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順着喊話聲尋去,最後停留在了前排位置的一位身着粗布僧袍的光頭少年身上,洛銘不禁眉頭一挑,心中喃喃道:“怎麼是他?”
這光頭和尚,正是當初洛銘和郝晴雪初入梵音城,在集市閒逛之時,遇到的那個向他銷售黃色書籍的和尚。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來自角落的目光,光頭和尚也是回過頭來,當他看到那身處角落的洛銘時,並沒有任何吃驚的表現,只是對他善意的笑了笑,便又將目光聚焦在了那展臺之中的天音果上。
“這個好色的和尚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郝慶雪也是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這傢伙似乎有些不簡單。”聯想到當初分別時,那和尚對自己的提醒,洛銘輕聲的嘟囔道。
“他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人。”郝晴雪歪着頭,輕聲的說道。
“恩!”洛銘點了點頭,也便不再言語,他知道這個價格遠不會讓音家止步,這場關於天音果的爭奪,只是剛剛開始。
看着那突然加價的光頭和尚,音胤真微微一愣,他以前可從未見過此人,這光頭和尚想必不會是梵音城的人。
隨便出來一個什麼阿貓阿狗,就敢向他音胤真挑釁,這種事對他來說,可是好多年未曾遇到了,本就被洛銘搞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的音胤真,看到如今竟然有人敢觸他的黴頭,不由得冷哼一聲,出言譏諷道:“這位道長,這拍賣會可不是胡鬧的地方,如果身上拿不出那麼多金幣,我勸你還是不要隨便喊價爲好,免得最後拿不出錢來,遭人恥笑是小,要是在惹上什麼麻煩,可就不太值得了。”
聽着音胤真言語間的威脅之意,那光頭少年擡起頭,看着音胤真,雙目微微向上翻起,咧開大嘴,露出那潔白的牙齒,大笑着說道:“去你孃的,長鼻子的纔是老道,光頭的叫做和尚,你看我哪裡像是道長了,我看你纔是道長,你全家都是道長!”
“你!”聽着這**裸的謾罵之聲,音胤真拍案而起,急火攻心之下,他竟然是指着這個光頭少年,磕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叮鐺!”
衆多茶杯碎裂的聲音響起,聽到這和尚的謾罵之語後,音家的衆人也是齊齊起身,憤怒的盯着那一臉平淡的光頭少年。
“都坐下!”
而就在他們即將動手之時,會場中卻響起了音柏淳那平地驚雷般的聲音。
聽着音柏淳的聲音,音家衆人微微一愣,隨後音胤真不由得疑聲問道:“父親,這人都欺負到我音家頭上來了,爲什麼我們還要忍氣吞聲?”
“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我也不是!”音柏淳平淡的說道。
“嘶!”聽聞此言,音胤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再次看向那光頭少年的目光,已經變得凝重了許多,他怎麼也沒想,這少年看起來年紀輕輕,但修爲竟然是在自己父親之上,那豈不是說,他已經達到了骨冥後期了麼。
“放心,在梵音城敢公然辱罵我音家的人,可不會有好果子吃,即使他達到了絕幽境,也絕不會全身而退,離開這梵音城。”
音胤真點了點頭,對自己父親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了,既然音柏淳把話說到這了,那他也就不好再爭辯什麼了,安撫着音家衆人坐了下來,他們也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那枚天音果上。
當衆人看得竟然有人在辱罵了音家之人後,卻讓音家敢怒不敢言時,皆是一陣錯愕,旋即滿場的目光,都是轉向了不遠處,那粗袍麻衣的光頭上年身上,一時間,種種驚疑的竊竊私語聲,皆是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
“既然二位都這麼有興致,那我破魔宗不妨也來參合一把,一百六十萬!”
就在衆人錯愕間,又是一道喊價聲響起,而出言之人,正是那破魔宗的少宗主李哲。
“既然李少也有興趣,那音某自然不能讓大家掃興不是,一百七十萬!”看着李哲加價,音胤真也恢復了那種談笑風生之色,笑着說道。
“音少有意,那我李哲奉陪便是,一百八十萬!”
“磨磨嘰嘰,加個價那麼多廢話幹嘛,一百萬!”光頭少年輕啐了一聲,出聲喊價道。
整個拍賣場的人望着這三言兩語間。便是直接將價格擡到百萬的三人,皆是忍不住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三個傢伙,果然不是尋常人啊,這般魄力,在場的恐怕沒有幾人能及。
目光微眯的看着競爭得火熱的三人,洛銘輕呼了一口氣,撫摸了下自己的儲物戒指,低聲嘆道:“看來,想要得到這枚天音果,不得不花費一些本錢了啊!”
看着價格已經飆升至兩百百萬,音胤真雙目微沉,盯着光頭少年平靜的說道:“這位兄弟,這天音果,我音家勢在必得,不知兄弟可否賣我音胤真一個面子,將這天音果讓於我音家。”
“好啊!”光頭少年點了點頭,乾脆利落的答道。
聽聞此言,音胤真一愣,他沒想到剛剛還出言不遜的少年此刻竟然是如此好說話,
對於音胤真投來的那股疑惑的目光,少年暗自冷笑了一聲,旋即目光不着痕跡的轉向一旁那懸浮於展臺之上的深紅朱果,望着令衆人垂涎已經的天音果,他眼中卻是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只是輕聲喃喃道:“反正我本來也不想要。”
少年言語極輕,在旁的衆人並沒能聽到。
看到他卻有放棄之意,音胤真冷哼一聲,隨後便將目光投向了破魔宗一邊,可還不待他說話,那李哲便是率先一抱拳,抽身後退,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也同樣退出了這場爭奪。
看到兩人都已經做出退讓,音胤真上前一步,向着臺上的肖雪菲平淡的喊價道:“二百零五萬!”
“二百一十萬!”洛銘終於站了起來,舉起那張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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