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一個十八歲的男娃娃。
早上起來,血氣方剛應該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更何況昨晚徐如嫣哭得梨花帶雨。
最後她還靠在薛牧的懷裡睡着了。
原本薛牧想要抽出身子,但被徐如嫣壓得死死的。
沒有辦法,頂不住睏意,他也只能挨着牀邊歇息了。
今日一早,當他迷糊地醒來時。
雖然看不清徐如嫣的臉,但能明顯感覺到氛圍有一些尷尬。
他坐了起來,輕咳了一聲說道:“你醒了?”
“嗯嗯。”徐如嫣低着頭,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哪裡見過這樣的雄偉場景。
耳朵處的紅辣辣感覺就已經出賣了她目前的狀態。
薛牧則是把長袍稍稍放正了些,找着話題轉移說道:“那就起身吧。”
“好。”
兩人隨即也都下了牀。
或許是早上的尷尬,讓兩人在後續吃早飯的時候,明顯有些話不對題。
不過後來徐如嫣還是問道:“薛公子,你能帶我去見見我爹的墳墓麼?”
薛牧聽後,也知道徐如嫣仍然沒有走出悲傷的情緒中來。
不過這也很正常。
徐階是她的父親,是她最後一個親人了。
於是薛牧便說道:“好,等過兩日,我帶你去。”
“謝謝薛公子。”
薛牧吃過早飯,臨走前叮囑了一句:“如果你想要吃去逛逛的話,也可以出去散散心。”
“不了,我還是待在家吧。”徐如嫣搖搖頭,隨後催促着:“薛公子,時候不早了,你該出門了。”
“嗯。”
薛牧去京兆府了。
他也不知道留下徐如嫣到底值不值得。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徐階和自己的爹應該是認識的。
如果徐如嫣沒有說錯的話,他們兩人還有可能很熟。
不管怎麼樣,先留下徐如嫣看看,如果還能瞭解到更多的信息,這對於自己日後的前途和準備都是極大好處的。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不知不覺回到了京兆府。
剛進入天牢。
他便聽到一陣陣的鞭打聲。
薛牧立即走了過去。
打開視線洞悉一看。
發現周圍站滿了獄卒。
就連何庭立都在旁邊看着裡面的情況。
而這個牢房正是關押那大夏國臥底的地方。
薛牧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審問。
當胡大明看到薛牧時,立即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地提醒着:“牧哥,你終於來了。”
薛牧沉聲道:“怎麼了?”
“今日神捕司的南宮大人突然要提審這個董應祺,一來就是皮鞭伺候,這鞭子打的我甚至都懷疑她有什麼癖好了。”胡大明一邊嘀咕着,一邊警惕地看着四周。
薛牧聽後,便利用視線洞悉查看着。
牢房裡只有兩人。
一個是董應祺。
一個是神捕司的南宮雪。
根據熱像來看,董應祺已經是傷痕累累,甚至命數將盡的樣子。
而南宮雪則是憑藉着驕人的身材,佔據着視線的大部分。
只見她再一次把皮鞭打在董應祺的身上,淡定地問道:“還不說?”
董應祺似乎已經被打得連喊叫聲都應不出來了,他只能微弱地喘着氣。
血跡從他的額頭上慢慢流下。
他鼻青臉腫地看着南宮雪,艱難地擡起頭說道:“大慶皇帝,不配做大慶百姓的天子唯有在夏帝的統治下,我們的日子纔會好過我不會放棄的,我的弟兄們也不會放棄。”
“我我是不會出賣他們的”
南宮雪聽後,原本淡定的臉上也不由得有了怒色。
她把皮鞭狠狠地在地上抽了幾下,似乎醞釀着。
而薛牧站在牢房外,聽着那鞭子的揮聲,心裡難免對這個南宮雪有了一些敬畏。
一個女人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還是遠離的好。
南宮雪見審不出來,便吩咐着其他人,“他還不能死,要是死了,你們都完蛋。”
隨後,她便準備離開。
聽到這話,大家也都心驚膽戰起來。
畢竟這個瘦弱的身板,指不定哪天就完蛋了。
突然,薛牧的耳朵微微動了下。
他聽到牢房裡有異響。
董應祺似乎要咬舌自盡。
於是他便喊道:“他要咬舌!”
南宮雪一聽,反應最快。
一息之間便衝到董應祺的面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上。
果然,董應祺立刻疼得鬆開了口。
這是自然反應。
隨後南宮雪回頭看着身後發呆的手下們,怒斥道:“還站在這兒幹嘛?!”
那些獄卒們紛紛上前。
爲了防止董應祺咬舌自盡,他們用布塞住了他的嘴巴。
南宮雪隨後走了出來。
何庭立見到她後,便立即彎腰笑道:“南宮大人。”
南宮雪則面無表情地說道:“給他請個大夫,治好他,三日後我再來,記住,別讓他死。”
“但,也別讓他過得那麼舒坦。”
何庭立聽後,立即賠着臉笑道:“好的,放心吧,南宮大人,下官一定照辦。”
南宮雪說着,便走到薛牧的面前。
薛牧早早地就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
直擊胸口。
雖軟但大。
他微微低着頭,作着拱手的動作,後退一步讓出路來。
但南宮雪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到他面前問道:“你是如何得知他要咬舌自盡。”
“屬下耳朵比較聰慧,剛剛是聽到他張嘴磨牙的聲音了。”薛牧倒也沒有隱瞞。
南宮雪看着他的臉,就這麼一直站着。
一旁的胡大明甚至緊張到想要噓尿了。
但薛牧仍然淡定地站着,不爲所動。
沒過一會兒,南宮雪便離開了。
他一走,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何庭立也立刻變了一個樣。
不再是剛剛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了。
他挺起腰板,看着薛牧說道:“薛牧,你記得找個郎中,給這人看看,千萬別死了,聽到沒有?”
“是,何獄典。”薛牧也點頭應着。
很快,何庭立也走了。
薛牧把其他獄卒也都叫去休息。
胡大明看着薛牧問道:“牧哥,你還在這兒麼?”
“嗯,你去找個郎中,我先看看他的傷勢如何。”
薛牧把胡大明支走了。
隨後他走進牢房。
雖說看不清董應祺的具體樣子。
但從熱像來看,估計也就是羸弱的讀書人。
爲什麼這一套酷刑下來,他仍然沒招。
這給薛牧帶來了一些疑惑。
此時的董應祺一動不動,只有下巴處不停地滴着血水。
似乎也沒有留意薛牧。
薛牧則是來到他的身邊,上下打量着。
這時,董應祺的肌肉忽然抽動了下。
他竭盡全力地擡起頭。
哪怕眼睛被打腫的睜不開來,但他仍然看着薛牧,小聲地說道:“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薛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