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豬嘴如犁滾地皮……七竅出血吐膽汁
滾橫爬順（第四部：四十四）
喝了砒霜中毒後的人，多在服後半小時到一小時後出現口咽乾燥、灼熱、流涎、劇烈嘔吐、吞嚥困難、腹痛、腹瀉；吐出物初似米泔樣，後呈粘液或膽汁狀，腹瀉出來的大便如米泔樣挾有血絲。大量吐瀉可出現極度衰弱，引起脫水，休克。砒霜中毒一天內就會死亡，病者眼結膜充血，鼻及口腔粘膜充血、水腫，或靡爛出血，即所謂“七竅出血”而亡，看看這砒霜毒藥多麼厲害。
再說那個吃砒霜的婦女，被卷在了羊毛的氈子裡，大家灌她吃了大糞後讓她吐，吐罷了再讓她吃。只到把自己肚裡的東西吐得變成了黃色，也就是人們常說肚裡的屎湯都吐了出來，大便也隨着褲腿流了出來，真的像米泔樣挾有血絲，苦臭的人不可聞。
這時候那婦女的藥勁纔上來，咳嗽了幾聲面色青黑四肢冰冷，昏迷過去。再沒了剛開始，大家喂她大糞時的又是吐又是罵的反抗力氣。看着她這種情況，大家這才歇手不再灌她。活了活不了，也不再管她。
大家忙着灌了她半天的大糞也盡心了，讓她躺在那裡聽天有命。也沒有把她擡進屋裡去，就叫她在院子裡躺着，有一口氣了再給她洗刷臉上的大糞，把她擡進屋去，慢慢調養。緩不過氣來，就在院子裡趁勢給她換送老的衣服，把她擡到地裡去了。
還好她喝毒藥後時間不長，再說那砒霜經過稀釋後拌的麥種，藥勁也沒有純砒霜藥勁大，她躺在那裡半天慢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總算閻王覺得她的陽壽還沒有到底，從閻王殿裡把她攆了回來。
金貴母親剛不久經過這件事情，怎麼不惦記自家的豬，人吃了砒霜灌大糞，雞吃了砒霜發現的及時，有人會把它的雞嗉子割破，把雞吃到裡面東西全部掏出來，這樣也能救雞一命。豬吃了砒霜就只有死，大糞是灌不進它肚裡去的，再說也沒有聽說誰家灌豬大糞，也不知道灌進它肚裡它吐不吐。
這豬的鼻子是很厲害的，要是真到了地裡，滾將
起來也很半天功夫滾的地裡也是亂七八糟的。村裡有個傳說，很早以前有個秀才，就說過這豬嘴的厲害：
說是有一年的大冬天，一家的豬跑了出來滾了鄰居家的麥地，爲了賠付多少兩家爭吵起來，最後沒有得成一致，這一家就求村裡的秀才寫狀紙。當然少不了給秀才送雞送肉，給點錢去，就這樣一紙大狀把鄰居給告到了官府。
另一家知道自己被告到了官府，也不敢怠慢趕緊的也去找秀才去寫答辯狀去，自然也少不了，禮和錢的一起來。這秀才見有這等好事，也不管他誰對誰錯，正好還能賣弄一下自己的本事，豈能不寫的道理。
兩家都把那個秀才寫的狀紙遞給了縣官老爺，縣官先看了原告的訴狀只見上面寫着：
“豬沒看好，跑到地裡，豬嘴如犁，夜滾半畝，日滾七八，麥根麥苗，損失慘重。”
這縣官看罷訴狀後覺得很有道理，再看另一家的答辯狀紙上寫着：
“豬有四蹄，自己會跑，寒冬臘月，地凍如鐵，豬是肉嘴，安能滾動，絲毫未損。”
縣官看後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該判誰對誰不是了。
這金貴家的豬，在還沒有到冬天地凍如鐵的日子裡就跑了出來，滾起來就方便多了，滾了地裡長的東西，或是滾吃了地裡的麥種，後果都不堪設想。
他家的豬，不是一隻快長成了的大豬，也不是一隻小豬羔子，長成的大豬身上會掛滿了豬膘跑不起來，小豬個子小步邁的也小，都很容易抓住。
只可惜他家這隻黑豬體型還沒有長大，是一隻半大子豬，耳大下垂超過鼻端，嘴筒長直，背腰平直狹窄，臀部傾斜，四肢結實有力，被毛黑色，皮厚毛粗密。體重四五十斤。這頭半大子豬身上的肉還沒有長出來，跑起來四隻蹄子飛奔人想抓住它，也要費一番功夫。
這金貴從地裡回到家門口，看見跑的累壞了的母親，坐在門口的石頭上，着急的往他回來的路上張望，他說道：“我們往地裡走時，就看它在豬圈裡不安生的樣子，我就擔心它會跑出來，真
還讓我猜對了。”
母親看見兒子回來，站起來說：“你看到它要刨出來，也不早想個辦法，看看眼下可咋辦呢，我跟着豬攆了會兒，越攆它越跑的快，跑了會兒也不知道跑那裡去了，我實在攆不上它，只好回家等你回來。”
金貴看見母親着急的樣子就安慰道：“你那麼大歲數了，怎麼會攆上它，已經跑了，着急有啥用，等我回來去找它就是了。”
母親說：“你吃了燈草，說的輕巧。你說地裡的紅薯、蘿蔔、白菜都在還在地裡長着，這要是萬一讓它給滾了，會讓咱家賠的！”
“半天功夫它能滾多少，賠就賠吧，咱又不是像當年死了那條牛那樣賠不起。”
母親聽兒子這樣說，心疼起錢來就說：“你這孩子說的這叫啥話，它要是竄到了麥地裡，滾開麥種吃了可就會沒命的，連救它都沒法救的，才養了這麼大，年底能買好多錢呢？”她想起那個吃了砒霜的女鄰居來有說“人吃了都會要命的，我是越想越害怕，你比我跑的快，別再說廢話，趕緊去找回來吧！”
金貴想想這些都有可能發生，不顧得和母親說話，走進家裡，取了一條繩子來，在繩子上挽了個扣，計劃着攆上豬後，抓不住它也能把繩子扔過去套住它。臨出門和母親說：“它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它找回來！”
母親說：“我想來想去，也不管給你爹他們做飯了，索性和你一塊去找去？”
金貴攔着母親說：“你在家裡安生待着吧，你一去我是操心抓豬呢，還是操心照顧你。等我要是吃飯時候沒回來，你等着虎兒、豹兒下學回來，讓他們和我一塊找去。”
母親只好留在家裡，心裡也不怎麼安生，焦慮的惦記着豬，做飯把面當成了米下到了鍋裡，只好滾了一鍋麪糊塗。她再也沒心思做飯了，拿出早起蒸的糠窩，放在鍋臺上。等着孫子們回來，喝一碗麪糊塗吃一個糠窩，好趕快讓他們幫他父親抓豬去。
金貴從家裡出來，按着剛纔母親說的大致方向，大步流星大跑小跑着找豬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