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搭上小瑜的脈,感覺她雖然面色蒼白,渾身虛弱無力,但是脈象卻是十分沉穩有力。休息休息的話,應該問題不大的。
而他自己卻在丹田中的湖中焱的幫助下,已經恢復狀態大約百分之七十,行動是毫無問題了。
他乾脆將小瑜收入到新得的戒指“別有洞天”中,讓她在裡面安安靜靜地休息,自己則啓程趕往阜華縣城。小瑜雖不願意,無奈身體情況不容她再折騰了,只好乖乖住進了那鋯石戒指裡面。
山下那一百押運隊的騎兵盡皆戰死,洛銘缺乏挖坑的器械,花了不少時間來挖坑。幸虧從阜華縣城趕來迎接押送隊的那隊騎兵終於趕到了,大家一起動手纔將那一百人和馬埋葬在路邊較爲僻靜的地方。洛銘還特意在這個大墳的前面立了一塊大石頭,以使將來管民政的官員或家屬能比較方便地找到。
洛銘帶着的這隊騎兵還沒趕回到阜華縣,在路上碰到了急急趕着來送信的差役。差役並不認得洛銘。但是洛銘見他眉頭緊鎖,打馬飛奔的那種急匆匆的樣子,就感覺事情比較緊急。於是喝住他問什麼事情如此急迫。
當差役知道眼前的就是黑雲城太尉洛銘時,急忙捧出一封信來。信是由趙輝寫來的。他說:這些天的形勢非常不好。
北聯盟大肆徵兵,目前全國已集結一百二十餘萬人,大軍壓境,天天揚言要打過來。留在阜陽縣裝扮成洛銘樣子的那個人已經被刺客所暗殺。此刻玄武國已派出使者前來談判,高調揚言,一個月內不釋放他們的王子就不用放了。大軍將一直打到黑雲城,火燒王宮,屠殺完城中百姓爲止。
另外,聽說亞夫蘭斯帝國皇朝對黑雲城佔領東聖王國的行爲非常震怒,也要派使者出來興師問罪。請洛銘趕緊回來主持大局。
洛銘趕回阜華縣後,聽趙輝等介紹說,北聯盟使臣已經去了宣陽城。他又馬不停蹄地連夜趕回了首都。緊急召見了黑雲城負責談判的大臣——理藩院尚書蘇桂清。叫他來介紹白天的談判情況。
經上次戰爭後的談判,蘇桂清自知才具有限、魄力不足,打算辭職回鄉養老。無奈朝中沒人願意接手理藩院的事情,武殤王便一再挽留他。此次北聯盟使臣到來,他不敢擅自做主,便一律以拖延和裝聾作啞來應付對方,專等洛銘回來做主。
洛銘半夜趕回令這個老頭子大喜過望,不顧半夜三更年事已高,急忙爬起來穿戴整齊趕去見王儲,詳細敘說談判經過。他說對方這次派來的是一名武將,叫做張慧武。據說一直是北聯盟西北防線的一名鎮守使,打仗很有一套,脾氣也不小。
他提出的要求很簡單:立即無條件釋放他們的王子古胤祺,否則,北聯盟國王將親帥一百五十萬大軍,以摧枯拉朽之勢,打下黑雲城的所有土地,並將百姓屠殺乾淨。
蘇桂清說着說着竟然激動起來,說道:“這傢伙怎麼這麼不講理?明明是他們打輸了兩場戰爭了,還這麼驕橫跋扈,簡直是欺負人。我們當然不會答應他們。只是我不知道殿下究竟想要如何應對,所以纔在談判桌上裝聾作啞。”
洛銘聽完介紹點了點頭,說道:“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也不用去談判會場了。一切由我來應付。”洛銘送走了蘇桂清,這纔有空坐下來理清自己的思路。
這時,小瑜鑽出“別有洞天”來到他的面前。她臉上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了,兩眼也變得很有神。看樣子,經過這次劫難,她的修爲又提高了不少。
“洛銘。”小瑜的聲音裡透着歡快的氣息。“我要好好整理這個空間,不要太脂粉氣了。你這次又打算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呢?”
“取名叫‘神仙洞府’吧,不必改動太大,免得麻煩。”洛銘說道:“那個洛銘豪宅和披風你都拿去,都歸你所有了。至於這個墜子裡面,你好好檢查一下吧,看還有什麼好東西沒有。”接着,他將如何進入每一層的密室的方法教給了小瑜。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了,洛銘才懶懶地起牀。下人報告說,北聯盟使者在談判桌上已經等了一上午了,非常的不耐煩。但是沒有一個下人敢來叫醒太尉。
洛銘笑笑說:“你們做得對!”他慢條斯理地叫人給他梳洗完畢,又美美地享用了一頓豐盛的美食。一直捱到午後,這才晃晃悠悠地來到談判地點——王宮中的怡和殿。下人們稟告說:北聯盟使臣等了一上午,現在剛剛去吃中午飯去了。
洛銘便道:“你們去叫他來,就說我洛銘現在接管談判事務。如果他不能馬上來跟我談,那就請他吃完飯後馬上回北聯盟去好了。”
下人們飛奔而去,不出幾分鐘的時間,只見一條大漢臉色通紅、怒氣衝衝地大踏步趕來。進門就打雷似地吼道:“怎麼會有這麼不禮貌對待使者的?你這小娃娃難道從小就這麼沒有禮貌和教養嗎?”
看來此人就是那個什麼張慧武了。
洛銘很不耐煩地伸手從旁邊的侍衛腰間抽出一把佩刀,一手抓着刀柄,一手抓着刀頭,輕輕一掰,只聽“啪”的一聲,鋼刀從中間斷成了兩截。連着刀柄的較長的那一部分,甚至還在空氣中顫抖着,發出嗡嗡的金屬震動聲響。
他把兩截斷刀哐當一下子丟在桌子上,沒好氣地說道:“禮貌和教養都是對高雅講道理的文明人的。對待不講理的野蠻人,講禮貌也沒用。他們不懂。他們只懂得什麼叫實力。”
洛銘露的這麼一手一下子就鎮住了那條大漢。他沒想到這小孩子輕描淡寫之間,就能掰斷這樣一柄精鋼打造的鬼頭刀。既然他的本事這麼大,那就根本不會是聽自己咋呼兩聲就會被嚇住的那種人了。
看來他從一開始就用錯了態度,現在變得騎虎難下,尷尬起來。
洛銘見他呆愣在當地不知道怎麼下臺,於是滿不在乎地擺手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說道:“張大人請坐啊,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