面對姚健這條路封死,那麼就看不到姚健的反應,當然她也不會再受到來自於他的影響。劉雅柔一時間也決定不了,便打算先放在一邊。
難得跟曹飛見面,只是喝杯咖啡聽自己訴苦,確實有些不厚道。劉雅柔同意跟他共進晚餐,但是換她來請,畢竟需要幫助的那個人是她。這可不是見外也不是客氣,而是她真心實意的想謝謝他。吃飯的地方選在了曹飛喜歡的法國餐廳,這個傢伙是他們這幾個人裡最會享受的人,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曾委屈過自己。
當然跟他一起吃飯也是一件享受的事,他喜歡的地方吃的一定很棒,這一點兒劉雅柔從不懷疑。因爲曹飛是常客也是vip客人,訂到位置倒是一點兒也不費力 。
點餐這種事劉雅柔自然是交給那個會享受的人,她則坐在對面悠哉悠哉的等着吃。等待上菜的功夫,兩個人先開了瓶酒。正品着酒的時候,曹飛的注意力卻被什麼吸引住了,劉雅柔有些好奇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只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正在和一個男子親密的在飯桌上交流着。劉雅柔不禁笑着搖了搖頭,曹飛這傢伙看到美女就總是一番魂不守舍的樣子,這麼長時間不見好像愈加嚴重了。劉雅柔輕咳了一聲,曹飛這才發覺自己失了態,他不好意思的衝着劉雅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