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跌一次身,右跌一次身的郭紅虎昏昏然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屁股還未落實就把持起話口,“孟贏溪,你究竟是人是鬼?”
“鬼……”妖精笑了笑,反問:“這世上有鬼麼?旎”
“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我沒親眼目睹過。”他面癱道:“按理說沒有!”
“呵呵……我也沒見過。”她羣問:“黃進、何偉、徐明,郭紅虎說他沒見過鬼,你們見過鬼麼?”
孟贏溪一氣道出四個人的名字,顯然是對他們瞭如指掌,這匪夷所思的事情直叫當事人瞠目結舌,他們頓時僵硬在自己的座位上,半天都沒吭聲鞅。
“我見過!”
平息良久之後,徐明打破了平靜。
“哦……你見過。”她狐笑,“什麼時候……在哪兒?”
“你不就是麼!”
“我不是!”
“你就是!”
“爲什麼?”
“哼,都死到臨頭了還在裝!”分局長不耐煩地將頭扭去一邊,“死鬼!”
“徐明,你這人說話好難聽喲,誰死到臨頭了?”孟贏溪與這二次謀面之人較量道,“我麼……哈哈哈……笑話。”
“女鬼!現如今你以爲自己還跑得了嗎,借你雙翅膀都插翅難飛,所以你就乖乖地老實招供吧!”
“鬼字就不要再提了,我不習慣。”她迴應道,“其實你們自己也不相信世上有鬼存在,何必自我否定?我不是鬼,我歷經了兩千年也沒見過鬼,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過鬼,我是妖精。”
“妖精?!”徐明不屑,“這還不是一樣,只是換了個說法而已,就像番茄和西紅柿,有什麼區別?”
“區別很大!”她動了動不舒服的脖子,“一個是死人變的,一個是活人變的,明白嗎?”
“對不起,我不明白。”
“明白不明白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與我有關是‘招供’二字,這字眼太不雅緻,換個說法吧……”
她滿臉是笑,“老實說,這一趟,我是故意被捕,是專程來答疑解惑的,若不然你們以爲那魯寧真能灌醉我麼……那李佩瑤真能擒住我?”
“切……”徐明笑無可笑,“聽你的口氣,說得自己就好像是投案自首似的,還挺願意配合。”
“可不是。”
“那好……”郭紅虎暗懷質疑地搶過話,“既然如此,我可就開始問了!”
“慢着!”
“什麼?”
逆血功力已醒至九層的孟贏溪對着牆左右兩邊的機器努努嘴,“先把攝像頭關了。”
“爲什麼?”何偉終於吭聲,“不是說是來答疑解惑的麼,你爲什麼要求關閉攝像?”
“證明妖精真實存在的證據最好不要留下,這會後患無窮。”
她誠心解釋道:“能親眼目睹歷經千年的妖精是你們四人的榮幸,但我不想把自己張揚出去,更不想留下駭人的畫面。”
未等何偉出手,郭紅虎便於操作檯上做了個關閉的假動作,“妖精,如你所願,我已經把它關了,現在可以正式開始了吧?”
所有電器在待機時都有電流聲,只是普通人的耳朵難以察覺,孟贏溪對這隻老狐狸笑了笑,“郭大隊長,你就別演戲了,攝像頭關不關我是一清二楚,蒙誰呢?”
何偉伸手過去關閉了電源,“這次真關了,開始吧。”
“大戲就要開場了,但也別太着急……來來來,先抽支菸,抽支菸。”
審訊沒錄像那成?徐明當即掏出香菸,起身挨個發,並假借失手掉煙,以一個不起眼的動作趁機重新打開了錄像電源開關。
電流聲一響,妖精隨即起笑,“徐明,都說了我是妖精,你還在我面前耍花樣,有點自知之明好麼。”
“我沒……”徐明詭辯道,“我沒開!”
“呵呵……這樣吧,我點點你,省得你老打歪主意。自打坐下來之後你悄悄放了兩個屁,有沒有……承不承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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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無話可說,旁人則無比震驚,他們壓根就沒聽見屁響,還兩次。
“你們要是堅持錄像的話我就不配合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黃進起身親自關閉了電源,並下令道:“誰也不許再開!誰開我撤誰的職!”
“!”孟贏溪又一次努努嘴,“還不老實,把你們的也關了。”
暗中以來錄音錄像的郭紅虎和徐明面面相覷,互相瞪白眼。
“唉……這是審訊還是唱對臺戲!”黃進哭笑不得,他力唬道,“你們一個二個都安分點,不要再花心思搞小動作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啥也做不了,都在瞎折騰。記筆錄就行,聽見沒有!”
“是。”
“好好好……”
暫時不再有人生事,孟贏溪也終於可以隨心所欲地行事,不怕會留下什麼可供傳播的證據。
她道:“這麼被綁縛着很不舒服,我現在要自行解脫,你們膽大的就睜眼看着,膽小的就把眼睛閉上,省得小毛病嚇成了當場暴斃的絕症,連醫藥費都替國家省了,直接進太平間。”
話畢,對面的四個人無不是眨巴着豁開眼睛,以目不轉睛之態候着……因爲沒有錄像,他們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不可重複的細節。
妖精開始雲起逆血功力……對方則逐字逐句地嚼味着她剛纔所說過的話。
“噼噼啪啪……”
粗如拇指的繩索寸斷!
四人頓時火雞!標配有渾身的雞皮疙瘩。
“喀拉!”
她兩手一分,三副手銬從中間鏈子處斷開。
四隻火雞變四隻狒狒!標配有膨立的毛髮。
“嗒!嗒!嗒……哐啷啷!”
左手清空。
“嗒!嗒!嗒……哐啷啷!”
右手清空。
脆響的六聲過後,鎖頭俱都斷裂,三副精鋼手銬被硬生生扯下,丟棄於地上。
四隻狒狒變四隻猩猩!標配有大孔的朝天鼻。
“當”聲扳開限制身體活動的帶鎖擋板,她彎腰下去……
“嗒!嗒……嗒!嗒……哐啷啷!”
兩副粗大的腳銬屍橫於地。
孟贏溪正身對着四張漫畫臉鬼然一笑,“是不是很嚇人?嗯……明白我叫你們關閉攝像的原因了吧,這樣的場面還是極少數人知道爲好,宣揚開來沒好處。”
“啊……好舒服。”她全身上下開始蛇捏着鬆筋骨,並隨性而話,“我想離開這裡易如反掌,徐明,你現在還敢說我插翅難飛麼?嗯……呵呵。”
無人應話,此刻都蛤蟆着呢,只顧得及去配置鼓鼓的腮幫子。
渾身舒展之後,妖精瞟了一眼位於審訊室中間的鐵椅子,伸手過去……
“咯……喀啦……咯喀啦!”
被膨脹螺栓固定於水泥之地的椅子被蠻橫提起!
“叮呤噹啷……”
她將仍然附着在椅子腳部,妨礙四平八穩的四顆長短不一的殘廢膨脹螺栓拔出來丟掉,隨後將鐵椅子“咚”地一聲放置於單面可視的玻璃前,這才安然入座,並送臉至玻璃處,碰鼻的位置。
孟贏溪看不見人,但能夠從他們不同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來辨別位置和身份,哪一個位置坐着誰她已於此前的對話中對號入座,絕不會弄錯,更不會弄混淆。
四具蠟像般的人僵化不動,只是眼珠子轉了轉,好好盯看着這觸手可及近如貼面的妖精。
被鏡面障目的妖精詭作一目瞭然,她於環視姿態中變幻着各種美女的神色,或貂蟬,或馮小憐,或綠珠,或衛子夫……
她似乎很美!
——美得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如夢如幻的光芒,其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嬌豔欲滴,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令人窒息。
但她更恐怖!
——恐怖得令人心臟如遭受拳擊般一次次幾欲休克,完全不堪重
負!大腦如被沖刷般一次次幾欲空白,完全不堪驅使!呼吸一次次停止,隨後又劇烈喘息。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