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燒鍋爐的做手術…好吃不過肉餃子
滾橫爬順（第二部：六十三）
大寶在領着大家，做完了向毛主席晚彙報。列車裡的服務員推着一輛小車過來，裡面裝着一車廂的白鐵飯盒。飯盒裡裝着麪條和幾片白菜，三二片雞蛋。邊走邊喊：
“吃飯啦！吃飯啦！不用糧票三毛錢一份……”
大寶掏出錢來給和他一塊來的購銷員賣了一份，那購銷員和大寶推搡着說：“你這就見外了？我和紅霞關係不錯，見面都要喊我叔呢，說什麼我都不能吃你賣來的，免得我見了紅霞說不出話來。”
大寶說：“看你說的這麼厲害，不就是三毛錢的事情嗎！不用這樣扯上紅霞的。”
那購銷員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物，圓滑的要命。嘴裡說着又來回推搡幾個回合，就接了過來說：“叫你破費，我就不客氣了。哎！你怎麼不吃呢？”
大寶說：“我晚飯吃的飽，在家裡也沒有吃夜餐的習慣。”
到省城的路程四五百里的路程，火車慢慢騰騰的走着，有人沒有人的見站都要停下來。偶爾的上下幾個人，吵鬧的聲音也不會很大，車廂裡靜悄悄的，大家都七扭八歪的坐着，閉着眼睛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的臨晨天還沒有亮，大寶他們到了省城，市裡的商業局在省城裡有個招待所，購銷員就領着大寶在哪裡找了個房間休息。
天明瞭時大寶意外的看見了，從縣裡坐車去市裡的那個被紅霞姑姑吐了一身的老漢。兩個人相見，老漢親熱的不得了，一把手拉住大寶問長問短的說：
“悶死我啦！那一個人也不認識，沒有一個老鄉說話！”
大寶說：“這裡來的不都是老鄉嗎！都是咱們一個地區的。”
老漢說：“三裡不同俗，五里不同音呢，哪一個都覺得他說話別扭。你來了就好了，可算有人拉家常啦。你住多少天？回去時我和你一塊回去。”
大寶說：“我
辦一天的事情，今天晚上就要回去呢。”
老漢“嘖嘖”嘴說：“才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還沒掉淚呢你就要回去。”
老漢的兒子是這個招待所的一把手，兒媳婦也在這裡工作，孫男孫女也都在這裡住着。他和大寶說了會話，又帶大寶去兒子家裡一趟，和兒子媳婦掛了幾句廢話。
早飯在招待所吃的，大寶和購銷員兩個人吃的饅頭、稀飯就的鹹菜，花了三四毛錢。中午的飯，那購銷員是個老手，經常和客戶有往來，他對大寶說：“咱到飯店吃去，今天咱吃餃子，好吃不過餃子嗎！是貴了點，但能開出發票來，你能回去報銷的。”
這些情況那購銷員都摸得門清，回招待所吃飯便宜，但不開發票，沒有發票大寶就得自己掏腰包。大寶這次出差，連昨天晚上的盒飯已經花了六七毛錢了。在自己花錢，出差補助的錢就不夠了。
等大寶在省城裡提出擴音機來，那個購銷員感謝大寶殷勤的款待，讓他挑一臺直接取走。大寶也看不出好壞了，就揀包裝的箱子好的，拿了一臺打道回府。購銷員在省城還有事情，今天不走，他把其餘的擴音機拉到了火車站託運回去。
等大寶回到市裡，計劃再停一天，和紅霞好好她談談他們的婚事，等他見到還沒有說幾句話，紅霞說：“你父親被土砸傷住院了，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你趕緊往家趕吧，後天就是星期天，我會過去看他的。”
大寶也不敢停留了，這時候回家也沒了公共汽車。他把拿回來的擴音機放在了紅霞哪裡，失急慌忙步行往回趕去。市裡離縣裡走大路有一百多裡，走小路翻一座大山能近三十多裡。
這條小路大寶也沒有走過，不過常聽老人們說，大致的方向和沿路的幾個大的村莊，他也知道個七七八八。不認識路鼻子底下帶着呢，他路上見人就問路，也怕走錯了，天黑回不到縣裡去。
大寶想到父親住了醫院，傷的肯定不輕。小傷輕傷父親不會
去住院的，他越想心裡也害怕，很後悔剛纔慌忙的走，忘了先給二寶打個電話問一問。
出市裡都是大路，他幾乎是小跑着。上山的路不是怎麼好走，他把上衣釦子解開了一半，露出那白淨胸膛，汗水順着脖徑流到胸膛，流到褲腰處被褲腰帶攔住，把個棉褲腰溼的緊貼着肉身，大寶邊走邊用手一把一把的擰褲腰，擰出很多汗水來滴到地上。
再說二寶等着父親到來，看到的是一個快要斷氣的父親。心裡揪心的難受，他看見了父親那沒有了一點血色，白滲滲的臉，眼淚流了出來。
和二寶站在一塊等着，醫院裡的一把手，比二寶大了幾歲，和二寶都是那時候提拔的新干部，他拍拍二寶的肩膀，趕緊吩咐醫生把三兒推進了急診室裡去。
沒多大會功夫，那醫院裡的一把手從急診室出來，把二寶叫到一邊偷偷的說：“二寶啊！老爺子要動手術，是不是把那個燒鍋爐的喊過來做呢？”
二寶罵道：“你說的這是狗屁話，我父親都成了這個樣子了，你叫一個燒鍋爐的來做手術？”
“看你急的，你知道他是誰嗎？對了你也不知道，批鬥他的時候你不在縣裡。他是運動初期，從北京來調研地方病的，後來放在了咱這裡就地接受改造的。”
二寶吃驚的說：“不就是那個在國民黨醫院裡，解剖過咱們的戰士的哪一位嗎！可別讓他把我父親給害了？”
“他敢！不過聽說他給好幾個高級幹部做過手術呢，醫術在全國都很有名呢，要他來做你父親的手術要保險的多，你要是同意，就去把他叫來？”
二寶說：“那還不趕緊的去把他給叫過來，還愣着幹什麼呀！”
“好！好！我這就叫人叫他去。”
二寶拉着他說：“你雞X還叫人去叫！我和你一塊去請他去！我對你說！我父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給你沒有個完。”
第二部完
2010-12-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