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收起心神,停止回憶。
這幾日以來,試了幾種方法,都沒能從巫女身上取出心骨。
伽藍不知道巫女用了什麼方法,更不知道隱藏在何處,他用靈力內視她的全身,甚至沒有心骨所藏之處。
這一點讓伽藍有些迷惑,她藏的很深,很深,而神女那邊,既然已經覺醒,若是過了期限,便永遠也沒有復甦的機會,且連尋常人也做不成了,只能灰飛煙滅……
成敗在此一舉。
伽藍將裝有巫女的長劍放在牀邊,獨自一個人離開屋子。
他要出去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禁地附近,這裡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用擔心被人看到,禁地少有人來,常年都是兩個守衛。
伽藍避開兩個守衛的目光所及之處,默默的思考。
這時候,隱隱約約聽到輕輕的哭泣聲,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發出來的聲音。
向禁地望去,這裡什麼時候囚禁人了,當年祖宗留下的話是,禁地有特別之用,不要輕易開啓,這絕不是把它變成牢籠的意思,而此時的禁地已經是地牢了。
“背道而馳,終不會得到始終……”伽藍搖頭嘆道。
那哭泣聲很悲涼,若隱若現,聽上去,又不像是爲自己的私人之事而哭泣,像是藏着大悲大怨。
一定是特別之人吧,伽藍想着。
這裡距離兩個守衛挺遠的,伽藍還是不放心,將兩個靈力卷軸傳過去,然他們呼呼大睡。
“禁地之內,是何人?”伽藍問。
那聲音霎時間停止了哭泣,屏氣凝神的聽着,聽着,聽着這個夢中的聲音到來。
“請回答。”伽藍說。
“你,你,你是伽藍大人,老君沒有欺騙我!你真的還在?”史官長蘊積了一些力氣回答。
“既然知道我,那你一定是有些年紀的人了。”伽藍說。
“大人,您並不認得我,我是默默無聞的史官罷了,繼承了歷代史官長的記憶,這才聽出您的聲音。”史官長回答。
“你在禁地之中受罰,必然是大過……啊……難道是因爲我當年……”伽藍突然說道。
“大人,這不是您的錯,只是您做了不同的選擇,帝君也做了不同的選擇罷了。我只是如實記錄,不肯按照帝君的意思去銷燬一些事實,這才……”史官長說道。
因我受到牽連……伽藍心有愧疚,不再說話,而是走到正門,從熟睡的守衛身體上邁過去,破解了重重封印,直接進入到禁地之中了。
“大人,你還在麼?”史官長問了好幾句,都沒有回答,周圍一片靜寂。
“唉,恍如一夢,或者是我糊塗了,就是在發夢罷了……”史官長搖頭嘆道,拄着柺杖,回頭,準備找個石頭坐一會,卻看到伽藍站在他眼前。
“大,大人……”史官長措不及防,木訥的說不出話。
稍後,眼睛裡都是淚水。
伽藍撫摸他的肩膀,感覺得到他身體的真實情況,也更感覺到歷代史官長的氣息。
“讓你受苦了。”伽藍體恤的說道。
“有您這句話,萬死而不辭。我只盼着有一天能看到您治下的仙界,那纔是最真實的歷史……”史官長眼睛露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