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巫男覺得一陣頭暈,身體裡有什麼在衝撞,竟然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落在地上,那顆花瞬間就枯萎了……
子鳶拍着他的肩膀,用手帕將他嘴角擦拭乾淨,她什麼也沒有問,他也什麼都沒有說。子鳶只是給他準備了清澈的泉水,眼角滑過一絲的擔心,始終沒有開口。
“別告訴落月。”這是巫男好過來之後走前告訴子鳶的。
“嗯。”子鳶說。
“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巫男看着子鳶。
“其實,一個都沒有。”子鳶的眼睛天真無邪,巫男看的出來她沒有再說謊。他越發覺得她不可思議,簡直是來自別的世界的物種,和仙界的人一點也不一樣,這樣的性情足以讓她死上一百次了……
天真也是罪。
“我不信,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藏在心裡。”巫男說道。
“其實,讓我這樣生命短暫的人,是沒有時間去想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人,尤其是想殺自己的人,我只想把時間放在所愛的人身上。一寸光陰一寸金,這一點,你們是不會懂的。我不可以浪費一分一秒在別人身上。因爲這一次,我一旦死了,會死的很久,會再也見不到這個世界,見不到萬物,見不到我愛的人。”子鳶說。
啊啊啊啊……巫男聽後無地自容,心裡又被震撼了。即使想殺她,還是成了無關緊要,在她心裡,愛比仇恨重要多了。
“是紫年麼?”巫男問。
“是落月和紫年。”子鳶說,“還有兩個寶寶。再無其他了。”
巫男好像忽然懂得,爲什麼落月那麼疼子鳶了,她們的情感似乎像個完整的三角形,彼此牽連。除此之外,其他,已經無關緊要了。
巫男重新開始審視子鳶,在心裡。而自己皺着眉頭,良久,他起來走了。回到自己的巫男宮,子鳶的話還是翻來覆去的在他心裡顫動着,總是會想到。
人就是需要那些震撼自己的話來顛覆自己的人生,過去的錯誤。這個人,對她殺又殺不得,恨又恨不得。怪異!
中午的時候,紫年過來了。巫男正看着發冷的桂花糕,尋思着子鳶上午花園裡發生的事呢。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紫年很直接的說。
“不會去的後宮吧?”巫男問。
“比那裡要遠一些。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動用了巫裡,病入膏肓了。”紫年說。
“可我總能知道是哪吧?”巫男說。
“過來,我告訴你。”紫年說。巫男湊近耳邊,沒想到,紫年一下子將他打昏,然後粗暴的撞到戒指裡,就離開了仙界,這是強擄啊!紫年不在乎。
紫年帶着他一直向西,穿越雲層萬里,雲山霧靄,最後完全隱藏在雲霧之中了,在霧色中繼續穿行,終於,終於,看到一塊界碑,上面寫着雲之秘境四個字。
紫年站在界碑面前,並沒有猶豫,只是回想了一些過去的事。
而界碑已經沒有任何靈力守護,這裡成了開放性的。
紫年走過去。走進去。踏在迷霧之中,猶如踏在雲彩裡一樣,柔軟,纏綿,這裡,充滿了風月。就連周圍的雲樹都婉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