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聽朋友所說,如今看來,它可能也是不解實情,還望前輩告知小子,此處到底是何處,這殿中又住着哪位隱士高人?”
“你怎麼就知道那所說之人就不是我呢?”釗業看着洛銘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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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虛的還算是不上隱士高人吧,最多也就能欺負欺負我這種小御骨的人。”洛銘偷偷的喵了釗業一眼,在心裡想道,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誰知道這個看似和善的男子會不會突然發怒直接秒殺了自己。
“小傢伙,你是在看不起我麼?”看到洛銘喵着自己那略顯輕視的眼光,釗業不由得無奈的問到,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這修煉了半輩子,有生之年竟然被一個只有御骨九階的小輩鄙視了。。
“哪裡,前輩這骨虛的修爲,是小子望塵莫及的,怎麼敢有所不敬”洛銘連忙解釋到,雖然他心裡已經認定了這釗業絕不是鬼情殿中的最強者,但若對方想收拾自己,卻依然不費吹灰之力。
“你這小子,除了剛開始你還有點怕我外,我現在可是感覺不到你的一點敬意,哎,要不有求於你,剛纔那個眼神就夠你死一百遍的了,記住了,小子,我釗業名號爲火成君,骨羅一階霸主,可不是你口中那什麼破爛骨虛可比的,那種傢伙,我一隻手就能捏爆他,不過有一件事你到是所料不差,這大殿卻非我的殿宇,這殿中所居者可不簡單是那句強者能那麼簡單,對於他,連我也只有仰望的份,因爲在這殿中,我只是一個守殿人,而已。”
“骨羅的守殿人?”聽到釗業的話,洛銘不由得心頭震了震,在心中失聲道:“怎麼可能?這令其他人終其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骨羅霸主的超級強者竟然只是這一座殿宇的守殿人?自己這無意間到底是闖入了什麼地方?這殿中的神秘存在又究竟是誰?”
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不斷衝擊着洛銘的靈魂,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鬼情殿竟然如此的不簡單。
而且如先前所說,洛銘關於鬼情殿的一切信息都是從小蛋殼口中聽說的,這些也都關係着小妖的身世,既然如今有了瞭解真相,替小蛋殼解開身世之謎的機會,洛銘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當然,還有小藍的下落。
想到此處,他也暫時收下了心中的震驚之意,再次開口問到:“先前小子確實未有故意冒犯之意,還望前輩見諒,既然此處並不叫鬼情殿的話,那敢問前輩,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現在的你,還不到時候。”釗業看着洛銘神秘的笑道。
“不到時候?”洛銘聽完一楞,有些不太明白釗業的意思,但他卻有些感覺到,這事情讓自己遇上了也許並非偶然。
“別多想了,想也沒有用,只要你們一直在一起,該遇上的遲早都會遇上的,到時候你想躲都躲不開?”釗業看着洛銘坦然的說道。
“我們?前輩說的‘你們’是指我和誰?”
“反正說的不是你幻境中遇到的那個女子。”
“咔!”洛銘那本已放鬆的身體卻猛然一觸,拳指相握間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擡起頭,凝視着釗業,深邃的眼瞳之中,淡淡的寒意逐漸的縈繞着。
“你,怎麼能看到我的夢境?”
每個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秘密,都有着不希望旁人觸及的隱私,洛銘也不例外。
那一場迷幻的夢境,那一個令他癡迷的女子,這些便是洛銘心中最深的秘密,如今被釗業輕易指出,才讓他渾身都散發出凜冽的寒意來。
就在冰冷的氣勢對着釗業壓迫而來時,後者只是輕輕一揚手,便輕易解除了洛銘那來勢洶洶的寒意,兩者之間那巨大的鴻溝,是那般的無法逾越。
看着自己的氣勢被對方輕易打壓,洛銘眼神一凜,緊握的手掌微微放開,但那緊盯着釗業的雙目,確實變得更加凝實了些。
“你不用緊張,我並未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感受到了洛銘心中的緊張,釗業眼中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對着他揮了揮手,道:“只不過想要提醒你一下,以後這殿中之事,恐怕也要與你掛上些關係了。”
“請前輩明言。”洛銘沉聲道。
“呵呵,此事倒是不急,晚些時候自後告知於你,現在我要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你身上的湖中焱,請告訴我他的最大作用是什麼?”
“這個......不清楚誒。”洛銘自從拿到聖火之後除了骨魂力變成了湖中焱,能解毒,能力提升了的確沒什麼新變化。
“以命換命!”
“換命?難道說這湖中焱有着起死回生之法,可用我的性命去換回那逝去之人的性命不成?”錯愕的望着手中的綠火,不知道爲何,在提及以命換命的一瞬間,洛銘竟然是想到了那夢中的唐瑜。
聽完洛銘的話,釗業不禁一愣,呆滯了許久以後,才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洛銘身上,而與剛纔不同的是,現在釗業的目光中,似乎是充滿了熱度與柔情。
看着釗業那溫柔的目光,洛銘不禁渾身已哆嗦,連忙雙手護胸,急促的說道:“前輩請自重,晚輩不好這口。”
“咳咳,你這小子,在胡說些什麼。”望着那噤若寒蟬的洛銘,釗業啼笑皆非的說道。
“還不是因爲你那麼看着我的原因麼。”洛銘頗有怨氣的答道。
“只是從你剛纔的樣子中彷佛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一時有些唏噓罷了,你知道麼,當有人知道這湖中焱的能力的時候,他們所想的,是如何用它來挽救自己的性命,而像你這般,竟然是想以己之命用來救人的,可是並不多見,而恰巧,當年那場大戰,那男子也是抱着和你一樣的想法。而且不僅是想想,這般方法倒是真正的實施了一次。”
“是江辰前輩?”洛銘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正是”釗業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道。
“所以,碧瑄姐姐還活着.....”洛銘也哀嘆一聲。
釗業搖了搖頭,看着洛銘輕聲的說道:“小傢伙,想聽聽我當年的故事麼?”
“前輩請說,晚輩願聞其詳!”洛銘一抱拳,拱手說道。
釗業擡起頭,望着那恢弘的一層殿頂,雙眼微閉,漸漸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在說我的故事之前,先給你講一則其他的故事吧,這則故事叫,蜜糖的故事。
在一個寂寞的秋天黃昏,無盡廣闊的荒野中,有一位旅人趕着路。突然,旅人發現薄暗的野道中,散落着一塊塊白白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人的白骨。
旅人正疑惑思考時,忽然從前方傳來驚人的咆哮聲,隨着一隻大老虎緊逼而來。看到這隻老虎,旅人頓時瞭解白骨的原因,立刻向來時的道路拔腿逃跑。但顯然是迷失了道路,旅人竟跑到一座斷崖絕壁的頂上。在毫無辦法之中,幸好發現斷崖上有一顆松樹,並且從樹枝上垂下一條藤蔓。旅人便毫不猶豫,馬上抓着藤蔓垂下去,可謂九死一生。
好感謝啊!幸虧有這藤蔓,終於救了寶貴一命。旅人暫時安心了。但是當他朝腳下一看時,不禁啊了一聲,原來腳下竟是波濤洶涌、底不可測的深海,怒浪澎湃着,而且在那波濤間還有三條毒龍,正張開大口等待着他的墜落。旅人不知不覺全身戰慄起來。
而禍不單行的是,就在這時,奇怪的異響傳入他的耳內。他駭然循聲望去,魂飛魄散地發覺有一羣大老鼠正以尖利的牙齒咬着樹根,這救命的樹已是時日無多了。
就在這生死一瞬的時刻,他看到了眼前樹葉上有一滴蜜糖,於是他忘記了上面的餓老,下面的毒蛇,也忘掉了快要給老鼠咬斷的小樹,閉上眼睛,伸出舌頭,全心全意去舐嘗那滴蜜糖。
禍兮?旦夕?具爾止矣!
在那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幸福。
這就是,蜜糖的故事。
之所以跟你說這個故事,就是因爲我當時的處境可謂與那旅人正相同。當年我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經達到了骨冥的修爲,這種實力在整個大陸的同輩人之中,都可以名列前茅。而憑藉我玩火的本領,更是在那界的亞夫蘭斯天星賽中,一路過關斬將,即使是骨冥後期之人,也被我盡數擊敗,從而強勢斬獲了那前三之名,名震大陸。
就在我前途一片坦蕩,正式意氣風發之時,我卻遇見了她。
那一眼,她只是一個平淡的回眸,就瞬間轟碎了我所有的防禦。
我義無返顧的愛上了她。
可這種愛,註定是一段孽緣。
提及那封存已久的往事,釗業的眼中有些茫然,他微微提了提神後,繼續對洛銘說道,
“在當時,我對她的愛是被世俗所不允許的,但我卻並沒有理會這些,毅然的隨她而去,可這種果決換來的卻只是她偶爾間的幾句冷言冷語。雖然在同輩之中,我這骨冥的修爲已經入日月般閃耀,可在她眼中卻是與繁星無異。