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蕊坐在牀上反覆思量着王爲念的話,耿炎博是因爲擔心她纔會做出如此大的反應,這個事實讓她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只是因爲耿炎博的一紙契約,而接着也都按着耿炎博的契約的要求,努力的完成着他要求自己做的事。剛開始她是覺得耿炎博有些討厭,甚至覺得他就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大魔頭,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好像變了。雖然嘴上仍是說些討人厭的話,可是行動上卻做的不真是讓人討厭的事。至少他知道了她的生日,親自替她慶生,甚至還送了他生日禮物。今天晚上的事情起因雖然是因爲他亂髮脾氣走掉了,可是後來卻也因爲擔心自己而四處尋找。而之後的事就像王叔說的那樣,他不過是因爲擔心自己才那樣的吧。
想到這些白小蕊突然間很想見到耿炎博,她走下牀拉開房門,卻不曾想竟在房門口撞到了路過的耿炎博。
“耿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叫住了他,耿炎博聽到她的聲音停下來轉過身正對着她,白小蕊吞了一口口水,給自己壯了壯膽這纔開口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耿炎博已經先一步將她攬入懷中,嘴裡不停地在她耳邊說着:“對不起!”
那天過後一切又重歸於平靜,耿炎博和白小蕊也都沒有再提起那天的事,彷彿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白小蕊還是照例爲耿炎博準備三餐、洗滌衣物,兩個人還是會時不時的鬥嘴。可是一切又好像有了些變化,兩個人之間彷彿有了些牽絆,總會時不時的想起對方,目光會不由自主的追隨着對方的身影。兩個人在家裡的互動也多了起來,吃飯的時候會聊聊天,晚上有時還會坐在一起看書,當然耿炎博還會常常以自己累爲藉口讓白小蕊念給他聽,白小蕊倒也不拒絕享受着讀書的樂趣。
白小蕊開始覺得在耿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也越來越開心了。
耿炎博的心情更是大好,最近到公司總是笑嘻嘻的,更讓各級經理欣慰的是老闆心情好,甚至都不那麼挑剔了,工作明顯比之前好乾多了。秘書邁克對着點兒體會的更加深刻,他跟在耿炎博身邊的時間可不短了,最近耿炎博的變化可以說真的很大,至於原因是什麼似乎無人知曉,不過他卻覺得應該跟住在老闆家裡的白小蕊脫不了關係。儘管仍然不知道這小丫頭的魅力在哪裡,能夠讓老闆改變這麼多,可是他卻樂見其成,畢竟老闆的變得好大家跟着好。
耿炎博的變化不僅公司裡的人覺察出了,自己多年的好友也覺察到了,尤其是這變化還是在那天之後,曹飛輕易的就嗅出了這裡面的貓膩了。
“你小子現在在哪呢?”電話一接通曹飛的聲音就跳了出來,耿炎博沒有說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不想接他的電話,是因爲知道這個傢伙想幹什麼。這傢伙就像是貓問道魚腥味一樣,緊追着自己不放,就是想一窺究竟。可是他越是想知道耿炎博就越不想讓他知道,於是一個追一個躲就變成這樣了。
耿炎博按下內線電話,電話直接秘書室,這通電話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他們把所有曹飛或有可能是曹飛打來的電話都屏蔽到。
不過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打電話尋不着人曹飛乾脆找上門來。看到曹飛出現在自己辦公室裡的時候耿炎博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只是後悔當初爲什麼給了他一張通行卡。不過曹飛要去的地方還沒什麼人攔得住他,更何況只是進來自己的辦公室,就是不給他卡他也有辦法上來,只不過付出的待價就很大了,一想到這裡耿炎博便又釋然了。
“你比我想象的要來得晚,還挺沉得住氣啊!”耿炎博繼續看着手中的文件,還不忘嘲弄着闖進自己辦公室的曹飛。曹飛也不在意他的口氣,直接坐到他辦公桌的對面,懶洋洋的應道:“我本來是想給你自己機會坦白的,誰知道你抵死都不說,我也只得屈尊過來了!”說着突然拿起桌上的拆信刀,越過桌子抵住耿炎博的下巴,耿炎博即沒閃也沒躲,只是無奈的看看曹飛又看看他手中的拆信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怎麼樣打算招了嗎?”耿炎博伸手擋開抵着自己下巴的拆信刀,想後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道:“你神經病啊!多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曹飛悻悻然地收起手中的拆信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這個人還真沒意思哎,不知道什麼叫配合嗎?”
“配合?這種事情也要配合,你一個發神經不夠還要我陪着你一起發神經嗎?”耿炎博滿眼鄙視的看着曹飛,曹飛癟癟嘴聳聳肩不以爲然道:“這樣不行嗎?你這個人就是太認真了,生活嘛要輕鬆一點兒纔好!”耿炎博搖搖頭無奈的應道:“你以爲誰都像你這麼閒嗎?”曹飛擡起頭故作思考的樣子,半晌才點點頭道:“嗯,說的有點兒道理,不是誰都像我這麼命好的!”耿炎博看着他這幅嘴臉真的是很無語,“你打算一直這個樣子嗎?繼續跟你爸對抗?說實在的你命也真是好,要不是你爺爺留給你的遺產,我看你現在就在大街上喝西北風吧!”曹飛卻在耿炎博提到父親時神色突然暗了下來,好一會兒才又笑着道:“喂,你這個傢伙是故意的吧,故意岔開話題,今天是來說你的問題,可不是來討論我的問題。”耿炎博看着他哼了一聲道:“什麼話題不話題的,我有什麼話題好說的!”
曹飛這次沒有馬上接他的話,而是雙手抱胸直視他,耿炎博被他一直盯着有點毛,終忍受不了先開口說話:“喂,你究竟想在我這知道什麼啊!”曹飛滿意的點點頭道:“你說呢?什麼事讓你這個傢伙轉性了?”耿炎博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什麼叫轉性了,我哪有啊!”曹飛鄙視着看着他道:“平時送給你的東西,你總是挑三揀四的覺得這不好那不好的。這次華東的王總送你的畫,你連看都沒看就收下了還說不錯。
還有北邊那塊地,之前說什麼都不肯讓出來,可是小柯跟我說你答應買了。還有其他的……我就不舉例子了,你還敢說你沒轉性!”曹飛不說他還不覺得,他這麼一說耿炎博也發覺自己是有些不對勁,不過當着曹飛的面他可不能隨便承認,那樣的話也太麼有面子了。
“我哪有啊,那是因爲我現在仁厚,還有那塊地我本來就大算賣的,只是之前他們給的價錢都不好罷了!”
“你就狡辯吧,是不是真這樣你清楚我也清楚。你連自己都騙不了還想糊弄我呢!”曹飛顯然不吃他這一套,他翹起腿看着耿炎博接着說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老老實實跟我坦白一回會死啊。老實說那天晚上你接了個電話匆匆跑掉,後來我再打過去又有氣無力的,接着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曹飛這個人心裡有事就一定要搞明白,如果不弄清楚他就會寢食難安。
耿炎博當然不會不知道曹飛的脾氣,這件事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一回他本能的就是很排斥就是不想讓曹飛知道這件事。
耿炎博眼見糊弄不過去了,乾脆選擇三緘其口,看着曹飛就是不說話。認識耿炎博這麼久,還是第一回看到他這個樣子,曹飛更是好奇了,“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定是跟女人有關係!”
曹飛撂下這麼一顆重磅炸彈,直接炸到了耿炎博的要害處,耿炎博心裡一驚表情竟也有了些不自然,“你怎麼知道?”曹飛聽他這麼一說,立馬拍起手來笑着應道:“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耿炎博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竟然一時疏忽上了他的套,這次真是被他給騙到了。
“喂,快說來聽聽吧,我真的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不僅讓你轉了性子,還竟然對自己的老朋友三緘其口,藏得嚴嚴實實的。怎麼害怕我會吃了她嗎?”耿炎博看他笑得樣子真覺得很刺眼,黑着臉回答道:“你小子敢誑我!”曹飛嘿嘿一笑道:“不誑你,你怎麼會說真話呢?你那個她到底是什麼人物,值得讓你藏得這般嚴實,說實在的那天晚上你和她發生什麼事了?”
“就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猜去吧!”耿炎博衝着曹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接着起身繞過辦公桌往外走去。曹飛見耿炎博走了出去,趕忙起身追上他,“哎,你個臭小子,你想往哪裡跑啊!”剛追到門口突然冒出來的保鏢一左一右把曹飛架了起來,曹飛左看看右看看,接着看着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耿炎博,此刻他正站在電梯門口,看着自己還不忘笑着衝自己揮揮手道:“不好意思了,小弟先走一步了,我想今天晚上你恐怕要失眠了,啊,不僅今天晚上、後天晚上、大後天晚上可能都要失眠了!”說完電梯正好來了,耿炎博一閃身進了電梯。待曹飛收拾了阻攔自己的保鏢後,耿炎博早已不知去向,曹飛氣的一拳打在了電梯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