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間又有馬刀來稟報,北鐵馬來人了,是那位伙伕頭子李天正。
陳彥馬起了臉道:“嚯……這北鐵馬是既管損壞又管維修呀!妹子你看看,先刻裡馬查拆了臺,然後又命人來搭臺唱戲,這就是咱們鐵馬會最溫柔的四太太才幹得出來的好事。”
郭婭楠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請這個廚子進來!老孃肚子餓了。騸”
李天正神色惶恐地路過門口一臉惡相的馬刀頭子黃光應進屋來,他瞥眼一看,不好,連二太太也在!一個婆姨就夠他頭疼的了,現在居然是倆,日特了鉿。
“三太太好!二太太好!”
郭婭楠恥笑道:“你們北鐵馬真是沒人了嗎?連說客這麼重要的位置都派個廚子來。呵呵……說吧,四太太這麼無理取鬧想幹什麼?”
被別人奚落一通李天正反而因此不再緊張,因爲他知道這個刁蠻的三太太只要還能開玩笑就說明她的火氣還沒被激發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三太太,您這麼智慧,其實應該早就猜出了我的來意。既然瞞不住,所以我只好直說了:四太太她想以會長的身份來爲大家服務,還望得到您和南鐵馬的支持。”
李天正話口中暗藏恭維,郭婭楠自是受用,所以沒打算撅他。
二太太陳彥肚子都氣炸了,這個老廚子說了半天,壓根就沒提自己和西鐵馬,根本就沒把人當回事,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生活中的狐假虎威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一岸子去!地攤上淘來的破花瓶也想當會長,還有把我婭楠妹子放在眼裡嗎?”
當郭婭楠聽到四太太楊璐想當會長的話後,她笑了,笑得無比燦爛。這事確實有趣,自己這個掌握兵權的紅人都沒出來爭做會長,一個光憑臉蛋混飯吃的柔情小妹卻吆五喝六地出來鬧事,這不是笑話嗎?
財權是很重要,但它不是決定一切的定海神針,看來……想要回自己的錢,怕只有再跑一趟,殺她個回馬槍!辛苦就辛苦點,是該出手教訓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妹了。年輕不懂事可以原諒,但是你必須得爲之付出代價,郭婭楠決意再回洛陽。
“小楊妹天資聰明,又深得姚會長的喜愛,這會長一職,非她莫屬,我支持!”
“婭楠妹子,你……”
三太太郭婭楠的話叫腦子略微遲鈍的二太太陳彥一時反應不及,她瞪着郭婭楠竟然說不出後話來。
“怎麼?二太太,你難道不想同意嗎?”
“不不不,我……同……同意。”
二太太陳彥左右來回地看看兩人,她總算從郭婭楠狡黠的眼神中隱約讀懂了其言語背後的深意。
“那我們的錢……”陳彥耐不住性子問。
李天正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他知道三太太郭婭楠必定有詐,但於己無關。只要四太太交代的任務能矇混過去,其它的後事就是四太太她個人的,矛頭指向別人是最好不過的了。
“後天,後天楊會長在洛陽鐵馬同心酒樓設宴款待各位,屆時必定會把錢撥回大家的帳戶上。”
郭婭楠冷笑道:“好極了!那咱們就後天在洛陽鐵馬同心酒樓見。”
“謝謝三太太,謝謝二太太,李某就此別過,”
“好,請慢走,黃光應……送客!”
待李天正離去,二太太陳彥這才問郭婭楠:“婭楠妹子,你這是唱得哪一齣啊?我怎麼理解不過來?”
郭婭楠鼻哼道:“四太太她好不容易搭個臺唱個戲,難道你就不想去捧個場,親眼看一看,親自喝個彩?反正要錢也要親自跑一趟,這去了萬一要是找不到人還不瞎忙活,所以啊……這個鴻門宴反而是咱們動手的大好機會,你說是不是?”
二太太陳彥擊掌大笑:“聰明啊!婭楠妹子,我找你算是找對人了!”
【金湖別墅小區……】
第二日清晨,四個北鐵馬的高層齊聚於此,孟贏溪和潘芸萱都很詫異這李天正和鄭鑫鵬把交代的任務完成得如此順利。
聽完彙報,四太太斜靠沙發起手支着臉問:“她們真是這麼說的嗎?”
鄭鑫鵬底氣十足地回答:“會長,這事我撒不了慌,到宴席的時候您見到人就明白了。”
李天正一臉的豁達:“我當時還想着跑完南鐵馬就接着再去跑跑西鐵馬,您沒交代西鐵馬,我想可能是您忙忘了。嘿……不成想二太太也在南鐵馬,齊活了!我就把兩邊的事一併給它辦了,還省得我長途跋涉去跑腿,呵呵……”
“不錯,看來你們都是北鐵馬的悍將,能擔大任,等宴會時確認你們的確辦好了差事,我會當場宣佈你們兩人的副會長職務。”
“謝謝會長的賞識提拔!”
“感謝會長用心栽培!”
李天正和鄭鑫鵬頓時眉開眼笑,潘芸萱則在強笑之下顯得略有失望。
四太太站起來送客:“好了,雖然事情已經辦妥,但接下來你們也不能閒着。明天就要大擺宴席了,潘芸萱、鄭鑫鵬,你們二位幫着李天正一起準備好明天的接待工作,事關大局,一點紕漏都不能出,半點馬虎都使不得,聽到沒有?”
“是,會長!”
“去忙吧!”
三人笑臉辭別,四太太把門一關,在門後輕輕嘆了口氣。
“唉……這麼快就進入到你死我活的階段了!也不知道明天會出多大的亂子?打架是肯定的了,希望不要出人命纔好。金馬刀呀金馬刀,你們到時候可別出賣我,否則這場架可就打大了!”
終極較量前的這一日,所有人都忙碌起來,整個鐵馬會亂作一鍋粥。
【東鐵馬總部……】
全體東馬刀們全部在裝備武器,埋藏於密室的各類槍支擺上桌面,分發到槍的擦槍,沒槍的磨刀,大戰前的緊張空氣籠罩在每個人的頭上。
金馬刀已回來覆命,他們被大太太和姚樂姍命令籌備好各種情況下的行動方案:姚遠山回來時要如何?他沒回來時要如何?北鐵馬用錢要挾想要奪位時該如何?南鐵馬動手時該如何?等等、等等……
【南鐵馬總部……】
與東鐵馬一樣,所有馬刀都在備戰,子彈分發下去後,被一顆顆壓進彈匣,平時不用的幾支微衝也被取出來打理。
西鐵馬與南鐵馬結成聯盟,二太太陳彥自知勢單力薄,所以將自己爲數不多的馬刀全部調到南鐵馬編入陣容供三太太使用。
南鐵馬的馬刀們是打打殺殺慣了,這一次的行動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普通的家常便飯,不值得一提,所以這邊的氣氛很輕鬆,打罵玩笑聲不絕於耳。就連馬刀頭子黃光應也只是隨便交代了幾句,根本沒準備什麼行動方案,叫兄弟們聽三太太和自己的口令行事就可以。
繁忙的一日結束後,第三日,這個對於鐵馬會來說註定是不平凡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鐵馬同心酒樓內是一片忙碌之聲,擺花、擺酒、掛紅燈籠、鋪紅地毯,一切既是緊張卻又有續地按照時間的計劃進行着。
龐大的兩路車隊從不同的方向疾馳在筆直的高速公路上,車子裡除了太太和財務管事,其餘的皆是荷槍實彈蠢蠢欲動的馬刀。前途未卜,太太們未成年的孩子都留在了家中。車輛有限,閒雜人等更是想來揩油都來不了。
另有一路隱秘的人馬也在趕向北鐵馬精心佈置的鐵馬同心酒樓,這批人清一色的美式kg9型微衝,而且是驍勇善戰的境外退役特種兵,他們纔是真正的凶神惡煞。這路人馬裡有一個人既是嚮導也是主謀,他就是鐵馬會的財務大總管——金明傑。
金明傑被孟贏溪解開了穴道的個把小時後,他才一能動彈就緊急離開了洛陽。
鐵馬會不是一個獨立的組織,這個隱藏極深的秘密只有姚遠山和金明傑兩人自己知道。鐵馬會隸屬於境外的金戈財團,這個以贏利爲目的的國際組織在某國政府的暗中支持下勢力非常強大,它的下屬站點極其衆多,遍佈世界各大地區,廣泛盤踞於不缺乏機會的新興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